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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夾縫中求生存

  我把煙放回去,自己點著,慢慢抽了一口,看著藍月:“今天開會前,你和丁主任好厲害,你們兩個都很厲害,丁主任厲害,你更厲害。”


  “我怎麽能比得上丁主任啊,我這是防守作戰,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讓上司難堪吧,這人啊,有時候就得學會在夾縫中自保,要學會適應學會保護自己,這樣的事我不是第一次經曆,習慣了。”藍月慢悠悠地說著。


  “今天又長了見識,又學了一招。”我感慨說,“唉,這圈子裏真虛偽啊。”


  “你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圈子的虛偽了,不過你之前接觸的還很膚淺,以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越來越感到圈子的虛偽。”藍月說,“虛者空也,偽者假也。表麵上畢恭畢敬,內心卻藏著詭計;表麵上忠心耿耿,骨子裏卻磨刀霍霍;表麵上甜言蜜語,肚子裏卻揣著利劍;表麵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做的又是一套。這些東西你會慢慢體會到的,或許你現在正在體味。”


  “是的,我正在體味。”我點點頭。


  “要想在圈子混下去,就必須得適應並融入這種所謂的虛偽,在圈子裏是一個麵孔,在社交場一個麵孔,在情人麵前一個麵孔,在家人親友麵前、子女後輩麵前又是另外一個麵孔,有時候自己都疑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呢?”藍月笑笑繼續說,“其實圈子的虛偽包括多重層麵,並不是僅限於人際之間。”


  “嗬嗬,對。”我笑著,“胡靜就是一個多麵孔的人,不但多麵孔,而且極其虛偽,她的才能不及別人的時候,不是設法提高自己的能力,而是要把他們拉低跟自己一般平或更低,實在不行就加以人身攻擊。和某個上司握握手,她一轉身就敢說和人家上過床,這個人不可救藥。”


  “知道這點就好,自己心裏要多有點數。”藍月點點頭說。“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我們都需要虛偽與偽裝,隻因我們有弱點。這不代表我們已無恥得不需要一塊遮羞布,恰恰相反,這是在極力保護遮羞布的原色真性。”


  “你這話從某種意義上直麵了自己的內心,敢於赤裸裸剖析自己。”


  藍月笑笑:“一個完全暴露的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真實。生活中有時為了追求美麗而隱藏。比如女人化妝,這種隱藏是為了顯露女性的嬌柔和美麗,又比如演員因需要入戲而偽裝,而所謂金榜題名虛富貴,洞房花燭假夫妻式的虛偽,給人以美的享受和陶冶性靈。”


  我心裏一怔,想起了我和萍兒的心靈之約,洞房花燭夜的破處之約,覺得藍月這話仿佛戳了我的心一下。


  我突然對和萍兒堅守的實質產生了迷惘的疑慮。


  “其實虛偽也未必就是壞事。”我弱弱地說,“就如你所說的,我覺得有時所謂的虛偽也是一種美麗和必須。”


  “虛偽是一種介質,女人不虛偽,就不能展現出完美,不能吸引異性。朋友之間不表麵謙遜就不可能有長久的友誼。很多方麵都需要虛偽來膠在一起和諧相處。我們不必責備自己和他人的虛偽,隻要不損害他人就沒有什麽關係。就像今天的丁主任和胡靜,還有我。”藍月說完自嘲地笑著。


  我也笑了:“胡靜晚上來吃飯?”


  “是的,我通知胡靜了,胡靜還故作扭捏地說和丁主任在一起吃飯會覺得心裏緊張。”藍月笑起來,“我說沒事,丁主任很平易近人,對胡總印象很好的,歡迎晚上來共進晚餐。我這電話是開完會你們走後當著丁主任的麵打的。”


  我來了興趣:“那你打電話的時候,丁主任什麽表情?”


  “很正常的表情,麵帶微笑很矜持的樣子,坐在那裏喝茶,安靜地聽著。”藍月說,“等我打完電話匯報完,丁主任沉吟了一下,說胡靜原來對自己一直挺有懼怕感啊,說自己有那麽可怕嗎?說今晚一定要罰胡靜兩杯酒。然後我就笑,說老大誰不怕啊,大家的前途命運都攥在你手裏呢,然後丁主任就快意地笑了,哈哈……”


  “嗬嗬,你在丁主任麵前好像沒有什麽約束。”我說。


  “我跟他好幾年了,彼此都熟悉,在一般的場麵上我是不約束的,但也不是沒有分寸沒有原則的,在某些方麵某些時候,說話做事還是要很小心謹慎的,伴君如伴虎。”藍月說。


  “那胡靜其實在丁主任麵前,我認為一定是很放肆的了,上了床男人就是流氓,原形畢露,還能裝什麽大人物的架勢啊,都是一個樣,那時候胡靜一定是不怕丁主任的了,說不定丁主任還得給胡靜服務。”我說。


  “你……”藍月瞪著我,頓了一下然後說,“好直白好粗俗,你怎麽這麽講話啊。”


  “我怎麽粗俗了,說的不是實話啊?”我辯解。


  “有時候實話是不能這麽表達的,要換個方式呢。”藍月嗔怪地對我說。


  “虛偽。”我看著藍月。


  藍月嘻嘻笑了:“隨你怎麽說我,反正以後你不許講話這麽粗。”


  我存心想逗逗藍月,一梗脖子:“我就不。”


  “兒童的逆反心理是不是?”藍月笑起來。


  “我不是兒童,木有逆反心理!”我繼續撥楞腦袋。


  藍月樂得笑個不停,我也嘿嘿笑了。


  笑了一會,藍月問我:“京城一行開心不?”


  “開心,很開心。”我說。


  “太籠統,具體說說,怎麽個開心法?”藍月含笑看我。


  “結識了發稿總編,遊覽了京城景點,開了眼界,這不都很好嘛?”我說。


  “不全,還應該包括進了京城的局子。”藍月說,“京城第一夜進了局子,夠你記憶一輩子了,還把我也帶進去了。”


  “嘿嘿,哪壺不開提哪壺,虧了你的錄音筆。”我有些氣短。


  “江主任,我發現你現在好像越來越喜歡崇尚武力了,以前好像沒發現呢,是不是這時間越久,人的缺點就暴露的越多啊,要麽就是以前你在我麵前掩飾的好,現在熟悉了,肆無忌憚了,野性就開始發作了。”藍月繼續笑著看我。


  “我沒崇尚武力,我是本能的自衛。”我說。


  “還狡辯,從上次你和呂剛我就想說你的,脾氣這麽燥,一點就炸,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武?這次那個出租司機,你和他計較什麽,你這麽做,不是貶低了自己,把自己放到和他同一個水平上了?”藍月歎了口氣,“我不好意思當麵攔你,得讓你大男人的英雄氣概展露一下,不能占了下風,可我總歸還是要說你的,不說你還以為我是你的積極支持者呢。以後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記者,鐵肩擔道義,妙筆著華章啊,文人啊,嘻嘻……”


  藍月雖然在責怪我,可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撓撓頭皮,點點頭:“知道了!”


  “我還真看不出,你這家夥手腳這麽好,三下兩下就把那司機收拾了,要說你文武全才呢,好像是貶你,就說你德智體全麵發展吧,嘻嘻……”藍月調侃我,“我發現你現在好像特別容易煩躁發火哦,那次和呂剛幾句話就要動手,和這京城的司機,也是幾句話就動了手,怎麽回事呢?”


  “這很好解釋,更年期唄。”我翻了翻眼皮,“我老矣,更年期綜合征,容易心煩氣躁,沒事別惹我啊。”


  “去你的,小屁孩什麽更年期,我更年期還差不多。”藍月哈哈笑起來。


  我也笑了,一會說:“藍月,我的功夫雖然有兩下子,卻從來不會去幹壞事,從不會打好人,也不會打女人,我是為了自。…”


  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我狠狠扇在胡靜臉上的那一巴掌,幾乎將胡靜打閉氣。


  “為了自衛?我看你巴不得人家主動挑釁你,你好有機會出擊。”藍月說,“是不是閑久了手癢癢?”


  “其實我打過胡靜一次。”我突然忍不住了,說,“那次,我知道了她暗算你的事,將她狠狠扇了一巴掌,幾乎將她打暈過去。”


  藍月沉默了,一會說:“傻子,以後不要惹胡靜了,知道嗎,你惹了她,她或許不會將帳算到你頭上,但記在我頭上,這對你對我今後都沒有好處。”


  “為什麽?”我說。


  “你說為什麽?”藍月反問我。


  我噎了一下,接著說:“她要是敢再陷害你,我保證做了她,讓她缺胳膊少腿,讓她生不如死,讓她付出巨大的代價。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裏露出了凶光。


  我一直沒有忘記胡靜對藍月的傷害,即使胡靜不再傷害藍月,就憑現在已經有的傷害,我就絕對不會放過胡靜,即使再過100年,我也不會放過她。


  我承認自己有著強烈的複仇心,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自己曾經的女人,自己心中刻骨愛著的女人。


  即使今生我不能和藍月在一起,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藍月,傷害藍月,比傷害自己還要讓我痛。


  藍月看著我,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感動,還有激動。


  很快藍月的神情就恢複了正常,平靜地說:“不管有沒有人陷害我暗算我,你要是敢再魯莽動粗,再胡鬧,我就不認識你了,不理你了。這麽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參加工作也兩年多了,怎麽做事考就這麽衝動,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長大?告訴我?你是不是個大人?”


  “我……”我一愣,看著藍月的神色逐漸嚴肅,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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