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和他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舒鳴正在急急的收拾他的小破包,看樣子是想不告而別。我拉住他,憤怒的質問;“你怎麽可以將我一個人丟在大街上不管啊?害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舒鳴臉上少有的尷尬,隻是一邊收拾包袱,一邊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一向很淡定的舒鳴,問他:“你怎麽了?”
舒鳴頭也沒抬,將他那小破包往腰間一揣,邊走邊說:“我遇上大麻煩了,先走了。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我正想告訴他,有個人要找他,舒鳴就在門口撞上了剛站在門口的暮逸風。
然後,我就驚呆了。
暮逸風輕輕的將看到他就呆住的舒鳴擁入懷中,一臉心碎的說:“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跟我回暮國可好?”
蘇澤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他拉著驚呆的我,邊走邊說;“你杵著幹什麽?多影響人家敘舊。”
恍惚中,我似乎還回了蘇澤一句:“原來暮國的敘舊是這樣的呀,民風果真與別國不同。”
第二日,天邊剛剛泛白,外麵的人就急急的通報,說是東帝攜著帝後來將軍府了,代步的轎子已經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我十分詫異,蘇澤早已交出兵權,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東帝此次來是想幹什麽呢?
蘇澤輕手輕腳的起來,溫柔的對我說:“你睡著吧,不用起來。”
我早已沒有了睡意,便也隨著蘇澤到了門口。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東國的帝君,眉宇平凡,眼角眉梢倦怠卻不平庸。仔細看似乎與蘇澤還有幾分神似。他穩穩的開口:“聽聞暮國的儲君在將軍府下榻,可有此事?”
蘇澤看著東帝,表情隨意:“王上說的可是暮國暮逸風?”
東帝眼角含笑:“果真是他來了。”
關於暮逸風,我也有所耳聞,說他雖然是暮國的儲君,日後卻會成為能統一天下的聖明君主的得力戰將。這個事情,各國君主都有所耳聞,是以,東帝如此緊張暮逸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蘇澤將東帝帶著去見暮逸風了。陳歌則坐在轎子上叫隨行的丫頭們搬著行李往將軍府裏抗。我有些不明白,就跑去找蘇澤他們去了。
彼時,暮逸風的房間裏正傳來舒鳴一聲聲的慘叫,他的聲音聽起來慘到極致:“丫頭,你快來救我呀,快來救我。”
東帝有些疑惑的看著蘇澤,問他:“這就是暮逸風住著的屋子?”
蘇澤默默的點了點頭,拉住就要往裏麵衝的我:“你幹什麽?”
我一邊敲門一邊回答他:“舒鳴不是喊我救他嗎?我進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蘇澤一把將我拉回來,小聲在我耳邊道:“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跟著攙和了。”
話音落,暮逸風開門出來,笑容滿麵的看著蘇澤,讚賞:“蘇兄說的好。”
後來,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蘇兄就和暮逸風建立起了不離不棄,堅不可摧,生死相依的深厚友情.……
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情況,覺得還是去看看舒鳴比較重要。屋子裏光線很暗,舒鳴身上裹了被子,一臉無助的看著進來的我,痛聲:“丫頭,這將軍府有什麽啥密道之類的?”
我思索了一會,誠懇的告訴他:“密道沒有,倒是有一個地牢,很嚇人。”
舒鳴聽了我的話之後,麵如死灰,隻呢喃:“完了,完了。”
我看著他落魄的樣子,十分好奇的湊過去問他:“你跟那位暮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鳴一臉悲憤的看著我:“什麽暮公子?暮變態!暮神經病!那廝,那廝,說非要娶了老子不可!老子可是堂堂七尺男子漢啊。”
我不能理解的看著他:“你以前不是還說要同我一塊嫁給蘇澤嗎?不過換了個人,你就不想嫁了啊?”
舒鳴表情悲痛的看著我:“那,要不你把你家相公讓給我?”
我搖搖頭,立刻表示:“你可是堂堂七尺男子漢啊,不能嫁人,絕對不能嫁人。”
舒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老子長得像女人嗎?”
我真誠的搖搖頭,內心說道:“換個女裝,簡直比女人還女人啊。”
舒鳴一臉悲憤,自怨自艾:“早知道暮國是個如此凶險的國家,老子就不去了。都怪你!”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怎麽怪我了?”
舒鳴死死的盯著我:“要不是你這個無情無義又無恥的人狠心拋下我嫁到東國,我怎麽會傷心欲絕的跑到各國遊曆?又怎麽會跑到暮國去?都怪你!”
我看著立時就要憤怒的噴火的舒鳴,立刻點頭承認:“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舒鳴見我認錯態度良好,臉色終於緩和了些,一臉好奇的看向窗外:“外麵怎麽那麽多人?那個穿著大紅衣裳的女子是誰?眼角眉梢與你還有些神似,嫁人了沒?”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陳歌穿著大紅色的衣裳,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嘴角勾了一抹淡笑,正看著遠處的蘇澤。
我悄悄挨到舒鳴的耳邊,大吼一聲:“不好了!”
舒鳴驚的將身上的被子往我身上一扔:“怎麽了?”
我拉下被子一邊拉著舒鳴往外走,一邊小聲的告訴他:“我的情敵來了。”
院子裏一派祥和,暮逸風,蘇澤和東帝正坐在椅子上休憩,陳歌站在院子當中支會著丫頭們往墨荷別院搬東西。我將舒鳴推到暮逸風那裏,悄悄的問正幫著搬東西的絲墨:“這些東西是?”
絲墨尋了個陰涼的地方,悄悄告訴我:“帝後有了身孕,說要在將軍府住上幾天。”
我點點頭,東國是有這麽個奇怪的風俗,說是嫁了人的姑娘若是有了身孕,須得在娘家住上一陣子,這樣生出的娃娃才懂得孝順。可是,這裏怎麽就成了陳歌的娘家呢?
絲墨小聲說:“帝後說了,她早已沒了親人,念主人與她小時候在煙雨河的情誼,權當這裏是她的娘家了。”
我點點頭,覺得這好像也說的過去,隻是我沒想到,陳歌住在這裏的那幾天,會就此毀了我的生活,更毀了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