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直麵殘酷的現實
一會藍月說話了：“我不問你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但我和你說呀，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要考慮周全，有什麽需要我的，一定和我說，千萬別死拗。”
“嗯。”我答應著。
“小麥這個外語補習班這麽紅火，真替你們高興，畢竟這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可以改善你們的經濟狀況。”藍月接著說，“小麥需要開發和引導，她的潛力是巨大的，隻是沒有爆發而已，一旦到了合適的爆發點，或許會做出一番不俗的成就。”
“你太抬舉她了，和她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她？萍兒有多大能耐能吃多大的飯碗，我有數的，也就是弄個補習班撲騰撲騰罷了，真做大的，別說沒機會，就是給她機會，她自己也會嚇趴。”我說。
“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藍月笑著，“我不和你辯論這個問題，畢竟還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長，不過我從來很相信座機的直覺，我覺得小麥能行的。”
“但願她能行，我巴不得啊，她成億萬富婆才好呢，我吃現成的，做家庭婦男，靠她來養咯。”我笑著說。
“這可不是你的性格，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是靠女人養的那種男人。”藍月嘻嘻笑著，“還有，別以為做有錢人多麽遙遠，隻要有夢有理想，隻要去打拚去奮鬥，夢想就會變成現實。做生意是這樣，凡事都是如此，理想就是前進道路的明燈，指引著人生拚搏的方向。”
“你說的真好……”
不知不覺，我和藍月在電話上聊了很久，直到深夜，在藍月的再三催促下，我才戀戀不舍掛了電話。
每次和藍月交談，我都感覺收獲頗豐。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回到宿舍，萍兒和耿小麗做好了早飯正等我。
吃過早飯，我對萍兒說要帶耿小麗出去辦點事，然後就帶耿小麗出來了。
萍兒在宿舍整理內務，然後還要備課。
我開始實施我的第二步計劃。
我把耿小麗帶到我辦公室。
辦公室裏沒人。
耿小麗此時不知道我的打算，她現在把我當做了全部的靠山，對我給予了高度的信任。
其實並不是現在，我知道耿小麗從一開始就對我給予了高度的依賴，一個舉目無親的女孩子，在外地無依無靠，找到我，自己伯父的學生，自然是當做整個天了。
我知道座機不能辜負耿老師，此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從耿小麗那渴望的眼神裏，我仿佛看到耿老師及耿小麗家人那期盼的目光。我是耿老師的驕傲，他指望著自己學生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幫自己一把，這樣他也有資本向周圍的人驕傲自豪，誇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是如何有本領。
這都是人之常情，也是做老師驕傲的資本。
我現在明白，耿小麗初出茅廬，胃口一上來就很大，直接就想到江城第一醫院上班，和實際有些距離。而我也缺乏這方麵的經驗，耿小麗一提就答應下來，就找方明哲提出。
從方明哲那天猶豫的眼神裏，我覺出這事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麽容易。其實我要是提出先去一家小規模的醫院或者讓方明哲隨便給安排就好了，一樣能留在江城，一樣能有不錯的工作，而且還比較容易操作。
方明哲對我有報恩心理，我提出要求他不好拒絕，更不能說辦不了，他作為衛生係統老大，不想在我麵前掉價，同時也想試試自己這個新貴的威力，哪想到這個老朽雷院長根本就不鳥他。
我感到了方明哲上任三把火的艱難，雖然第一把在煽，但這後麵的第二把就難說什麽樣了。
我也有點後悔自己當初一口答應了耿小麗，直接向方明哲提出要去江城第一醫院，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隻能往前不能後退，也沒有退路，無論從我還是從方明哲的角度考慮，此事必須辦成。
既然必須辦成，那就要直麵殘酷的現實，那就要鬥。
對雷院長欺淩我恩師的侄女，我心裏十分憤恨，狗娘養的糟老頭子，喪盡天良。
我知道現在很多醫院的院長都牛氣衝天，基建、人事、購買醫療器械、進藥，權很大，吃好處的地方很多，我經常聽到有藥代表為了讓自己的藥打進醫院向院長送錢的事，也聽說過不少女藥代表讓院長玩的事。這其實是醫院行業的潛規則，很多業內人士都明情。
或許是我小說看多了，或許是我眼界開闊了，或許是我聽到的圈子裏腐敗的事多了，我毫不懷疑雷院長是個腐敗分子，我義憤填膺意氣奮發地想幹掉他。
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興奮，為自己的計劃激動，這個計劃在我腦子裏已經反複衡量了十幾遍了，每個環節我都仔細琢磨了，確信沒有偏差。
第一次幹這事，我心裏充滿了正義感和複仇感，今天就打算實施這事。
我看著耿小麗：“小麗，你是不是很想留在江城工作？”
“是的表哥！”耿小麗用惶恐而又信任的目光看著我。
“你很想到江城第一醫院工作，對嗎？”我繼續問耿小麗。
“是的表哥！”耿小麗眼裏露出希冀的目光。
“你喜歡那個雷院長嗎？”
“不，不，好惡心，好害怕！”耿小麗眼裏的目光充滿恐懼。
“既然如此，那你怎麽去江城第一醫院上班？去了就要麵對雷院長那老色狼！”我說。
“我……”耿小麗猶豫了，眼裏的神情失望而又迷惘，一會說：“那要不就去別的醫院吧，隻要能留在江城就行。”
“在別的醫院，你能保證沒有色狼院長色狼主任色狼醫生嗎？”我看著耿小麗。
“表哥，那怎麽辦？”耿小麗沮喪地問我。
“怎麽辦？勇敢去麵對！”我看著耿小麗，“既然到處都有壞人，那我們的既定就目標不變，既然到處都有惡棍，那我們就要學會抗爭，既然這個社會是殘酷的，那麽我們就要堅強麵對，一味逃避和躲避，這個社會將沒有你的生存之地。”
耿小麗看著我：“表哥，那我該如何去做，我聽你的，你讓我咋幹我就咋幹。”
“那就好，小麗，我們的目標不變，我一定要讓你進第一醫院，本來我以為這是是很順利的事，可出了這個叉叉，看來事情並不像我起初想的那麽簡單，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不能屈服。記住小麗，我們絕不做辱沒自己人格和尊嚴的事，任何時候都不要去做，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自己的骨氣，對於邪惡，如果我們不想退讓，那就去鬥爭，為自己的權益而鬥爭，為正義而鬥爭，為這個社會的公理而鬥爭。”
“哦，鬥爭。”耿小麗點點頭，“那麽，表哥，我們下一步怎麽鬥爭？”
“我安排好了，你隻管按我的去做就行。”我說著拿出錄音筆：“你先熟悉下這個東西。”
耿小麗接過去開始擺弄，很快就熟悉了使用方法。
“然後你給雷院長打電話，就說想請他出來吃飯，匯報匯報個人思想。”
耿小麗的臉一下子白了：“表哥，我……我約他吃飯？我……我不敢啊。”
“不要怕，我自有安排，你絕對是安全的，沒人能欺負得了你。”我說著掏出一張紙條，“這是雷院長的手機號，今天是周末，他應該有時間，記住，如果他答應出來吃飯，就約他到山花酒樓的一個單間，這酒樓就在醫院南門斜對過300米路西，鬧市區。你先打電話，打完電話，我再告訴你怎麽做，現在就打。”
耿小麗看著我：“表哥，不會有事吧？”
“隻要聽我的就不會有事，要想找到如意的工作，要想出這口惡氣，你就聽我的！”
耿小麗用信任的目光看著我，點點頭：“表哥，我全聽你的！”
我笑了下，把座機話筒拿起來遞給耿小麗：“打吧。”
我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感覺有些刺激。
耿小麗坐到我椅子上，按照我提供的號碼，撥了電話。
我將耳朵貼近耿小麗的話筒旁，聽著電話裏的動靜。
很快接通了，一個嘶啞男人的聲音：“喂，哪裏？”
“雷院長，我是小耿！”耿小麗的聲音有些緊張，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小耿？”對方好像沒有聽明白，問了一句。
“就是……昨天您叫我去辦公室談話的小耿，外科的實習護士，耿小麗。”耿小麗繼續說，邊看著我的臉色，我點點頭，示意她是正確的。
“哦……小耿啊，”對方在電話裏拉起了長腔：“額，小耿，有事嗎？”
“有事，我想找您單獨匯報匯報個人想法。”耿小麗說完抿嘴衝我笑。
我也笑。
“嗯……”雷院長的聲音很正規：“小耿啊，這個問題回頭再說吧，好了，先這樣，再見！”
說完對方把電話掛死了。
我傻了，靠，出師不利，這狗日的要回頭再說，啥意思？不上鉤？
耿小麗放下電話看著我：“表哥，我聽他說話好像不大自然，好像有些急促的樣子，匆忙掛的電話，是不是覺察你要采取什麽行動了？嘻嘻，回頭再說，那就回頭再說好了。”
“不可能啊。”我搖搖頭，“這計劃隻有我自己知道，都在我肚子裏呢，他怎麽會知道？奇怪，尼瑪，狡猾的老狐狸。”
耿小麗坐到沙發上看報紙。
我點燃一支煙，坐到座位上繼續尋思著。
尼瑪，開局不爽，約不出來怎麽能抓住他把柄呢？這條老狗是不是具有反偵察的經驗呢？我確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啊。
我鬱鬱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