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弄疼我了
藍月和我停住,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穿乳白色套裙、胸脯高聳、皮膚白皙,麵容妖嬈的豔麗少婦衝我們蹬蹬走來。
“這是誰?”我看著少婦走近,小聲問藍月。
“社辦主任胡靜。”藍月同樣小聲回答了一句,然後看著走過來的胡靜笑道,“胡主任早”
胡靜臉上帶著笑走過來:“藍主任,一大早就出去啊。”
“是啊,去興南采訪。”
胡靜點點頭,接著就看了我一眼。
胡靜的眼神很妖媚,但同時還有一種傲氣和淩人,我衝她笑了下:“胡主任好。”
胡靜看著我眨眨眼:“咦,哪裏來的小帥哥?”
我剛要說話,藍月先說了:“這是記者部新來的江楓,跟著我鍛煉。”
“額,新來的……小鮮肉咯,不錯嘛。”胡靜口氣有些放肆。
我不由微微皺眉,尼瑪,老子才不是小鮮肉。
藍月的眉頭也微微皺了下,隨即又笑了:“江楓雖然是新來的,但很能幹,能力不錯。”
“哦,很能幹,不知是哪方麵能力不錯呢?”胡靜看著我笑得有些曖昧。
第一次見到胡靜,從簡單的幾句對話裏,我判斷出這女人有幾分風騷。
藍月似笑非笑:“當然是業務上很能幹,當然是寫稿能力不錯。”
藍月這話讓我心一跳,我和她的那一夜,不知她對我的能力有何評價,不知是不是很能幹。
那晚我在藍月身上鏖戰了一夜,幾乎沒停下來,射完一次之後不到幾分鍾就又爬了上去,每次都能持續很久。
我覺得藍月在這方麵對我應該是很滿意的,從她蕩人心魂的呻吟和喘息裏就可以感覺到,從她迷醉中主動撫摸我親我下麵的熾熱柔情裏就可以體會到。
胡靜幹笑幾聲:“那好吧,你們去忙吧。”
我和藍月直接往外走,走了幾步,我回了下頭,胡靜還站在那裏,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見我回頭,她衝我擠了下眼。
我忙回過頭,跟隨藍月上車。
出發後,我坐在副駕駛位置,回頭看著藍月:“藍主任,這個胡主任……”
我剛想說胡靜怎麽看起來不像是坐辦公室的,倒像個交際花。
藍月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麽,接著打斷我的話:“是的,這個胡主任對人很熱情,她主持辦公室工作,對我們記者部很關照的。”
邊說,藍月邊看了一眼司機,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我們用的車子是辦公室的,在司機麵前是不好隨便對胡靜多評價什麽的。
我回過頭不說話了。
“藍主任,我們這次要去興南幾天?”司機問藍月。
“3天。”藍月回答地很簡潔,接著問我,“江楓,你家就是在興南吧?”
藍月對我家在哪裏都記得這麽清楚,我有些寬慰:“是的,我家在興南的鄉下,山溝溝裏。”
“你也算是山溝溝裏飛出的金鳳凰了。”藍月又說。
我心裏一動,確實,我是我們村裏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算是棵蒿子。
我謙虛說:“藍主任過獎,我這樣的算不上什麽金鳳凰,能不是烏雞就很好了。”
藍月輕笑了下,沒再說話。
司機打開車內的音樂,一首老歌在車內彌漫:“這隻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在興南采訪的幾天,我跟著藍月學到了很多采訪技巧,第二天就獨立去采訪一個企業家,藍月坐在旁邊安靜地聽。采訪完畢,藍月對我說:“你接受新事物很快,具有很強的悟性,看來天生就是做記者的料。”
藍月誇我,我很開心,看著藍月的眼神都在發光,可是她卻不看我。
我很想找機會單獨和藍月在一起,但是很討厭,那司機總是跟著我們,晚上還和我住一個房間。
雖然藍月就住在我隔壁,但沒有她的話,我是不敢主動過去的。
和藍月在興南出差的日子裏,我渾身充滿了莫名的幸福感,還有些許的迷茫和忐忑。
迷茫是因為未知,忐忑是因為萍兒。
我幾次試圖讓自己將那一夜忘掉,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愈發清晰,愈發不能自拔。
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不可救藥迷上藍月,也不知道她是否喜歡我。我利用一切機會觀察藍月對我的態度,試圖得到某種明晰的信號,但都是徒勞。從藍月那裏,我得到的信號就是:我是她的徒弟和下屬。
我有些沮喪,但不肯死心,在失落中執著,在無知中期待。
采訪任務結束後,熱情的主人為我們設宴踐行,席間,我和藍月都喝了一些酒,雖然沒醉,但也有些酒意。
酒局結束後,回到房間,司機靠在床頭看電視,我整理采訪資料。
想到和藍月的興南之行就要如此結束,我心裏有些落寞,還有幾分失望。
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我一接,藍月打來的。
“你過來一下。”藍月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醉意,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一陣激動,就在離開興南的前夜,藍月終於向我發出召喚了。
我對司機說要出去見個同學,然後腳步忙亂去了藍月房間。
藍月正坐在沙發上沉思,見我進來,衝我笑了一下,很美。
我心頭一熱,反手帶上門,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心中一片茫然,還有些局促。
藍月給我倒了一杯茶,溫和地說:“今晚你喝了不少,喝點水解酒。”
“謝謝藍主任。”我接過杯子,看了一眼藍月,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我們隨便聊會吧。”藍月友善地看著我,眼睛水靈靈的。
我默默點頭。
“你覺得我是不是老了?”藍月說。
“你怎麽會這麽說?你很年輕的,在我眼裏,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我的心砰砰直跳。
藍月沉默片刻,輕聲說:“從我的實際年齡來說,或許不能說老,但和你相比,我的確是老了,我們整整差了10歲,算是兩代人。”
“不,愛情是不分年齡的。”說完,我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我太荒誕了,僅僅因為一次酒後的荒唐,就要和一個大我10歲的少婦談愛情,而且,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
但我此時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懷迅速充斥了我的大腦。
藍月眼皮跳了一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看來,你的確是喝多了。”
“不,我沒有喝多,說的都是心裏話。”我固執地說。
此時,在我眼裏,藍月不是我的上司,而是我的月姐。
藍月眼裏充滿了愧疚,神色有些驚惶,端起杯子喝水,手在發顫。
“江楓,很抱歉,我誤導了你,傷害了你,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對不起,請你不要多想了……”藍月語無倫次地說著,身體也開始微微發抖,放下杯子,雙手捂住臉,埋下頭去。
看到藍月痛苦的樣子,我鼻子一酸,突然感覺此時的她那麽脆弱,那麽需要男人的保護。
“我沒有想多,我隻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愛你!”我結結巴巴說著,突然哽咽了,眼淚流了出來。
藍月吃驚地抬頭看著我,邊遞給我紙巾邊說:“不要哭,你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哭的。”
我覺得很羞愧,以前打籃球胳膊折了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你回去吧,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工作,做一名合格的新聞記者。”藍月說起了大話,但口氣很親切,像是大姐姐在安慰小弟弟。
我擦幹眼淚,看著藍月嬌美的麵容,還有那雙柔嫩的芊芊玉手,想起那晚是這隻手在我狼狽無措的時候,輕輕握住了我的柱子哥,帶柱子哥進入了她的生命之源我的快樂老家。
我一陣衝動,突然就握住了藍月的手,撫摸著。
藍月吃了一驚,急忙往回抽,可是我握地很緊,她沒抽動。
“你……放開!”藍月的臉紅了起來。
“我不。”我直勾勾地看著藍月,“我愛你!”
“你……別鬧了。”藍月低聲說著,“快放開,你弄疼我了。”
“月姐”我鬆開手,鼻子又開始發酸。
藍月慢慢將手抽回,輕輕揉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江楓,我們年齡差距太大,麵對現實吧。在我眼裏,你是個小弟弟,別的就不要多想了。”
“月姐……”我百感交集,又叫了一聲。
藍月歎息一聲:“叫我藍姐吧,大家都是這麽叫的。”
“不,除了公開場合,私下我就叫你月姐。”我固執地說。
“你這頭倔驢……”藍月無奈地說了半句,算是默認了。
我有些開心,畢竟,這前進了一大步。
我其實不明白這一大步是要走向何處,隻是冥冥之中下意識地往前走。
這一刻,我將萍兒忘得幹幹淨淨,眼裏隻有藍月。
這到底是愛情還是戀母情結?我想不清,也不願多想。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藍月看著我,微微一笑,“江楓,記住,男人是不能一味沉湎於兒女情長的,男人,是必須要幹事業的。”
我認真地點頭:“月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藍月凝神看著我:“我相信你是一支績優股!”
我深情地看著藍月,渾身洋溢著別樣的情懷。
在以後跟著藍月鍛煉的日子裏,我在藍月的悉心教導下,很快掌握了基本的業務能力,普通的新聞稿件都能熟練撰寫,而且,在藍月的指導下,我獨自寫的一個長篇人物通訊,被報社編委會評為當月最佳新聞。
我的進步讓藍月開心,她經常在記者部全體人員會上表揚我,惹得幾個男同事老是用羨慕的目光妒忌我。
在這些男同事的目光中,我留意到了一個人,吳非。
吳非是記者部副主任,看起來比我大個5、6歲的樣子,戴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
吳非看起來很精明,眼鏡後麵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
平時吳非對我很和善,但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他有些城府。
這些日子,我一直沒去看萍兒,借口工作忙,倒是萍兒每個周末來我單身宿舍,幫我收拾房間洗衣服。
萍兒一來我就靠在床頭玩手機,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和她親熱,更別說再黏糊著想上床。
萍兒似乎沒有任何覺察。
有時候我看著靚麗柔順的萍兒,心裏突然會愧疚不安。
可是,我無法停止自己瘋狂淪陷的腳步。
我突然感覺萍兒很陌生,這是一種可怕的陌生。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褻瀆了萍兒的純潔和善良。
這讓我的內心充滿了糾結和痛苦。
可是,隻要一看到藍月,仿佛春風化雨,我心裏就充滿了柔情和蜜意,充滿了陽光和愜意,充滿了期待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