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殺柳浪的理由
挪威首都，奧斯陸。
在毗鄰大西洋的一處懸崖邊上，聳立這一棟斑駁又高大的古堡。
這座古堡全部由大理石建成，即使經曆了幾百年的風雨侵襲，依舊傲立在濱海之上。
古堡裏全都是中世紀的裝扮，透著曆史的底蘊和滄桑，而它的色調則是灰暗的，顯得十分的清冷、幽暗，以及肅殺。
這裏，表麵上是一個古老貴族家族的私邸，實際上卻是世界十大殺手組織之一墮落天使的一處分部。
這裏發生過了太多的不可見人的交易，又給世界帶來太多的血腥。
今天，比美人更美的蘇子羽，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行走在幽暗的走道了，十幾分鍾後，推開了古堡最高層上，最恢宏的一座大門。
門內是一個無比寬廣的大殿，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卻又十分的空曠，除了幾根支撐穹頂的大石柱，隻有大殿盡處的台階之上，有兩個巨大火盆正呼哧呼哧地燃燒著。
火盆之後，便是一堵石壁，石壁上繪著一副油畫。
話中一個無比英武偉岸的男人，帶著一個暗金王冠的，拿著一把血紅巨劍，站在雲層上俯視眾生。
他渾身透著一股冷到極點，狂到極點的血腥殺伐之威。
配合著六雙黑色鳥翼翅膀，更是透著一股邪惡森然的氣息，仿佛來自幽冥地獄。
他就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第一代墮落天使路西法！
而現在，他是世界十大殺手組織墮落天使奉祀的神靈。
偌大的大殿裏，空無一人，蘇子羽推開大門後，走到了距離石壁三十米遠的地方，然後靜默站立。
殿門口射進來的光線，以及兩個火盆照照耀出來的光芒，在他站立的地方交接輝映，使得筆直站立的他，有些默然，有些神秘。
不知道蘇子羽站了多久，大殿裏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聽說昨日圍攻天龍，你是第一個傷到他的，也是傷得他更深的？”
蘇子羽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就那麽站著。
“很好，不愧是本尊親自選中的，你是新一代墮落天使中，最出色的血天使！”那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對蘇子羽的反應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蘇子羽還是像一座閃般靜默站立。
“你覺得天龍究竟有達到了什麽程度？需要多少墮落血天使，才能夠殺掉他？”那個聲音又問道。
血天使是墮落天使組織裏的一個等級，每一個都是古武八段後期，或者古武九段的超級殺手。
蘇子羽的代號是妖異血天使。
聽到那個聲音的這個問題，蘇子羽目光閃動了幾下，最後說道：“聖主覺得殺掉金亨利或者葉卡琳娜，需要多少血天使？”
“你是說天龍真的已經達到了和皇帝以及黑色羅蘭一個境界？”被稱作聖主的神秘人有些驚詫。
蘇子羽回答：“至少不比歸隱前的金亨利和葉卡琳娜弱。”
沉默了十幾分鍾，當殿門口透進來的光線，越過了火光照耀的界限的時候，聖主終於再次開口了：“很好，你圍殺天龍有功，即日起，升任你為夜天使，統轄十二血天使，負責誅滅天龍。”
“無論如何，天龍必須死！”
“隻要完成這個任務，你要的東西，我會賜予你的！”
夜天使是墮落天使中，級別最高的王牌等級，總數不超過五人，在組織裏的地位，僅次於聖主。
蘇子羽聽到自己晉升後，不悲不喜，隻點了點頭。
等了三分鍾，見聖主沒有再發聲後，他便轉身離去了。
蘇子羽走出大殿後，徑直離開了古堡，駕車來到了一個環境優美的餐廳裏。
雅致的包廂裏，燈火昏黃，香氣氤氳，一個女孩坐在窗戶邊，纖薄的身影若隱若現。
聽到蘇子羽推門進來的動靜後，女孩轉過了頭，對他恬然一笑。
這是一個十分美麗，但是又十分蒼白的女孩。
“對不起，我遲到了。你等很久了吧？”蘇子羽坐下後開口道，一向淡漠的他說話的時候，嘴角竟然帶著一絲溫柔。
蒼白女生搖了搖頭：“並沒有，我也剛剛坐了一會兒。我很喜歡坐在窗戶看外麵的世界。”
見蘇子羽點了點頭臉上卻還有些歉意，蒼白女孩說道：“先吃飯吧，一會兒就涼了。”
蘇子羽又一次點頭，開始吃飯。
當他把第二碗米飯吃光後，放下了筷子，抬頭問道：“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他對麵的蒼白女孩細吞慢咽地半小碗米飯都沒吃完，基本上她就是在看著蘇子羽用餐。
優雅的環境，晦明的光線，清淡的食物，一個纖薄蒼白的女孩靜靜地看著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氣氛有些異樣。
蒼白女孩沒有回答蘇子羽，依舊靜靜地看著他，看得他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這飯不合你的胃口？我去找人換。”蘇子羽說道，聲音雖淡，卻帶著一絲關懷。
“沒有。”蒼白女孩嘴角含笑地否認了。
蘇子羽眉頭並不因為蒼白女孩的話而舒展，似乎在思考女孩光看他不吃飯的原因。
“我隻是喜歡看你吃飯。我覺得你太瘦了，要多吃飯才行。”蒼白女孩察覺到了蘇子羽的思索，淺笑著說道。
蘇子羽低頭夾了一口菜，舒緩自己的情緒。
“本來媽媽早就想感謝你的，但是被我攔下來了。”蒼白女孩輕輕地說道。
蘇子羽抬起頭看著她，看見她的表情有一些飄忽，並沒有說話。
“按理這次我應該請你和虹兒兩個人的，但是我沒讓她來。我準備另外答謝她。”蒼白女孩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子羽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我害怕太陽你知道吧？”
“知道。”
“我還害怕與人接觸，這個你也知道吧？”
“知道。”
“所以啊……”蒼白女孩幽幽地說道：“這就是我要我們獨處的原因。”
蘇子羽突然覺得自己很餓，於是他又挖了一碗米飯，夾了些紅辣椒吃了起來。
“我還能活多久？”蒼白女孩突然問道。
蘇子羽狠狠地扒飯，朝天椒，很辣很辣的，三五個都被他扒進了嘴巴裏，然後就著米飯嚼了起來。
蒼白女孩眼睛很大很美，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她炯炯地盯著蘇子羽說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蘇子羽又扒了幾個辣椒進嘴裏，卻不覺得有一點辣。
蒼白女孩看他不回應，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從我懂事起，我的世界就與眾不同。我基本沒有朋友，我的身邊總是跟著一群人，行山叔叔隔一個星期左右就會來看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甚至所有的人，都經常背著我說話。”
“他們不跟我說我也知道，我生病了，行山叔叔是我的主治醫生。但是我沒有告訴爸爸媽媽我自動這一切。”
“我總是不被允許走出家門，所以我喜歡上了看書看電影，因為我喜歡這個世界，我要了解她。所以我也喜歡上了攝影和寫字，我要在這個美好的世界留下我的足跡，雖然我能拍能寫的除了院子裏的花草樹木，蟲魚鳥獸，就隻有我自己。”
“後來，行山叔叔來的更頻繁了，還來了很多其他的長胡子老爺爺，甚至還有很多外國人，我每天都要被檢查很多次，吃很多東西。中藥西藥，苦的甜的。
“再後來，那些長胡子老爺爺和外國人都走了，行山叔叔來得雖然比以前更頻繁了，但是卻很少讓我吃各種亂七八糟的藥了。爸爸媽媽也幾乎忘記了微笑了。
“沒有人告訴我這是為什麽，但是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過一回正常人的生活。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去學校讀過書，但是我還是讓爸爸媽媽安排我到了挪威讀書。既是為了帶我來這裏看病，也是為了讓我和我這個年紀的女生做一樣的事，進大學讀書，做一回普通的女孩。”
“但是我沒能。剛來這裏沒多久，我約上新認識的虹兒去逛街，卻昏倒在了林蔭路上。倒下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醒來了，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這個畢生夙緣了。我甚至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希冀，準備就那麽睡過去了。”
“但是你救了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實爸爸媽媽在我入學之時，已經選了一塊一眼看得到家的上好墓地，爺爺奶奶每天陪著我說話，仿佛要把他們一輩子的話都說給我聽，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讓我多活幾天了。但是你從天而降了！”
蘇子羽一直都在靜靜地聽著，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是你也不能拯救我，是不是？”
蘇子羽還是無言以對。
“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我好做好準備。”蒼白女孩有些迷離地說道。
“我不知道。”
蘇子羽把朝天椒一口吞咽下去後說道：“也許今晚你就死了，也許你還能活一年十年一百年。”
“真的？”
“真的！而且時間越久，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且，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蘇子羽眼神裏透著幾許堅定。
蒼白女孩點了帶你頭，說：“好吧，我相信。我有個請求，你能夠答應我麽？”
“什麽要求？”蘇子羽有些意外。
蒼白女孩卻不直接回答，眨巴著大眼睛道：“先答應我我再說。”
“好吧，我答應你。”蘇子羽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做我男朋友吧。”
“呃！”
蘇子羽離開了餐廳，他決定馬上去殺天龍，為了聖主應允過他的那樣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