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來生(二)
同誌們,接下來發生的,你們一定以為會是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少兒不宜吧?鐵定會以為是那種風情萬光的火辣場麵!
劇情往往會這樣寫:事實上你們錯了!大錯特錯!所以,做人不能太複雜,我們的林子辰同誌雖然比以往要有情調些,但決定決定是一個有節操的同誌。
但偏偏今晚我們的林子辰同誌卻是淪陷了!生生地墜入了愛河裏,情欲難拔啊!
浴室!
水流嘩嘩,蘇憂憂仰起頭,眼裏身體裏都是水,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忽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華麗的調笑,“你是要打算洗幹淨再和我情意纏綿嗎?”
她睜眼,
霧氣騰騰、氤氳,林子辰一席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室內開著空調,所以林子辰並不會感到如窗外般那寒風刺骨的冷。
看起來鋒利、不親近,分明是性情偏冷的氣質,一個低眉的眼神,卻硬生生地在今晚因她變得溫柔,成為暖男型的那一種,變回了曾經的那個他。
蘇憂憂笑了笑,指了指:“沒點兒正形,之前眼睛被寒風所激下的淚水刻在了臉頰上,所以今晚第一件事事情就是讓自己幹淨起來。”
林子辰笑了笑,頗有韻味,“有句話怎麽來著,梨花一枝春帶雨,哭起來也是一個美人!”
蘇憂憂俏臉一紅,並不是此話,而是發現自己光溜溜地正被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
蘇憂憂急忙捧了一把水,朝林子辰身上潑去,“為何不玉容寂寞淚闌幹,你笑起來像及了趙本山!”
林子辰溫婉一笑,傾身一靠,隻以聲音誘惑,“需要我幫忙嗎?”
蘇憂憂順勢接下了他的調情,抱腿屈膝地看著他笑著:“如果,林子辰朋友願意的話……”
林子辰深笑起來,彎下腰,任憑一池春水浸濕了白色襯衫的袖口,他攔腰一環,穩穩地從池子將她抱起。
“對不起,子辰,”
她忽然這樣對他,
“我們暫時還不能結婚,”
林子辰單手為她覆上浴巾,將她整個人置身於懷中,他的聲音比動作更平靜,“嗯。”
蘇憂憂心真的很痛,尤其是這一句淡淡的回答,讓她的內心更是如刀割一般,疼的厲害。
蘇憂憂微微起唇,想再什麽,卻隻聽得他溫溫和和地傳來一句話:“沒關係的,我沒事,”
時間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或許他是對的,沒有明麵的生氣,沒有強求,隻是淡然,隻是委婉。
他所的抱歉,何嚐不是對她的一種傷害呢!
何為抱歉?抱歉是指心有愧疚不安,因果緣由,一目了然。
這座房間皆由中央空調控製,室內四季恒溫,但蘇憂憂在熱水中泡得太久了,以至於被林子辰抱出浴室時仍然感到了冷。
他感到懷裏的人向自己縮了縮,知道她在冷,便把她放在床上,拿來柔軟的被子將她全身裹住。又起身拿來幹的浴巾,覆上她,手勢溫柔,一點點將她的頭發吹幹,細到一絲一毫,隨即又轉身拿出兩根海綿,替她拭去耳邊的汙澤,還有身體,還有四肢,一一擦幹。然後為她穿上衣服,一件一件,先是內衣,再是棉衫,然後再套上保暖的睡衣。他好似將她視為易碎品,格外細心。
“子辰,”蘇憂憂嗔羞地喊了一句。
“嗯?”林子辰回過頭。
蘇憂憂直接迎了過去,深擁!深吻!乃至關上燈……
咳咳!同誌們,接下來的確少兒不宜,我們就……
這一夜,北京的夜,依舊璀璨奪目,隻不過在猶如石灰覆蓋下空,似乎給予人一種淡然的憂傷之感,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些。
北京,三旬。
隻有幾盞忽明的燈還在亮著,顧梓辛呆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正播放著幾乎覆蓋了整個北京的新聞,安榮集團與安氏父子的新聞報道。
桌上零零碎碎擺放著幾個空酒瓶,顯然顧梓辛又喝了酒。
“蘇憂憂,我……我怎麽會對你產生不一樣的感覺呢!”
“嗬嗬……真是奇怪……”完顧梓辛順醉意而倒下,嘴裏依舊不停地自言自語著。
深夜,蘇憂憂悄然醒了過來,他環抱這他,睡意濃濃。
蘇憂憂偏頭看了他俊逸的臉龐,不由得淚流出眼眶。
“子辰,對不起,我必須要離開你,這樣她才不會自殺,可見她對你的愛很深,這樣我就放心了,至少她能替我照顧你。”
蘇憂憂將他的手臂一點點挪開,悄悄起身,穿好衣服,並拿出他的手機,花了幾十分鍾打出了成篇的文字,隨即滅了屏,放在他的床邊。
蘇憂憂再一次定格在他麵前,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一動不動,唯獨眼中的淚水在嘩嘩地留下。
她臉色蒼白如紙,心在翻騰不息,猶如烈火焚身一般,灼得燒人,痛的慎人。
她俯下身,親了親他那側邊的臉頰,便悄悄地打開門,動作輕微,又悄悄地合上。
深夜的北京,空無幾人,甚至連往常一般依舊車流不止的公路也沒有多少輛車在行駛,因為此時的北京,著實很冷,冷到讓人不想起床,不想出門。此時隻有24時便利店還在亮著燈,裏麵的人還在辛勤地勞動著。
深夜之下,空好似破了個洞,將不斷的寒風送下,席卷整個北京,呼呼至來的刺骨的冷風,猶如人在哭泣一般,讓人心頭發顫。
蘇憂憂不禁裹緊了衣服,徘徊在清冷的街頭想把一切都看透,一個饒心終究該守候多久,心好像在哭或者好像在難過,她知道這一次分離,定會是兩人之間的痛,定會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那股瞬間侵遍全身的冷氣在肆掠著她,她抬起早已紅了眼的眼睛,看了看前方的路,石板涼氣逼人,暗淡發黃的燈光在寂靜中散發著憂傷。
蘇憂憂掏出手機,叫了輛滴滴,位置是三旬。
盡管諸多不易,但生活還得繼續,蘇憂憂不是傷不起,而是怕傷他傷不起,隻要他的一切都好,那就可以了。
“蘇憂憂,你要堅強,加油!”蘇憂憂張嘴大喊,伴著脫口而出的霧氣。
今夜,她決定,不為此而牽絆,遇見他時,不為他而動搖。既然決了心,就要狠心,至少她與他曾經愛過,這就夠了,即便最後在一起人不是她,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