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殺手蕭逸
最後一抹白色染成黑發,小白將手中的盒子隨手擱下,轉過頭問一旁的我:“你看我這樣,還行嗎?”
我呆呆的望著小白,不停的在心裏說,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小白將手伸到我眼前晃晃:“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些白發沒蓋住?”
我激動的抓住小白的手,疑惑:“你還是小白嗎?”
小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怎麽了?”
我沒有錯,頭發純黑的小白看起來太容易誘拐良家婦女了,我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在心裏感歎,這樣一個好看的人,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看著小白思索了半晌,我語氣強硬的告訴他:“你還是穿裙子吧,把頭發給我染回來。”
小白:“為什麽?”
我:“你這樣太容易誘導良家婦女犯罪,不利於人家國家的治安。”
小白先是一愣,然後竟然溫柔的笑了,他問我:“公子,你是看上我了麽?”
我羞紅了臉,看著小白支支吾吾:“哪,哪有。”
小白得寸進尺:“公子,你臉紅了。”
我將臉扭到一邊,忽然想起來,我現在是個男兒身,怎麽可以對小白存這種心思呢?而且,我不是早就喜歡了茗然嗎?我怎麽可以這麽三心二意,水性楊花啊。這麽一想,我的心瞬間不跳了,雖然,它其實從來也沒跳過。
“小白,我讓你這麽做,完全是為了這個國家的治安,而且,你這麽惹眼,到時候我們被發現抓去了怎麽辦?”
我好說歹說,小白就是不肯穿裙子,並且非常堅定的告訴我:“公子,我們在這裏是喂豬,隻要豬不出賣我們,我們是不會有事的。”
我張了張口,竟發現小白說的很有道理,但,但是,小白一天到晚在我麵前這樣,豬不會出賣我們,我怕我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想到這裏,我哆嗦了一下,嚴肅的看著他:“小白,你以後沒事就在豬圈呆著,不要到我跟前來。”
小白不解:“為什麽?”
我:“因為我怕豬跑出去出賣我們。”
小白:“.……”
青樓的豬圈很大,我和小白並沒有像其他雜工那樣,住在四麵漏風的窩棚內,而是住在了青樓最豪華的房子裏。我欣喜的以為,是我那幾滴眼淚感動了青樓的婆子,後來我才知道,是小白將整座青樓買了下來,他變成了這裏最大的老板。
我坐在青樓的一個角落裏,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覺得有一個太有錢又長得好的侍衛其實很抑鬱。
小白坐在我旁邊,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公子,怎麽了?”
我憂鬱的看著他:“你這麽有錢,為什麽要當我的侍衛啊?”
小白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因為我愛你。”
我一口茶水噴到地上,糾結的看著他:“你,你喜歡男人啊?”
小白瞥了我幾眼,淡淡的點點頭。
我更加憂鬱,小白如果知道我其實是女的,那他不就不喜歡我了?我心裏一抖,決定死活都不能將我其實是個女子這件事情告訴小白,行走江湖,錢還是很重要的啊……
小白不解的看著我:“你在想什麽?”
我隨口扯:“我在想那雲蕭現在在哪,我們在青樓也這些天了,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白溫柔的看著我:“我倒是打聽到一些消息。”
我頓時來了興趣:“什麽啊?”
小白:“你可知道號稱晉國第一殺手的是誰?”
我搖搖頭。
小白看著我,吐出一個名字:“蕭逸。”
我覺得很不解:“蕭逸與雲蕭有什麽關係嗎?”
小白在我耳邊低聲:“似乎晉軒的死便是與蕭逸有關,而蕭逸曾是晉揚的手下。”
我不耐煩的看著小白:“對這些宮廷恩怨我不感興趣,你就跟我說雲蕭在哪啊?”
小白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悄悄跟我說:“今晚,我們去晉國王宮走一遭就知道了。”
我懷疑的看著小白:“怎麽去?要是被抓了,我溜不掉。”
小白似笑非笑:“連那麽複雜的丞相府,你都能拉著我橫衝直撞的衝出來,晉國王宮怎麽就出不來了?”
我覺得小白是在刻意讓我感謝他,其實那夜我隻是橫衝直撞的找到了小白的住處,後來卻是小白一路將我帶著出了丞相府。
我坐到他身邊,笑得賤賤的:“你最厲害行了吧,今晚你要是帶我進去,一定要記得帶我出來啊。”
小白看著我,嘴角彎彎,左臉的酒窩深深的陷了下去,他說:“好。”
晚上,我和小白換好了一身利索的衣裳,就悄悄的奔晉國王宮去了。
小白看著一路都掛在他身上的我,揉揉額角:“呃,還沒到王宮,公子,你可以自己走。”
我掛在小白身上搖搖頭:“不行,我喂了一天豬,很累。”
小白:“哦?我今天怎麽沒看見你喂豬?”
我瞪他:“我說喂了就是喂了,你帶不帶我?”
小白無奈,將我往懷中帶了帶,一邊悄悄往王宮裏翻,一邊咕噥:“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粘人……”
晉國王宮很大,宮道修的錯綜複雜,我看了一會就暈了,戳戳小白:“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小白搖搖頭,在一堆宮道的中央靜靜的看了會,挑了其中的一條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我佩服的看著小白,問他:“原來你知道這是哪啊。”
小白悄悄的在我耳朵旁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愣住,半晌才問他:“那你這是要去哪啊?”
小白:“不知道。”
我:“.……”
漆黑的宮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白將我放下,定定的站在了那裏。
我抓著他的袖子:“這是哪?”
小白:“不知道。”
我:“那你幹嘛把我放下來?”
小白不動神色:“帶著你走了那麽久,累了。”
我覺得小白累的很安靜,居然連個氣也不喘。
四周很安靜,這裏樹木陰鬱,隱約冒著森森寒氣。我不滿的看著小白:“你怎麽偏偏在這裏停下了啊?”
小白頓了半晌,才說:“沒路了。”
我這才在朦朧的月光下看清,眼前是一堵泥牆,剛下過雨,還有新鮮的泥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