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萍兒給藍月的禮物
馮世良笑嗬嗬地說：“江楓，你寫的那篇內參引起了高層的高度重視，老一專門批示了，要求有關部門專門拿出方案，針對內參中的問題自查自糾，開展一次整頓，同時結合報紙的那組係列報道，要求馬上組織有關部門負責人和企業家代表，專門去蘇南和江浙學習取經。”
“啊，有這麽大的反應？”我有些意外。
“是的，這就是輿論的力量，這就是好新聞的威力。”馮世良很高興，“這次你做的很好，我要狠狠表揚你，要給你記功。昨天丁主任也專門對藍主任和我們提出了表揚，我這臉上很有光啊。”
我很開心，為我，為藍月。
同時我心裏對藍月充滿了感激，這是我曾經的女人，我生活和事業的導師。
沒有藍月，就絕對不會有我今天的成績。
回到辦公室，我把這消息告訴了白雲，白雲比我還高興：“太好了，這下你可是打了個徹底的翻身仗，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把，把那些窩囊氣吐出來了。藍姐真棒，上任後的第一個大動作就大功告成，這組報道年終一定會在市裏獲大獎，在省裏也一定能評上好新聞。真好啊，你和藍姐比翼雙飛，哈哈……”
白雲為自己這個不恰當的比喻而哈哈大笑。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白雲一把拿起來：“你好，江城報社記者部，我是白雲……啊哈，藍姐啊，祝賀你啊藍姐，我正和老大談論你呢……老大是誰？就是江老大啊，現在他就是我老大啊，嘻嘻……你等等，他正在我旁邊齜牙咧嘴樂呢。”
白雲把話筒遞給我。
我接過話筒：“藍主任好！”
“寶寶主任好。”藍月突然給我來了這麽一句，接著就嘻嘻笑起來。
我一愣，看看白雲，將話筒捂緊貼近耳朵：“藍主任什麽指示？”
“祝賀你，祝賀寶寶戰功卓著。”藍月聽起來很開心，“報紙內參雙豐收，市裏的老大充分肯定，委裏的老大很滿意，也表揚俺了呢。”
“都是藍主任策劃有方帶領我們做的好啊，要不是你的指導和思路，怎麽會有這個效果呢，總之這是你指揮得力的結果。”我邊說邊看著白雲。
“好了，不要客氣，不要相互吹捧了，肉麻。”藍月停頓了下，“對了，我沒有小麥的電話號碼，我給你打電話，除了祝賀你，還想請你轉告我對她的感謝。”
“感謝什麽？”我問藍月。
這時白雲拿著改好的稿子去了總編室，辦公室隻有我自己。
“感謝小麥送給我的禮物啊，楚哥剛給我送過來，嗬嗬，太貴重了，真不好意思！”藍月說著。
我一愣：“什麽禮物？什麽意思？怎麽楚哥送過來？”
“怎麽？你不知道？”藍月的口氣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啊，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有些迷惑不解。
“哦，也沒怎麽回事，就是小麥今天一早去了楚哥辦公室，帶了兩件名牌情侶T恤送去了，一件給楚哥的，一件說是給我的，楚哥剛才給我送過來了，這品牌的T恤價格不菲的，這禮物太貴重了。”藍月說。
我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萍兒無疑是在還藍月的人情，可想不到她竟然買了情侶T恤，看來還順帶祝福楚哥和藍月了。
而且這事萍兒竟然沒和我打招呼，這可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以前丁點大的事她都會給我請示的。
“小麥說是感謝我和楚哥的，楚哥這次對學習班出了力的，我可是無功受祿啊，這多不好意思。”藍月說。
“你怎麽無功，收據不是你提供的嗎？”我說。
“嗨，這個算什麽啊，毛毛雨了。”藍月說，“對了，小麥不會是知道了我送她衣服和化妝盒的事，要還我這個人情吧？”
我沒做聲。
藍月是個聰明人，立馬就明白了，在電話那邊輕輕歎了口氣：“你做事怎麽這麽毛躁，怎麽會讓她知道了。”
我沉悶地嗯了一聲，剛才心裏成功的喜悅消失了，說了句“我要忙了”，就掛了電話。
然後我直接給萍兒打了電話。
“萍兒，你這會兒講話方便不方便？”我問萍兒。
“方便啊。”萍兒嘻嘻笑起來，“楓哥哥，找我什麽指示？”
我瞥了一眼門口，壓低了嗓音，“你早上去楚哥哪裏了？”
“對啊，怎麽了？”萍兒問我。
“你給楚哥買了東西？”我又問。
“是啊，不但給楚哥，還給藍姐，一人一件體恤衫，名牌情侶裝，很好看的，男士的天藍色，女的是粉紅色。”萍兒說，“楚哥給我們的培訓班幫了這麽大的忙，我是要感謝的。”
“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訴我！”
“我怎麽沒告訴過你？”
“胡扯，你啥時告訴我了？”
“我不早就說過要感謝楚哥的嗎？還有，我更早還說過，要償還藍姐的人情，不能讓人家白花錢。”萍兒說，“你難道忘記了？”
我一時無語。
“我可是一直沒忘，一直記著呢。”萍兒又笑起來，“老五弄教室花了不少錢，我給他錢他不要，這以後也得償還人家人情啊，兄弟歸兄弟，親兄弟賬目清。”
短短幾天，萍兒竟好似通曉了不少人情世故。
“還有楓哥，我上午去你宿舍把那化妝盒帶走了。”萍兒又說。
“你打算用了？”我稍微有些放鬆的感覺。
“哼，我不會用的，送給英姐了，她的皮膚正好需要養護。”萍兒說，“要是你買的，就是1塊錢買的雪花膏我也會歡喜，誰都不會給，可是……”
我重重出了口氣，不等萍兒說完：“好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不待萍兒說完話，我就掛死了電話。
有人說：世上最深的感情，是男人之間的友情，其次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而女人之間，其實並沒什麽友誼。我雖然不太信最後一句，但也知道在這個世上，女人與女人間真正的友誼，可能不比一份愛情來的容易。女人之間的交往有其特點，兩個女人在一起，很快就會熟悉起來。在心靈相通，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下，也能很快結下友誼，可我發現因為女人的單純和小脾氣，因為男人，因為感情的衝突，有時很容易破裂。
萍兒和藍月，我不知她們會不會成為永遠的朋友？
還有白雲。
其實我也知道愛情是自私的。
我呆呆看著窗外的天空，腦子裏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藍月在信中和我說過的話：
愛是發自內心的兩情相悅並且不包含功利、相貌等世俗的東西，愛是彼此無私的奉獻卻又不失去獨立的自己，真正的愛需要陽光雨露的不斷滋潤，但世俗和現實往往無情抹殺愛情。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世上很少存在梁山伯與祝英台還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當愛到瘋狂的地步時，彼此的占有欲到了極限，那愛就是自私的。還有一種，就是那種很無私的愛，真的存在的，隻要默默地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隻要看著他幸福就夠了。不過在看著他幸福的時候，自己的心會很痛。
我又想起在萍兒的日記裏看過的一段話：
和楓哥在一起，我切實感覺到，真正的愛情是自私的，不自私的愛情不算愛。曾經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演繹了他們愛情悲劇，卻被癡情男女們視為經典，我好不喜歡這樣的悲劇。但有一點我很認同，那就是愛情是自私的。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兩廂情願，寧死不屈！
我怔怔地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想著藍月和萍兒的話，心裏忽左忽右搖擺不定，我不知道誰的觀點是正確的，或許對於愛情，無所謂什麽對錯，凡事存在即合理，想多了徒勞無益。
我搖搖頭，收回心思，看著手裏剛打打印出來的，那位上麵高層來江城衛生係統視察的稿子，打算去總編室交上。
剛要起身，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17、8歲的女孩怯怯地站在門口：“請問江楓是在這裏嗎？”
女孩眉清目秀，大大的眼睛很有神，留齊耳短發，學生模樣。
我一看不認識，不記得在哪裏見過她。
“我就是江楓，你是”
女孩眼神立刻活躍起來，進來就改口：“江哥，我叫耿小麗，我伯父是你高中的班主任老師。”
原來這女孩是耿老師的侄女。
我忙站起來讓座倒水：“來，坐，喝水！”
耿小麗坐下看著我：“江哥，你這麽年輕就當主任了，好厲害。”
我笑笑：“副的，幹活而已，有啥厲害的。”
“伯父可是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讓我多向你學習呢！”耿小麗的嘴巴倒是挺會說。
“嗬嗬，耿老師最近還好嗎？”我問耿小麗。
“很好，沒事就在家看書。”耿小麗看著我回答。
“你還在上學吧？高幾了？”我猜不透耿小麗找我的意圖。
但我知道耿小麗絕不是代表耿老師來慰問我的。
“我沒上高中，上的是江城護理職業學校。”耿小麗說。
“哦，職業學校，學護理。”
“嗯，學的護理專業，今年畢業。”
“工作有著落了嗎？”
“沒啊，自謀職業，有門路的留在城裏好醫院，沒關係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到鄉鎮小醫院，連飯都吃不上。”耿小麗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我問。
“我……”耿小麗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江哥，這是伯父寫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