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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走向頹廢

  我將日記本鎖進抽屜裏,這裏麵記錄著我和藍月的全部經曆,包括藍月的艱難生活和情感曆程,可不能讓胡靜發現。


  我知道胡靜是藍月的死對頭,如果被她發現藍月的私生活,特別是和那老板還有我的事,無疑是一枚超級重磅炸彈,能摧毀藍月。


  這年頭,生活作風問題無疑是這圈子裏最好的攻擊武器。


  雖然胡靜已經是我身下的女人,雖然藍月已經拋棄了我,雖然藍月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可在我的心裏,仍然隻有藍月,隻愛藍月,雖然我還不時恨她。


  胡靜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發泄的工具。


  其實我知道,對於胡靜來說,我同樣也是她發泄的一個工具。


  我和胡靜隻不過是相互需要和利用而已,談不上感情。


  很快胡靜弄了飯回來,我們一起吃。


  吃飯時,胡靜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書架。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吃完飯,胡靜迫不及待又拉著我上了床,她好像是一隻饑渴的母狼,無休止地向我索取著熱量和力量。


  我和胡靜在床上搞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下來。


  我有些驚奇於自己那方麵能力竟然如此強,超過以往任何一次,仿佛成為永不知足的種馬。


  我不禁有些驚異,卻不知道為何。


  我再次確認胡靜有被虐的傾向,與白日裏跟在馮總後麵趾高氣揚、傲氣囂張、高貴冷雅的胡主任判若兩人。


  而我心中正積鬱著無比的痛苦怨憤,正需要有個泄憤的渠道,胡靜的要求和我的需求正好合謀。


  於是我的暴力傾瀉了積憤,滿足了胡靜的變態需求,算是各得其所。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開始走向了頹廢,除了玩命工作,不和任何人交往,隻和胡靜保持著互相滿足的發泄關係,我不再奢望愛情,不再談真愛,將自己麻醉在痛苦和失落中,渾渾噩噩過著每一天。


  “你喜歡我愛我嗎?”胡靜在一次迷醉中清醒過來之後問我。


  “不,我不愛你,隻喜歡你的身體,隻是把你當做婊子來玩!”我惡狠狠說著,猛吸兩口煙。


  我知道胡靜喜歡我在床上作踐她,而我也正想發泄心中的怨怒。


  “叫我一聲姐好嗎?”胡靜再次弱弱地提出要求。


  “不,絕不!”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何你能叫她不能叫我?”胡靜哀怨地看著我,脫口而出。


  “她是誰?”我警覺地看著胡靜,“你說我叫誰了?”


  “沒誰,我隨便說說的!”胡靜急忙演示,神色有些慌張。


  我沒再追問,心裏突然隱隱不安,突然想起那個跑到書架上的日記本,還有胡靜在我睡著的時候看的東西。


  事情應該不會這麽巧,她不可能會看到日記的,我安慰著自己。


  在報社裏,我和胡靜保持著正常的交往,我見了她依舊是稱呼胡主任,她也依舊叫我小江,我們心照不宣,偶爾在沒人的時候,胡靜放肆地摸我一把。


  工作之外,我將自己變得麻木,除了和胡靜痛苦而瘋狂的機械發泄運動,不讓去想更多,不讓自己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雖然過去的那些事,會不時不可避免地在深夜中從我腦海裏爬出來。


  要是有一種藥吃了可以忘掉所有的過去,那該有多好。我經常這樣想。


  白雲對我出院之後性格發生的巨大變化感到驚異,幾次問我是不是出了啥事,我都沉默地搖頭。


  我一次次拒絕了白雲的表白,不是白雲配不上我,而是我根本就不願談情說愛,我對愛情產生了從頭到腳的悲涼和惶恐,在我的情感世界裏,沒有明天沒有陽光沒有希望,隻想渾渾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生活中我自暴自棄,工作中卻爆發出異乎尋常的張力,勤奮到了瘋狂的程度,每日除了參加正常的活動,自己還主動找新聞素材去采訪,回來就趴在電腦前埋頭寫稿。


  辦公室每天走的最晚的就是我,記者部裏每天交稿最多也是我,被編委會評為好新聞最多還是我,被馮世良在員工大會上公開表揚、樹為學習榜樣的同樣是我。


  在我的激勵下,記者部出現了你追我趕爭當新聞標兵的高潮,大家一改往日的懶散,都勤奮起來。


  “江楓,你再這麽拚,不光你,恐怕大家都吃不消了。”吳非有一次半真半假地對我說。


  我知道我取得的業績引起了同事的嫉妒,甚至包括吳非的不安。


  藍月曾經和我說過,每個圈子都有一種默契和平衡,大家都在這種默契之間舒服地活著,如果有人突然出現並打破這種平衡,此人必然要遭到部分人的不滿。


  這是圈子裏的規則。


  而我超乎尋常的勤奮和拚命,則打破了這種默契和平衡,引發了包括吳非在內同事的不滿。


  但我不想理會這些,既然我行我素。


  吳非對我越來越客氣,談話的內容越來越浮於表麵,我明白,我和吳非雖然表麵上依舊親熱而親近,但在內心,距離卻越來越遠。


  有時候胡靜會借故到我們記者部來轉悠,和我聊天,吳非總會聞聲從他辦公室裏跑過來,在一邊有話無話地搭訕。


  這時,我用眼睛的餘角都能看見吳非眼中的妒火。


  我不想得罪我的吳非,但有些事我沒辦法,我得生存發展,我要憑自己的能力去做事,不可能總是活在吳非的陰影下。


  我覺得吳非一定很奇怪,胡靜怎麽會對我這麽好。


  我還覺得每日費盡腦筋去琢磨別人,實在是件很累的事。


  我不想參與任何人際紛爭,但我知道,有時候是避不開逃不掉的,必須要麵對的。


  我在努力工作的同時,小心謹慎地規避著遠離著。


  最近吳非派給我的任務突然多起來,而且這些任務全是會議,沒一個是真正有價值的采訪項目。多的時候我一天接到5個會議通知,都是各單位例行的四季歌。


  我整天疲於應付,在各會場之間奔波,成了典型的跑會記者。


  我很快知道,這是吳非利用職權對我的一種鉗製和警告,因為在我接到如此之多任務的時候,記者部明明還有同事正閑著。


  跑會議的記者最沒出息,最不能出好新聞,會議新聞也不會評上為好新聞,說白了就是在應付。


  既然我被會議牽製,自然也就沒時間再去采訪真正的新聞。


  “吳非這麽做太小人了,明明辦公室這麽多閑人,卻把跑會的事都壓給你,明擺就是整人,小心眼的家夥!”白雲為我打抱不平,要去找吳非質問。


  我阻止了白雲,以沉默的方式接受了不公的待遇。雖然我心裏很是窩火,在以前或許早就和吳非摔盤子了,但我現在不這樣,因為我想起了藍月的話: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禍。


  我在市區各個會場之間奔波,簽到、拿材料、記下開會的主要人物名單,然後再奔向下一個會場。


  一天跑下來,下班時回到辦公室,逐個寫稿。


  寫完稿交到總編室,往往已是晚上10點。


  然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泡上大碗麵,犒勞饑腸轆轆的肚子。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過來。


  我接受吳非下派的任務時總是很痛快,從不講價不抱怨。


  我清楚,吳非一定在為自己的職權而自豪,在為我受到懲罰而得意,在為我不能寫出有價值的稿子而快意。


  我以無條件的接受和全麵的順從換取了吳非對自己職權的認可和享受。


  但我很快就發現了竅門,默默開始了主動出擊。


  我突然發現,會議材料中隱藏著大量的有價值的信息,不僅隻是各種數字,還有各種措施和打算,更重要的是,還有許多材料都對所屬的單位有著行家裏手的論述。我猛然意識到,從這些材料中抓新聞,找信息,些述評,搞調研報告,弄帶有思辨性的論述新聞,不是太容易了嗎?


  我頓時來了精神,仿佛發現新大陸,腦子興奮起來。


  吳非想利用會議新聞對我實行圍剿,讓我寫不成有價值的新聞,那我就來反圍剿,從內線跳到外線作戰。


  於是我開始翻閱這些會議材料,撰寫帶有探討性思辨性的論述稿子。


  很快,我在圓滿完成會議采訪的同時,幾偏大塊頭的論述出現在本報重要版麵的重要位置上。


  我得到了包括馮世良在內報社老總和同事們更加高度的讚揚,也得到了包括吳非在內的本部同事更多的嫉妒。


  看著吳非無奈而又羨慕的眼神,我神色恨平靜,表情很謙虛,內心狠狠出了一口惡氣,老子反圍剿之戰成功了!


  但我也知道,我和吳非真正的較量也就由此開始了,現在是幕後,以後或許會走到台前。


  我在無言的沉默中等待吳非的下一次出擊。


  吳非的出擊暫時沒有出現,我在繁忙中繼續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有些日子沒藍月的消息了,同樣也沒有萍兒的消息。


  如果我想知道,還是很容易從同事和同學的口中打聽到她們近況的,隻是我沒有這興趣,我對任何人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除了工作,我就是在渾渾噩噩中昏睡,工作之外的我仿佛行屍走肉,沒有了思想,也沒有了靈魂。


  這天,我去采訪一個會,會議間隙我去休息廳抽煙,遇到了方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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