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飯後我和萍兒回了宿舍。
一進宿舍，萍兒就樂得哈哈笑：“楓哥，今晚我和你們這個胡總的對話精彩不精彩？”
我也笑了，邊坐在床邊換拖鞋邊說：“看不出，萍兒，你也學會隨機應變了，學會應酬這些了。”
“牛刀初試，好緊張新鮮刺激啊。”萍兒給我打來洗腳水，邊給我洗腳邊說，“我手心出汗了，你感覺到沒有？”
“感覺到了。”我伸手摸摸萍兒的頭發，“你今天怎麽想起和她遊戲呢？”
“不知道，就是心裏突然想這麽做，就這麽做了。”萍兒笑嗬嗬抬頭看著我，“看她這個樣子，我心裏老是想笑，她要帶我去認識楚哥啊，說楚哥稱呼她阿玲喲……笑死我了，哈哈，這樣的人，怎麽能晉升當副總啊，我看她不像你們上司，倒像個交際花。”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胡靜本事也不小，沒兩下子也不可能提上來。”我說。
“這倒也是。”萍兒洗完，邊給我擦腳邊說，“不過，我覺得她這種人和藍月不屬於一個類型，走的不是一個路子，這個胡總真能煽啊，整個晚上沒別人說的，都是她在表演。這個胡總比較張揚，相反藍月就很低調。”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我不想讓萍兒對胡靜知道的過多，也不想讓萍兒和她多交往，對萍兒又說：“你和她少來往，別在她麵前多說話！”
萍兒點點頭：“知道了，不過，我覺得胡靜對你還是不錯的，對我也很熱情，對吳非也好像不錯。這人雖然很虛偽，不過對你們下屬還算熱乎。”
我對萍兒笑了下，盤腿坐到床上：“丫頭，你才知道多少？這社會複雜著呢，總之，遇事多給我請示匯報。”
“是，大人。”萍兒笑嘻嘻爬上床，摟著我的脖子，將身體靠在我懷裏，嘴巴在我臉上脖子上拱著，喃喃說：“楓哥哥，親哥哥，抱我……”
我將萍兒抱在懷裏，萍兒舒服地半躺在我懷裏。
我看著萍兒：“我問你，為什麽給楚哥和藍月買東西不向我匯報？”
“不是說過，早就和你打過招呼了！”
“你是說過，可你隻說要買東西回贈藍月和感謝楚哥，可什麽時候買，買什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弄得我很被動。還有，為什麽要同時給他們買呢？”
萍兒從我懷裏坐起來，看著我：“怎麽？我買的情侶T恤衫不好？你被動？為什麽？同時買怎麽了？你什麽意思？”
我驀然發現，萍兒看著我的眼神裏少了幾許稚嫩和彷徨。
不知不覺發現，萍兒的心理在悄悄發生著變化，雖然很細微，可我仍能感覺到，畢竟我和萍兒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彼此太熟悉了。
我看到萍兒的眼神裏還有一絲焦躁和不安。
我將萍兒重又摟進懷裏，撫著她的肩膀：“萍兒，你別誤會，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意思，我是說，這事你做的沒錯，但你要是能事先和我說下就更完美了。”
萍兒也感覺出自己剛才的衝動，縮回到我懷裏，摟住我的腰，將腦袋拱在我的胸口：“我故意不和你說的。”
我一怔，低頭看著萍兒：“為什麽？”
萍兒抬頭看著我：“這麽多年，我不知不覺對你的依賴越來越厲害，大事小事都習慣了問你按你的要求去做，你不在跟前凡事都沒了主心骨，我知道這樣會讓你覺得很累，會讓你覺得我成為你的包袱。我決心改變這一點，做事自個兒拿主意，慢慢找回獨立的自己，當然我不是說要離開你，隻是想嚐試著找回一點自信和自立，我想了，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要成為你的助手，成為你的動力，從開始起意辦外語補習班，從我們有了第一桶金，我就覺得我應該自立自主一點，凡事都依靠你，時間久了會讓你厭煩的。”
我看著萍兒：“所以你就先斬後奏了是不是？”
“是！”萍兒笑著說，“不過，事先也還是吹過風的，算是半個先斬後奏吧。楓哥，你說我送他們倆情侶體恤衫好不好？那可是名牌，很貴的，咱把人情給還上了。”
“還行吧。”我含含糊糊地說著，腦子裏突然想起媽想收藍月為幹閨女的話。
“什麽叫還行吧？”萍兒顯然對我的回答不滿意，“楚哥看了我送的禮物，很開心呢，連誇我有眼光會買東西，說這兩件衣服太搭配了。”
我撓撓頭皮：“這麽大的人物表揚你了，你很得意吧？”
“哼，什麽得意？他再表揚我也抵不上你一句。”萍兒衝我撅起嘴，“說，你為什麽感覺被動，是不是藍月找你道謝了？還是藍月知道我知道那化妝盒和衣服的來曆了？”
“嗯，她覺得心裏不安受之有愧，其實藍月送你禮物是好意，並不是要你還禮的，你這麽做有悖於她的本意，藍月要是早知道你花這麽多錢買東西給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當初。”我解釋道。
“好了，這事我不想怪你，也不想怪藍月，我隻想問你，你做事的時候，有沒有站在我的立場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是你的女人，你和別的女人串通一氣給我玩把戲，有沒有想過我的尊嚴我的自尊？”萍兒看著我，“人活一口氣，我再窮這錢也不缺，也不會心疼！”
我無語了，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我不想和藍月為敵，雖然她和你有過那事，我甚至嚐試著同她交朋友，可我不希望受到這種無聊無謂的刺激，送他們情侶衫是我特意的，一方麵想祝福他們，另一方麵也想提醒藍姐。”萍兒繼續說。
我看著萍兒，萍兒越來越有頭腦了，我以前竟然一直沒發現。
“楓哥，別這麽看著我，我總是要長大的，生活教會了我很多。”萍兒撫摸著我的臉，“可我再長大再自立也離不開你，也願意一輩子伺候你，做你永遠的小女人，為你付出一切，生兒育女，伺候公婆。”
說著，萍兒摟住我的脖子，輕輕在我耳邊親吻，輕輕在我耳邊嗬氣。
我腦子突然靈動了一下，猛然感到，在純潔的萍兒麵前，我像一個采花賊，一個肮髒的流氓，在欺淩萍兒；同時我的眼裏忽地閃出藍月和胡靜，閃出這兩個女人和我曾經的糾纏和熾熱……
我不由有些衝動，抱住萍兒的身體，緊緊的，手不由伸了進去……
萍兒熾熱的目光看著我，也有些衝動起來……
短暫的衝動之後，我渾身熱流突然急速褪去，心裏重重歎了一口氣，忘記過去真的是那麽難，那過去總會在我情不自禁的時候出現在我腦海，如影隨形。
我將手輕輕抽出。
“楓哥，你怎麽了？”萍兒的身體輕微顫栗著，仍處在滾燙和火熱之中，輕輕在我耳邊低語：“親哥哥，你實在想要就要吧，反正我遲早是你的女人，我的身子遲早都是你的。別忍了，忍久了很難受的，我願意把身子給你，讓你任意……”
萍兒的聲音越來越害羞，最後幾乎沒有了。
我知道萍兒此刻心情很緊張，一種本能的緊張和害怕。
我不想破壞萍兒心裏那保留了多年的美好心願，在情和欲、性和愛之間，我突然感覺到了幾分迷惘。
“萍兒，我一定要為你留住這分美好，哪怕隻是象征性的。”我親吻著萍兒的脖頸，“我相信，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性，應該還有更有意義的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了藍月，藍月起初讓我迷戀的是性，是成熟少婦的母性和風情，可後來我和藍月之間，性固然很重要，但已不是主體，我和藍月之間更多是被靈魂和肉體交融形成的一種無形紐帶所連接，一種無法割舍的情愫在我心裏變得無比刻骨。
萍兒滿臉緋紅，嬌羞地偎依在我懷裏，顫聲道：“楓哥，你剛才摸……摸到人家那……裏了，你一摸，我身體就癱了，腦子就全暈了，等結婚那晚，我要是緊張暈了咋辦啊？”
我笑了：“傻丫頭，你不懂這個，沒有經驗，我會有辦法不讓你暈的，會讓你不害怕不緊張的。”
“我不懂沒經驗，你懂你有經驗。”萍兒酸溜溜說了一句。
我感覺自己自討沒趣。
“楓哥，你說，是先有性好還是先有愛好呢？”萍兒突然幽幽地問我。
萍兒的話讓我惘然，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想起了我和藍月，又想起和萍兒的情感經曆。
我和藍月，無疑是先性後愛，而和萍兒，無疑是先有愛的。
那麽，我是和藍月在一起好呢還是和萍兒在一起好呢？
當然，我和胡靜不能列入此類，我和她就是純粹的性，無從談起愛這個神聖的字眼。
“說啊楓哥。”萍兒見我捉摸不定的神情，嘻嘻笑起來，“不知道咋回答了吧？”
“是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我老老實實說。
“其實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我的想法絕對是客觀的，不帶個人感情色彩。”
“你說！”我突然很想知道萍兒的看法。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答案也不是唯一的。這就好像是問先有蛋後有雞還是先有雞後有蛋一樣，很難說哪種是真理，哪種更高尚。來個假設，雞就像是性，蛋就像是愛，如果兩個人之間是先有性後有愛，那就好像是養了一隻會下蛋的雞一樣，好處是養隻雞樂樂還能有農副產品產出，很實惠，可如果養的人不喜歡吃蛋或者市場上雞蛋不好銷售時，看著滿屋快要發愁的蛋的確讓人頭痛，說不定那一天還會看上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如果兩個人之間是先有愛後有性呢，就好像得到一個蛋結果孵出一隻雞一樣，好處是，有了蛋以後還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於是加點溫度什麽的，結果還真能弄出隻可愛的小雞，這樣的好處一定會讓你高興，可不過呢，一隻雞養時間久了或許會厭煩，或者看到別家的雞更漂亮時不太好辦，而且，料和糞便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