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山間的竹林裏
藍月看我高興的樣子，嗬嗬笑了：“真的假不了，我隻要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我傻笑起來：“姐，真能那樣就太好了。”
“開心了吧，小傻瓜。”藍月深情地看著我，“姐姐可不想讓你受一丁點兒委屈，你是姐的小親親呢。”
“姐，我愛你！”我不由自主說。
藍月脈脈含情地看著我，一會緩緩說：“阿楓，不知不覺我終於發現，終於知道，我到底還是愛上了你。其實好奇怪，我比你大太多，一直將你當小孩看，竟然就真的會”
我伸手捂住藍月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
我深情地看著藍月，藍月聽話地停住嘴，也帶著同樣的深情看著我。
那晚，萍兒在我的腦海中無影無蹤，我在藍月的安樂窩裏享受著藍月的全部柔情，和藍月說著綿綿情話，傾吐著彼此的愛意，說著地久天長和海枯石爛，心中蕩漾著無比的激情和幸福，一直快到黎明時分，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如果說之前我心裏還對萍兒又幾分留戀的話，那麽此刻，這幾分也蕩然無存，我的身體和心理終於徹底背叛了萍兒，心裏隻剩下對萍兒的愧疚和不安。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11點多。
我一摸身邊，空的，藍月已經起床，廚房飄來一陣燒飯的香味。
我忙起床穿衣，進了廚房。
藍月剛做好雞蛋麵條，看我過來，笑著說：“小傻瓜醒了，昨晚辛苦了，去洗涮吧，準備吃午飯。”
看著藍月係著圍裙居家小女人的模樣，我心裏一陣衝動，不由從背後抱住了她……
藍月順從地配合著我……
結束後，藍月捏捏我的鼻子，嬌嗔地說：“小饞蟲啊，昨晚吃了一夜還沒飽。”
我嘿嘿笑起來。
吃完午飯後藍月對我說：“我們去附近爬山，那座山上有一座古刹，我們去拜拜大仙。”
我從不信佛，更不相信拜了就會怎麽樣，但藍月喜歡，我當然就無條件服從。
我們穿上情侶休閑裝，手拉手下去，去了附近那座不知名的山。
那座山並不是很高，但是綠化的很好，到處鬱鬱蔥蔥，尤其古樹很多，走在古樹之間的小路上，有遮天蔽日的感覺。
山上遊人不多，偶爾遇見幾個。我和藍月一起悠閑地爬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山頂傳來古刹裏悠揚的鍾聲，還有木魚敲擊的聲音。
三三兩兩的遊人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都會用羨慕的眼光看我們。
我很開心很得意，覺得和藍月在一起很抓麵子，很有一種男人的滿足和自豪感。
我如此想著，不由伸出手臂攬住了藍月的腰。
藍月臉色紅紅的，低聲說：“阿楓，你說，我們倆在一起，人家會不會覺得是兩代人？”
“胡說，我倆穿著情侶裝，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們是戀人，再說你這麽顯年輕，看起來比我頂多也就大個三歲的樣子。俺娘說咧：女大三抱金磚……”
藍月開心地笑了。
看到藍月開心，我很快樂，渾身被一種別樣的感覺包圍，感覺自己像是在夢裏，懵懵懂懂迎接著突如巨來的幸福。
但我心裏又不時湧出一絲不安的隱憂，我知道那是萍兒又冒了出來。
我其實很明白，萍兒是我早晚要麵對的一個難題，是我無法逃避的一個現實，我必須去正視，必須去解決。可我很害怕，害怕對萍兒帶來的巨大傷害，不敢想象萍兒得知這一切時候的後果。
那時我抱著逃避的想法，能拖就拖得過且過吧，
到了山頂，進入那座不知何年何月的古刹，香客不多，院子裏巨大的香爐上方煙霧繚繞，裏麵插滿了殘餘的和冒煙的香。
藍月神情肅穆，拉著我上香，將香點燃插入香爐的香灰中，然後雙掌合十鞠躬。
我站在藍月旁邊，學著藍月的樣子做。
然後，藍月拉著我進了大殿，在大殿中間的佛像前跪下，板板正正磕頭作揖。
我也在旁邊學著藍月的樣子，磕頭作揖，心裏默默念著：佛祖保佑，保佑我和月姐能結成夫妻，能白頭偕老，阿門，哈利路亞感謝神。
燒完香磕完頭，我和藍月在山頂轉悠了一會，看看天色不早了，下山。
下山的路上，藍月看著我：“阿楓，拜佛的時候你許願沒？”
“當然許了，希望佛祖能保佑我們永遠在一起，希望我們能永遠美好、幸福。”
藍月眼裏流露出渴望和欣慰的目光，不過我看得出，裏麵還有幾分惆悵在遊離。
“姐，你許了沒？許了什麽願？”
“許了，我希望佛祖保佑阿楓健康成長，很快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藍月眺望著灰蒙蒙的城市，輕聲說著。
藍月的許願裏隻祝福了我，而沒有祝我們，這讓我有些遺憾。
藍月看出了我的遺憾，輕輕抿抿嘴唇，沒說什麽。
直到現在，直到藍月說愛我，我對藍月的過去幾乎還是一無所知，對於藍月的性格和習性也隻是浮光掠影走馬觀花。
其時，濃情和烈焰掩蓋了一切。
我一直把握著一條原則，所有關於藍月的事，隻要她不說我就不問。我天生是那種好奇但不亂打聽的人，內心極其沉得住氣，雖然我挺想知道。
下山走的另一條小路，山路曲徑通幽，我摸不清，就跟著藍月走。
走了半天，藍月把我帶入了密林深處，周圍見不到人跡，前麵也沒有路了，隻有密密匝匝的一片竹林，地上散落著一層新鮮的竹葉。
藍月站住，輕輕轉過身，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顫聲道：“阿楓，你看這裏好幽靜，沒有人會經過這裏……”
我心裏一動，會意，摟住藍月，我們倒在了地上的竹葉上……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小鳥在頭頂嘰嘰喳喳飛來飛去，一陣山風吹過，傳來竹林颯颯的聲音……
結束後，藍月帶著頑皮的笑看著我：“阿楓，喜歡這樣不？”
“喜歡是喜歡，就是有些害怕，萬一被別人看見。”
藍月說：“阿楓，記住這一天這一刻，某年某月某日某一刻，藍月和江楓到此地一遊，留下深情的印跡。”
我笑起來，藍月也笑了。
我對藍月的愛越來越深越來越濃，而且也直覺藍月對我越來越好，越來越充滿愛人的親密，雖然我仍不時從她眼中看到些許憂鬱和迷惘。
晚飯是在藍月的宿舍裏吃的，藍月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又開了一瓶紅酒為我送行。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第一次在藍月家吃飯的場景，藍月也是如此這般地炒菜、開酒、舉杯。
我帶著新鮮而興奮的心情，在溫熱而鬱情的氣氛中，和藍月邊吃邊喝邊聊。
一瓶紅酒喝完，藍月又開了第二瓶，我們繼續邊喝邊聊。
看得出藍月今天喝酒很有興致，白皙的臉上泛出微微的紅暈，顯得更加嫵媚。
“阿楓，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隻是一直沒機會把話說透。”藍月點燃2支煙，遞給我一支，慢慢吸了口，悠悠地吐出來，認真而憂鬱地看著我。
“姐，你說吧。”
“關於我們……”藍月停頓了一下，“阿楓，你覺得我們之間最終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呢？”我反問藍月，我知道她的意思。
藍月說：“其實你清楚，就是因為年齡，就是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比你大了整整10歲！”
“難道年齡就這麽重要？”我繼續反問藍月，轉動著手裏的酒杯。
藍月說：“或許在你我看來年齡不是那麽重要，但在世人的眼裏，在周圍的人眼裏，在你家人的眼裏，應該很重要。大家都會這麽認為，男人比女人大可以，但女的不能比男人大，特別大這麽多。”
“這我不管，也不會在乎！”我說。
“你可以不管可以不在乎，但有人會管有人會在乎。”藍月繼續平靜地說著，“雖然說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但世俗是有的，婚姻也是有的。年齡相差懸殊的姐弟戀，永遠是一道無法邁不過去的檻。”
我抬頭看著藍月，語氣堅定地說：“姐，雖然你如是說，但我要邁過去，我不會在乎世俗的任何阻力和壓力，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和你永遠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艱險，都不能阻止我對你的追求，都不能阻止我們彼此相愛！姐，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樣有堅定的信念！”
這一刻，我的決心非常堅定，我的意誌非常堅強，我的口氣非常堅決，我覺得自己是個男人！
聽了我的話，藍月眼裏發出希望和熱烈的光芒：“阿楓，你真這麽想的？”
“當然！”
“那你到底愛我哪裏？”
“愛你的一切，無論是你的外表還是內心，無論是你的靈魂還是肉體，無論是你的氣質還是素質，無論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人老珠黃，會比你老得快。”藍月的眼神又黯淡下來。
“衰老的隻是你的軀體，不老的是你永遠的心永遠的魂靈。姐，在我的心中眼中，你永遠是年輕的，永遠是青春的，我最愛的是你蓬勃的心靈和醇厚的氣質，在我心中，你永遠都不會老，永遠都不會。”我握住藍月的手，深情地看著她。
藍月被感動了，眼睛有些發濕，聲音有些嘶啞：“阿楓，有你這話，我知足了，我一定會對得住你，會好好疼你。”
我很感動，緊緊握住藍月的手，感受著藍月那纖細手指傳過來的熱量和跳動：“姐，我一定會用一生來陪伴你嗬護你。”
這一刻，我們深情凝視，我看到藍月的眼神裏充滿了柔情和蜜意。
這一刻，我明白，我和萍兒的結局要到了，雖然我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麵對萍兒，應該如何去結束這一切。
我心裏倏地閃過一絲不安，麵部肌肉微微抽了一下。
“阿楓，怎麽了？”藍月敏銳覺察到了我表情的變化。
“沒事，來，喝酒！”我鬆開藍月的手舉起酒杯：“姐，為我們的更加美好的明天，幹！”
藍月默默盯了我大約有2秒鍾，就這2秒，就已經讓我很難受，我覺得藍月的眼睛好像看穿了我的心，看穿了我心的心事。
我感覺自己很卑鄙很肮髒很無恥很齷齪，內心充滿了無地自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