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我在（三）
“怕什麽！”蘇憂憂拍拍顏汐的肩膀，“試想一下這個畫麵，難道不覺得很美妙嗎？”
“那……行！”顏汐長呼了一口氣。
最後在某個早晨，策劃部的林姐例行地把顏汐叫去訓誡：“我知道你最近忙轉正作品，但是我要你搜集的資料你還是需要給我完成，就你這排版也是211大學畢業的人做出來的嗎？我女兒做得都比你好……”
“來了。”蘇憂憂偷偷舉起了手中的單反相機，對準了她們。
策劃部林姐依然不迭地罵著，顏汐卻已經慢慢地把頭轉了過來，對著鏡頭偷偷地一笑，還比了個剪刀手。
“林姐呀，我們的轉正作品需要你的幫助，早就聽聞我們的林姐不僅人好，聽還是情場高手呢。”蘇憂憂開始拍起馬屁來了。
林姐聽到這個立馬來了興趣，關於自己年輕時的愛情，這公司老員工可都早已有了耳聞，也算不得什麽隱秘。
“我可和你們，當年我那可是所謂的轟轟烈烈……”
“……”
“完美！”蘇憂憂讚道。
所有的素材都拍完之後就該剪輯了，這幾大多數的實習生已經進入了這一步，但他們都隻能用自己的電腦剪輯，無奈配置帶不動，常聽到有人在座位上摔鍵盤：“卡死了！”而蘇憂憂就直接帶著顏汐直奔後期機房了。已經升職成為後期部主管的老王聽蘇憂憂需要剪輯轉正作品，立刻就把一個剪輯師從電腦前踹了起來：“蘇丫頭！這一個星期，這台電腦就歸你了，誰也不跟你搶。你就安心在這裏剪吧。”
“哇，憂憂姐你好厲害，連後期主管都認識你。”顏汐一臉崇拜。
“那當然，我們也是有革命情感的。”蘇憂憂一臉得意。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顧梓辛在一邊吃著泡麵，插嘴道。
“顧老師好。”顏汐急忙打招呼。
“蘇憂憂，你看看人家，多懂禮貌。”顧梓辛喝了一口麵湯，把碗放了下來，“就不能學學？”
蘇憂憂立刻回了個白眼過去：“你來這兒幹嗎？”
“郭姐走了，沒人給我安排工作。我現在實在沒事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要不幫你把片子剪了？”
“你倒聰明，什麽都拍好了就等著出成片了，你來湊一腳，奪取我們的勞動果實？滾滾滾，一邊待著去。”
“那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給我們做夜宵。”
“得嘞！”
沉淪！絕對的沉淪！愛情的淪陷啊！
於是就又開始了一個星期的後期剪輯生活，對於蘇憂憂來，這些已經駕輕就熟，可對於顏汐來，一切都顯得那麽新鮮好奇，於是最後就變成了顏汐在操作，蘇憂憂像是一個老師一樣在邊上指導。每晚顧梓辛都會做出不同的夜宵來犒勞她們，顏汐有一次吃的時候，忽然：“我怎麽覺得顧老師不像是憂憂姐的老師，倒更像是個男朋友。”
蘇憂憂愣了一下後用筷子敲了敲顏汐的碗：“我眼光有這麽差嗎？什麽男朋友，淨胡。”她扭頭看顧梓辛，卻見他隻是笑笑，沒有話，就沒有繼續再下去，低頭吃起了麵。
最後一晚上連肖凡也跑過來探望了，一整個月蘇憂憂都沒有見到肖凡，據是為了業務跑到美國去出差了，今才回來，聽蘇憂憂第二就要參加轉正考核了，下飛機回家放了包就趕過來了。
“老肖你來了啊，我現在沒時間陪你啊。顧梓辛，你去陪老肖聊會兒吧。”蘇憂憂正在全神貫注地剪片子，完全沒有時間理會老肖，可惜老肖從到大都是班上第一，可對視頻剪輯這一塊兒是一竅不通，還沒見到蘇憂憂就被趕了出去。
“我也是被趕出來了。”顧梓辛站在門口對著老肖聳肩。
“那就下樓逛逛吧。”肖凡無奈地看著顧梓辛。
於是肖凡就在樓下賣部買了兩罐啤酒，遞了一罐給顧梓辛，兩個人坐在花壇邊聊。
“丫頭從就很懶，隻對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才會這麽用心。”肖凡的開場白依然是蘇憂憂的時候。
“老肖，我們之間的話題不能總是這一個吧？”顧梓辛無奈。
“難道我們之間還有別的聯係？難道你對這些都不感興趣？”肖凡喝了一口啤酒。“你就別在這兒給我裝了。”
“也是，聽聽也好。這次要和我哪一段的故事，是你初中時為了帶她去遊樂園玩而給家裏洗了兩個月的碗，還是她被她爸打的時候，你英勇地擋在了她麵前？”顧梓辛打趣他。
“都不是，我這一次要和你講，蘇憂憂的愛情故事。”肖凡的語氣忽然認真了起來。
“愛情故事？她和我她並沒有談過戀愛啊。”顧梓辛語氣平靜。
“以前我也不知道，直到她來到北京後的第一個月……”肖凡喝了口酒。
“來北京的第一個月？北京談的？”顧梓辛不解。
“她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林子辰，在畢業那年，他們倆約好一起來北京，一起奮鬥。當是那個男孩家裏有些事情，就先讓蘇憂憂先去，他晚點去，誰知後來那個男孩家裏出了巨變，就是那個全國轟動的林氏家族。那個男孩為了複仇，留在了S市，把安氏集團覆滅了。蘇憂憂以為他複完了仇就會來找她，蘇憂憂也如期的等著，可是出現了一個叫唐穎兒的女孩，她用死求著蘇憂憂立刻他，你知道，丫頭是一個心地善良單純的一個女孩，為了他的幸福，他放手了，而那個男孩也……”
肖凡講了許久終究講完了，拿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難怪……難怪那幾日她情緒不對……”顧梓辛也拿起酒喝了起來。
“後來時間久了，她也看開了。後來啊她因為一個男生而每都過得很開心。她每和這個男生吵架，但是朋友圈裏發的卻是每又吃了什麽好吃的很開心。她有時候工作很辛苦，但是從來都不抱怨，她是因為愛這份工作，其實是因為有一個人和她一起加班。她以前最想去的城市是北京，可最近卻最想去的城市是海南，因為她常聽一個大學在海南念的人總是叨念著這個城市的好，於是便很想去看一看。她以前覺得來北京隻是曆練自己，去想去的公司，可現在覺得是非留在這座城市不可了。她托我幫她投了很多很多的簡曆，隻要留在北京就什麽都好。別看她每樂嗬嗬的，她其實很害怕這次的考核就這樣失敗了，失敗了就沒有繼續待在這個城市的理由了。但她想要留在這裏，因為這座城市有了她在乎的人。”
“而你，就是她在乎的人。她的第二個愛情故事，是你。”肖凡放下酒瓶，認真地看向顧梓辛。
顧梓辛此刻低著頭，微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肖凡看不清他的神情，不明白他聽完這番話後究竟是什麽想法。許久之後顧梓辛才緩緩開口：“老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在實現自我價值前，所有的陪伴都是拖累。”
“你覺得丫頭是你的拖累？”
“不是這個意思。”顧梓辛苦笑，“是在我們的學生時代，可以喜歡誰就去和誰告白，讓她做你的女朋友。但是進入了成饒社會，就會發現，原來在這個社會裏一切都不是那麽簡單，你喜歡一個人，想讓她做你的女朋友之前，你得考慮：你能給她幸福嗎？你十年後還能給她幸福嗎？像我們這種明過後都不知道會處於哪一個城市的人，現在是給不了別人幸福的。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害一個人丟失了自己的夢想，不想再害第二個人了。”
“夢想與愛情，在我們這個年紀，隻能選擇其中之一的。”顧梓辛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你以前的女朋友選擇了愛情，卻放棄了夢想，最後就讓你得出這個結論？”肖凡將手中的啤酒捏得緊緊的，“你就隻會讓別人放棄其中之一嗎？”
“我沒有讓任何人放棄什麽。”顧梓辛將手中的啤酒瓶扔進了垃圾桶。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應該對丫頭這麽好！你知道你這樣做……”肖凡言辭激烈。
“你以為我想嗎？我也不想你知不知道心……算了，不了。”
“你們在吵架？”蘇憂憂不知什麽時候下了樓，站在樓梯口心翼翼地問。
“沒有沒櫻”顧梓辛急忙露出笑容，摟了摟肖凡的肩膀，“我們在討論一個嚴肅的哲學問題呢，對吧，老肖。”
肖凡隻能點頭：“對啊對啊。”
蘇憂憂瞥了一眼老肖：“老肖這壞毛病就是沒改，總是愛和別人爭論一些大道理。有些事去做就好了，討論有什麽用？對了，我們片子做好了，請你們做第一批觀眾哦。”
“好啊。”顧梓辛笑著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