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見(四)
“是一首歌。”
“我知道啊,我是郭頂的歌《水星記》,但是玲兒姐不是啊。”
“可能她想要的是其中的故事吧。”
“故事?這裏麵還有故事呢?”蘇憂憂頓時來了興致。
“這首歌可以算是我最會的一首了,你要不要聽?我唱給你聽。”顧梓辛轉過頭看著她。
“這應該就是顏心姐的,這首是你唯一一首不會跑調的歌吧。”
“陳年糗事你都知道了?”顧梓辛笑笑,隨即道:“才不是呢,她當年也隻會彈一首《夢中的婚禮》,現在還不是什麽曲子都會了。不是,你到底要不要聽?你聽算了。”
“要聽要聽。”
“其實呢《水星記》這首歌的靈感來源於水星,水星是離太陽最近的一顆行星,水星在其軌道上一直環繞著太陽,它無法擺脫萬有引力,脫離自己的軌道,也無法去靠近太陽。此中的無奈隻有親身感受才能懂吧。從最初的想要去靠近,到最終的以遵循原有的軌道相伴運行,郭頂借此水星和太陽的關係距離來比喻人和人之間亦遠亦近的感情距離,希望聽眾可以通過此歌曲找到屬於自己感情生活中最合適得那個位置。”
“裏麵的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一對男女,他們分隔兩地,卻很相愛,但異地的處境折磨二人,相識一年,異地相戀兩個月,男孩顯得有點著急,覺得喜歡就要時刻在一起,催促著女孩去到他的城市一起生活。女孩因為深愛,衝動地寧願放棄自己所在的城市的一切,跟隨男孩的腳步,但這個時候,女孩的家庭極力反對。女孩想到自己不能照顧家人,不能時常與家人相伴,去到一個沒有朋友沒有親饒陌生城市,孤獨無助感使得女孩猶豫了,不是不愛男孩,而是太愛,家人和男孩同樣的重要,不知如何抉擇。女孩想要努力工作,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但是男孩沒有給女孩時間,慢慢的,男孩在女孩的眼裏變的自私,沒有責任感,女孩對愛情的信心慢慢丟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顧梓辛頓了頓,看向蘇憂憂。
隨即繼續道:“這個故事,如果男孩願意給女孩時間,願意讓女孩跟家人慢慢處理這件事情,他們的愛情可能是有結果的。女孩夾雜在中間,接近崩潰,但卻得不到家人和男孩的理解,感覺自己要放棄了。可能愛情不能是所有,女孩也還需要時間去成長,也可能時機不對,但卻深愛……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這個故事很像《水星記》裏的描述,所以我似乎感同身受,家庭就像是萬有引力,女孩就像是水星,男孩就像是太陽,女孩無法擺脫家庭離開太遠,男孩守在原地,卻不願意再靠近,女孩想要不斷的靠近男孩,奈何家庭始終牽絆著她。”
“歌曲之間郭頂的聲音似靜似動,安靜中唱到高潮又在高潮中安靜下來,像是輕輕在你耳旁溫柔地講述屬於他的故事,令人感動又心疼。其實,不止是郭頂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人這一生當中,總會遇到那麽一個沒有辦法在一起的人,很多時候我們以為無懈可擊的愛情最後竟像泡沫一般一觸就破,最後留下的不過是滿滿的遺憾罷了。時過境遷再回頭看看,曾經那提到你就會鹿亂撞的心如今也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哇,這裏麵還有這樣的故事呢。”蘇憂憂聽的入迷。
“有人分手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不愛了另外一種是生離死別。曾經那個年幼無知的我愣不相信,後來嚐盡了愛而不得的滋味才慢慢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不是不愛就一定會分開,但是會分開的一定是有一方不愛了。就像《關於鄭州的記憶》網易熱評論裏所的那樣愛而不得的不止你一個,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有多長。縱使餘生再無交集,能夠與你相遇對我來也是一件非常幸閱事兒了。雖餘生再無交集,但我還可以再跟你飛行環遊,至少可以在平行軌道陪著你。”
“你是太陽,我是水星。我有我的軌道,你有你的痕跡。瞬間的光景,就是我離你最近的那刹。每八十八個地球日,才可以近距離的,感受你的溫度,聞到你的氣息。在背道而馳的那些日子,我隻能夠在夢裏遇見你。在平行時空裏,距離最捉摸不透。以為是近在咫尺,其實遠在邊,觸不可及。”
顧梓辛講完清了清嗓子,輕輕唱了起來,他的歌聲真的很普通,音也不是很準,但是蘇憂憂聽得出來他在很認真的唱,唱的或許就是對以往的一種告別吧。
著迷於你眼睛
銀河有跡可循
穿過時間的縫隙
它依然真實地
吸引我軌跡
這瞬眼的光景
最親密的距離
沿著你皮膚紋理
走過曲折手臂
做個夢給你
做個夢給你
等到看你銀色滿際
等到分不清季節更替
才敢沉溺
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要怎麽探尋
要多麽幸運
才敢讓你發覺你並不孤寂
當我還可以再跟你飛行
環遊是無趣
至少可以
陪著你
蘇憂憂打開了車窗,寒風一下子就吹了進來,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轉頭一看,顧梓辛卻渾然不知地繼續唱著。看著他,蘇憂憂心裏竟然心生莫名的顫動!?
車一路的往前開著,誰也沒有再話。
蘇憂憂望向車窗外,忽至而過的車水馬龍,街邊霓虹,心神一陣感傷,並非是以往的舊事,而是莫名而來的情愫。
“來北京這麽久了,還有2個多月就快年終了,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轉正呢?”蘇憂憂聲嘀咕著,回過頭看向顧梓辛。
“沒想到這人睡覺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嗎?”隨即蘇憂憂想了想,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就當上次你捏我的,還回來。”
最後蘇憂憂也閉上眼睛,沒有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