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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牢獄生活

  地牢裏很無聊,舒鳴一天到晚不是坐在草墊子上打瞌睡,就是躺在草墊子上打瞌睡。我看著已經睡了好幾天的舒鳴,不滿:“那草墊子是你兒子啊?一天到晚粘著,能不能起來?”


  舒鳴半睜了眼睛,問我:“起來幹什麽?”


  我:“你起來,我睡會。”


  舒鳴愣了半晌,拍一拍自己說:“草墊子歸我,你躺我身上睡好了,我不嫌你沉。”


  我看著舒鳴那瘦骨嶙峋的小身體,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嫌棄的說:“我還嫌你骨頭硌呢。”


  舒鳴閉了眼睛:“那我睡了啊。”


  我坐到他身邊,一邊搖他一邊不滿:“你是豬啊, 就知道睡。”


  舒鳴眼睛都懶得掙,他說:“這麽黑的地方,不睡覺能幹什麽?”


  我甩開他的手,看著已經接近死人狀態的舒鳴,覺得在這地牢中真是無聊透頂。所幸地牢中還有一個會喘氣的人,我蹲到他麵前,問他:“你是東國的死囚,怎麽會在這裏呢?”


  他麵無表情的蹲著,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將他的頭掰正了,讓他看著我,然後再問。他還是不理我,眼神空空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了似的。


  舒鳴懶洋洋的吩咐他:“丫頭問什麽,你便回答什麽。”


  那人竟然十分溫順的回了一句:“是,主人。”


  對於這種情況,我已經十分淡定,此情此景,我隻想說,舒鳴果真有一種我看不到的魅力……

  他說,他本來是東國的死囚,東國新的帝王蘇澤叫他冒充楚國的刺客前來刺殺夏國的國君,說,隻要他將夏國的帝王殺了,便免了他的罪行。


  他本是東國的一個殺豬屠夫,因為殺豬時失手將刀子撇在了一個過路的人身上,等他找了半日,才看見,那刀已經插在了一個婦女的左胸口,不偏不倚,正中心髒。他因為過失殺人,便進了東國的監獄。


  後來,蘇澤前去死囚監獄,跟他說了那番話,他便操著他的殺豬刀,一刻不停的趕來夏國了。


  我覺得這人的經曆很是傳奇,最重要的是,他一個殺豬都能把刀子撇在路上身上的人,是怎麽混進夏國帝宮的呢?

  那人嘿嘿笑了一聲,他說,從東國動身前,蘇澤曾經告訴過他,說到了夏國國都之後,先找一處房子住下,等夏國帝宮要招雜工時,便隨著那群工人混進去,然後等時機到了,便手刃了夏國國君。


  我覺得很奇怪,蘇澤似乎知道這人很笨,但為什麽還要他來夏國當刺客呢?

  他接著說,他在帝宮中做了很久的雜工,始終找不到機會。後來,正逢夏洛涯大婚,那天晚上,帝宮的守衛都很鬆懈,他事先搬好了梯子放在婚房的屋後,就等著夜深人靜之時,從屋頂上悄無聲息的進去,然後再將夏洛涯與王後一並殺了。


  說到這裏,他一直呆呆的臉上驟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惡狠狠的,他咬牙切齒的說,他沒想到,居然有一個丫頭將他的梯子搬了,最後還讓他暴露在婚房中,若不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丫頭,他或者早就得手了。


  我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仔細的盯了他半晌,才看出來,原來,他就是晉柯玉大婚那晚,與我在屋頂上搶梯子的刺客。


  他接著說,他本來以為,從那晚之後,他會變成一個自由的人,然後返回東國,重操舊業的殺豬,沒想到,居然全被一個丫頭攪和亂了,他走了那麽遠,幹了那麽多的事,最後還是一個死囚.……

  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就認了吧,你就是死囚的命啊。”


  他看了看我,又不說話了。


  我羞愧的回到舒鳴身邊,默默的想,那兄弟不能回鄉殺豬,這都是我的錯……

  舒鳴懶洋洋的開口:“蘇澤行事一向縝密,他怎麽會派一個這麽一個缺心眼來夏國刺殺呢?”


  我點頭:“你也覺得是吧,真不知道那東國的王是怎麽想的。”


  舒鳴伸了個懶腰,神情滿足的坐起來,他說:“我看這裏一年半載的也出不去,娘子,要不我們就在這裏安個家,生個娃吧。”


  我拽緊了身上的衣服:“誰要跟你生娃?”


  舒鳴看了看地牢,一臉理所當然:“這地牢裏就咱們三個人,好像隻有你能生個孩子出來。”


  我白他一眼,選擇無視。


  他死皮賴臉:“娘子?”


  我一臉貞烈的說:“我就算一輩子老死在這個地牢,我也不要跟你生娃。”


  舒鳴一臉感動:“娘子,你願意跟我一塊死啊?”


  我:“.……”


  舒鳴:“都跟我這麽個翩翩美少年死在一起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狐疑:“你是美男子?”


  舒鳴挺一挺胸膛:“貨真價實的美男子。”


  我:“就連小白都長得比你好。”


  舒鳴疑惑:“小白是誰?”


  我沒有接話,忽然想起來,小白已經離開我幾個月了,他說,他會盡快回來找我,卻直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想我要是真老死在這個地牢,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這樣想著,我不禁難過起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小白一點點的埋在了我的心裏呢?

  舒鳴見我臉色突然陰沉,笑嘻嘻的說:“要不,我陪你玩?”


  我不抱什麽希望的看著他:“怎麽玩?”


  他在我耳邊悄聲細語,最後,他問我:“你覺得怎麽樣?”


  我早已將再也見不到小白的傷感忘得一幹二淨,十分興奮的衝他點點頭:“行。”


  然後舒鳴就扯著嗓子喊開了:“不好了,不好了,晉國丫頭要死了!”


  很快就有獄卒過來,他們神情緊張的問舒鳴:“她怎麽了?”


  我躺在舒鳴懷中,十分有氣無力:“我要玩木牌。”


  獄卒麵露難色:“這.……”


  我看他們並不樂意,便意意思思的往後一揚,舒鳴十分配合,開始大叫:“她,她好像不行了!”


  獄卒笑了一聲,他說:“小姐,您就別裝了,咱們看了這麽多年牢,您就別騙大家了。”


  我站起來,衝到他們麵前:“給不給玩,不給玩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說完我就作勢要往牆上撞,那獄卒見我的頭馬上就要撞上了,不像是鬧著玩,急忙說:“行行行,小姐您注意身體。”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牆麵,十分悲憤的想,怎麽不早說,我已經收不住了.……

  額頭貼到牆的時候,舒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他在我耳邊悄聲說:“讓你演戲,誰讓你真撞了?”


  我委屈:“那我也得能收的住啊。”


  舒鳴拍了拍我的頭:“好了好了,一會獄卒拿了木牌來,多玩幾把,這幾天悶壞了吧?”


  我默默的看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不一會,獄卒便拿了木牌來,他們隔著獄門遞給我,說:“木牌來了。”


  我看著舒鳴,覺得跟他玩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又沒有錢。舒鳴無奈的聳了聳肩。我拉過獄卒說:“多叫幾個人,咱們一塊玩啊。”


  那獄卒搖了搖頭,說:“不行,咱們當值不能幹些不相幹的事。”


  我抓著他的手,逼迫:“你玩不玩?要是我死了,你們看著辦吧。”


  他無奈的叫來幾個手下,坐在獄門外,與我和舒鳴隔著道獄門,歡歡樂樂的玩了起來。


  我一邊玩,一邊樂嗬嗬的想,誰說地牢恐怖的,這坐牢的日子簡直太好了啊,除了住的地方不太好,其他的簡直好的不得了.……

  玩了幾把下來,我和舒鳴已經和那群獄卒混的非常熟悉,我一邊玩,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他們:“那天那個大官是誰啊?”


  獄卒們正玩得興起,隨口告訴我:“是一直輔佐王上的左木,左大人。”


  我很詫異,左木?那個一直很沒有存在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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