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煙火（四）
“幼稚！”顧梓辛拿起手機準備回複，卻被王顏心一把奪了過去，“你幹什麽？”
王顏心一邊念叨著一邊在屏幕上打字：“今晚在外麵和客戶一起吃飯，就不回去了。”
“啥？怎麽就不回去了？”
“陪我這個老朋友吃一頓飯就這麽難？”
“那行吧。”顧梓辛無奈地伸出手，“那你把手機先還我。”
“怎麽？”
“提醒蘇憂憂她拿傻帽的老肖，千萬不要讓他做飯，不然我怕回去的時候，消防隊員在滅火了！”顧梓辛湊過去一把奪回了手機。
蘇憂憂看著手機上的回複，心裏竟然有種失落福空落落的感覺！啊！蘇憂憂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這種感覺？！他回不回去和你有什麽關係啊？我怎麽可能會因為他影響了我的心情呢？！啊啊啊……
蘇憂憂在椅子上晃了一圈後，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重新拿起手機：“老肖，你下班回去了嗎？”
“正在回去的路上，怎麽了？”
“來公司接我吧，我想去一個地方。”蘇憂憂手中夾著一張名片，看著上麵的地址。
“不是來吃晚飯嗎？”為什麽來咖啡廳？肖凡站在咖啡館的門口，一臉困惑。
“誰晚飯就是吃飯啦，可以吃點甜品呀什麽的，有助於消化。”蘇憂憂看了眼的招牌上寫著的“水星記”那三個字，拉著肖凡就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不算很大的咖啡館，但不大的空間裏依然留出了一個角落放置著一台鋼琴，此刻一位長發飄飄的姑娘正坐在那裏背對著他們彈奏著，曲子正是那蘇憂憂聽到過的《夢中的婚禮》。
“請問二位要些什麽？”一個漂亮甜美的服務員拿著播走了過來。
“兩杯溫牛奶，再來兩份椰子糕和雪哈燉木瓜。”蘇憂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跟肖凡指了指那個彈琴的女生：“老肖，你覺得那個彈琴的姑娘怎麽樣？”
“就一個背影，又看不清楚什麽。”肖凡轉過頭看了一眼，“琴倒是彈的不錯，不過現在的女生絕大數都是背影殺手啊！”
“那跟我比怎麽樣？”
“你是相貌還是琴技？”
“都是啦，都是啦，綜合起來。你不是看不清嗎？那你要不要走過去看清楚一點？”
“不用啦，我家憂憂肯定是最棒的，在我心裏，你最美！誰也比不上。”肖凡笑著。
“哎呀老肖！你不要這麽肉麻，你我還不知道嘛！”蘇憂憂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要實際客觀點的，不要敷衍了事哈。”
“你幹嘛非要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比？難道？你們認識？”肖凡又轉頭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實話，光這麽看著背影確實有幾分吸引力，給人一種清新之福
“啊，哦，不認識不認識，我……就是心血來潮。”蘇憂憂急忙擺手。
肖凡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真的？”
“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蘇憂憂低頭隨手擺弄起了桌子上的牌子，發現上麵寫著幾行字：“還有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還要多久才能可以和你接近，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的那個，也等著和你相遇。”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著牛奶走了過來，蘇憂憂將她拉在身邊坐了下來，無視服務員一臉詫異，問她：“你們老板娘挺漂亮的啊，有沒有男朋友？我這哥哥好像對她一見鍾情了。”
“我……”肖凡被嚇了一跳，正欲開口，卻被蘇憂憂用力地踩了一腳，痛的呲牙咧著。
“那你可就得失望了。”服務員看著肖凡笑了笑，“我們老板娘雖然單身，但心裏已經有人了？”
“有人？”蘇憂憂皺了皺眉頭，“是誰？”
而此時，顧梓辛和王顏心正離他們這不遠的簋街一家火鍋店當鄭
王顏心一邊涮著羊肉一邊感概著：“還記得這兒嗎？”
顧梓辛笑了笑：“記得啊，當時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就是在這兒吃的。當時要吃正宗的老北京涮羊肉，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兒，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兒一點都還沒變。”
“對啊，那個時候玲兒還沒有決定來北京。你一個人鬱悶地要死，揮手便叫服務員給你整了兩瓶江白，要感受一下北方漢子的那種憂傷之福”王顏心著就伸手招呼服務員，“服務員，來兩瓶江白，謝謝。”
“別鬧，現在喝什麽江白，我現在的心情可是好得很呐。”
“誰叫你喝了？我喝！”
顧梓辛聽出了王顏心語氣中的異樣，皺了皺眉頭：“你……怎麽了？沒事吧？”
王顏心拿出了手機，點了幾下後遞給顧梓辛：“你英文不好，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懂？”
顧梓辛接過手機，反複看了幾遍上麵的郵件後，遲疑地問：“這是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研究生學院——GraduateSchoolofJournalism，ColumbiaUniversity？你……要出國？”
“對。”
“為什麽這麽突然？”
“我隻問你一句，跟不跟我喝？”
顧梓辛猶豫了一下之後用力地舉起了酒杯：“來！喝！”
一個時後……
“顏心，你別喝了。”顧梓辛現在已經後悔剛剛那麽豪氣幹雲地就答應了。他喝了幾杯就覺得暈的不行了。可王顏心卻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顧梓辛終於忍不住奪過了王顏心手中的酒杯，“就算喝也不能這麽喝啊。”
王顏心卻不理他，隻是嘴裏露出了癡癡地笑容，伸出手想要拿回自己的酒杯：“我不管，我就要喝，給我！”
顧梓辛一邊躲著一邊歎氣：“唉，這一定是老爺對我前幾個月酗酒的懲罰，怎麽這些個淨遇上了這種喝醉酒的女酒鬼呢？”
王顏心放棄了搶奪酒杯，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仰頭看著餐廳內的花板：“顧梓辛，你為什麽不攔著我呢？難道我走了，你一點兒也不難過嗎？你真的看清楚上麵的英文字了？我要去的是美國！是美國啊！是一個和這裏的時間完全顛倒，日夜顛倒的地方啊！你內心怎麽就這麽平靜呢？是不是我走了你就特別高興？想到沒有人煩著你了？”
“但你不是一直想要留學嗎？夢想實現了，我應該替你感到高興啊？反正你還會回來的啊，不會一輩子留在美國吧？”
“誰我還會回來？不回來了，不回來了，反正你又不會喜歡我！”王顏心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