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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無意中背上了黑鍋

  萍兒聽得很新鮮:“你們這圈子聽起來似乎很複雜,是不是都累啊。”


  楚哥看著萍兒笑了:“混這圈子是很累,整天要費盡心思,可是也要看什麽人,有的人就是熱衷於圈子裏的爭鬥,熱衷於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熱衷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些人,一旦離開了圈子,會感到失落和空虛,會感到人生沒有了目標和方向。”


  “楓哥,你可不要這麽累,我可不想讓你這麽受罪折騰,咱一切順其自然,隻要安穩過日子就行。”萍兒對我說。


  “還是小麥心態好。”楚哥看著萍兒又笑了,“無論做什麽事,心態最重要,我看小麥就是那種與世無爭的心態,這種心態的人,在我們這圈子裏,一般是晉升不起來的,但要是遇上絕佳的機遇,說不定能坐直升飛機。”


  “啥機遇啊?”萍兒笑嘻嘻地看著楚哥。


  “天上掉下來的機遇。”楚哥莫測地笑笑,我和萍兒似懂非懂。


  萍兒接著說:“機遇本來就可遇不可求,天上掉下來的就更稀罕了,咱們是不做有這奢望的,咱做老百姓的,隨遇而安就很好。”


  楚哥和我都笑了,楚哥對萍兒點點頭,又看看我:“小麥很不錯,你能遇到小麥,也算是福氣,你們倆要好好相處,生活上互相關心,事業上互相支持,未來是你們的,明天也是你們的,我老嘍……”


  “謝謝楚哥。”萍兒說,“其實楚哥你不老,40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工作生活,都還處於正當午,正是人生最絢爛的時候,楚哥不但在工作上是我們的老師,在生活上更是我們的榜樣。”


  楚哥笑了:“小麥過獎了!”


  在楚哥笑的一瞬間,我看見楚哥的眼裏閃過一絲憂鬱和失落。


  我不知道萍兒為什麽說這番話,很久之後,我才領悟到萍兒此刻講這番話的意思。


  “小江,你們單位的大樓建地很快,誰分管基建?”楚哥突然問起這個話題。


  “胡靜,她現在是總編輯助理,馮總自己任命的,協助馮總分管基建和行政。”


  “這個馮世良真能折騰,怪不得他最近找我打聽各單位副高層調整的事,原來如此,看來胡靜是他要著力推薦的對象了。”


  “他推薦就能行?這各單位的副高層不是上麵說了算嗎?”


  “是上麵說了算,不過,馮世良難道就不會去找上麵的有關大佬嗎?胡靜這麽能活動,不會往上活動活動嗎?”楚哥含笑看著我,又說:“這年頭啊,各單位都喜歡搞基建,大樓一建,氣派敞亮抓麵子,成績都是擺在臉上的,還有,搞基建也是某些人致富的捷徑,往往一座樓一條路,都要搭進去好幾個管理者,唉……”


  我默默聽著,楚哥知道的真多。


  在楚哥家吃完飯,我和萍兒謝別楚哥。


  臨走時,楚哥拍著我的肩膀:“明天就開始上班了,年後估計還要有不少事。還有,記住我告訴你的那個私人酒宴,到時我通知你。”


  楚哥還記著這事,看來這個私人酒宴很重要,我心裏挺感動,點點頭。


  “楚哥對你不錯啊,看來,楚哥不知道你和她的那些事吧?”回去的路上,萍兒歪著腦袋看著我。


  我努努嘴巴沒說話。


  萍兒看我不說話,也就不再提這事。


  萍兒今天情緒不錯。


  下午我送萍兒回校,學生到正月15開學,但係裏的老師明天就上班了。


  第二天,假期結束了,開始上班了。


  新的征程開始了。


  節後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馮世良召開全社中層會議,強調加強報社骨幹力量素質的重要性,特別對如何提高青年中層的基本素養和管理能力提出了幾點要求。


  我作為報社目前最年輕的中層,自然也在其內。


  馮世良在會上強調:”今年報社各項事業都要有一個大發展,作為年輕中層管理人員,在報社的發展曆程中上具有重要的承上啟下作用,對於報社未來的發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青年骨幹業務上要做排頭兵,熟練掌握專業知識,以能力服人;管理中要放下臭架子,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團結同行,關心下屬,以人品服人……”


  馮世良本人以前做過多年理論工作,肚子裏貨不少,講起來頭頭是道,很能煽。


  接著馮世良話鋒一轉:”在我們單位,有一些並不老的所謂老管理人員,自以為在報社幹過幾年所謂的中層崗位,就拉架子,擺資格,不是想著如何去做好本職工作,卻整天琢磨著如何為自己謀私利,對報社的安排稍不如意,就到處發牢騷,對報社的發展大計橫加指責,汙蔑報社管理層獨斷專行,說什麽中層管理人員競聘上崗是報社強奸民意,說什麽在報社裏混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社內說,在社外說,在山裏說,在山外說……


  這種人,全然沒有一名報社員工的基本素質和覺悟,全然沒有維護報社聲譽最基本的責任感和大局觀念,全然沒有一名中層管理人員的最基本素養和教養。這種人,隻要我馮世良在報社負責一天,就永遠也不會重用。今後不管是誰,老老實實做工作是本分,少給我胡說亂說,自以為是老資格,什麽老資格?你給我下去!”


  馮世良最後講話的語氣非常嚴厲,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大家麵麵相覷,氣氛異常緊張。


  我聽著馮世良的話,猛然想起馮世良是在不點名在痛斥老顧,老顧和我一起砸山裏扶貧的時候,晚上沒事躺在床上閑聊,經常衝我和老趙發類似的牢騷。


  報社人多嘴雜,馮世良知道這事不足為奇,可馮世良那句“在山裏說,在山外說”讓我心中一竦,這話什麽意思?山裏不就是我老顧老趙嗎,馮世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老趙……


  我頭皮有點發麻,老趙是很豪爽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幹這種事的吧?

  既然老趙不會幹這種事,那把這消息透露出來的還有誰呢?還有誰在山裏聽到老顧的牢騷和不滿呢?

  當然就是我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頭皮麻地厲害了,尼瑪,馮世良的講話傳到老顧耳朵裏,老顧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老趙正和他一起在山裏戰鬥,我不但調回報社,還晉升了,從正常道理來說當然要對馮世良感恩戴德,自然要匯報個人的心得和情況,順便順手牽羊打個小報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那誤會就大了,我這頂打小報告、小人之心的帽子就當仁不讓戴上了。


  想到這些,我心裏很懊喪,靠,難道是老趙打了老顧的小報告,卻讓我來背黑鍋?老顧的火爆脾氣,知道了還不罵死我啊。


  不覺我又得罪了一個人,自己卻不知是怎麽得罪的。


  我肯定這小報告是老趙打的,絕無他人的可能。


  想起藍月曾經和我說過,轉業的人在單位裏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他們到地方上,特別是到相對專業的單位,熟悉業務比較困難,又缺乏社會資源基礎,在熟悉業務、晉升職務等諸多方麵比較被動。因此,在現實麵前,他們逐漸分化,一種從頭開始學起,踏實苦幹,埋頭實幹,靠良好的人際關係和謙虛的學習態度逐步站穩腳跟;另一種就選擇了走捷徑,把精力放在公關上,走上層路線,時常單獨向上層匯報個人心得和所見所聞,以此博取上層的賞識,獲取個人利益。


  老趙無疑應該是後一種。


  我很憋悶,老顧和我還有老趙天天一起大山裏同甘苦共患難,沒什麽利益衝突啊,老顧參加工作20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受到不公平待遇,發發牢騷,也沒啥大不了的事,何況老顧說的那些也不無道理。還有,老顧在山裏對我和老趙無論從生活還是工作上,都很照顧,我們出了差錯,都是他出麵承擔責任,老趙在背後捅他一刀,太過分太沒有人情味了!

  而且老趙這麽做,還直接把我推到了和老顧對立的境地,老顧毫無疑問會把這筆賬算到我頭上,會以為我是忘恩負義賣友求榮的小人。雖然我覺得老趙在做這事的時候,可能對我沒有刻意的惡意,隻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可無形中,我還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想到這些,我不由悶悶不樂,神情恍惚。


  “我今天就講這些,大家有什麽意見和建議,可以自由發言!”馮世良結束講話,要聽大家的想法。


  會場一片死寂,沒人站出來發言。


  “江楓,你先說!”馮世良點卯了。


  我將亂糟糟的思緒收回,站起來說:“這個……馮總剛才的講話,我聽了很受教育,很有收獲,我在這裏表個態,會後,記者部將召開專題會議,認真落實馮總講話精神。從我個人來講,要帶頭實踐,在實際工作中狠抓落實,特別是馮總提到的管理人員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更要落實在具體的行動中,給普通員工做好表率,從自身做起,從現在做起。”


  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說完後我坐下。


  我看到馮世良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同時,我也看到吳非的臉上露出捉摸不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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