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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又耗上啦

  “嘿嘿,這水壺整不來,學校還燒的是煤炭呢。”


  吳剛忙做出不好意思的窘態,搔著自己頭發傻笑。


  “擰了半天,才打開火。”,他驚訝的看到,一旁的張書記端起還在冒熱氣滾燙的開水,居然津津有味大口大品的喝著。


  “哎呀,不燙喲?”


  吳剛脫口而出:“不怕燙著喉嚨?”


  “這樣喝,才有力。你是哪個學校的?”張書記睃他一眼:“我那窩子有個小夥也是學校的。”“我認識,叫冷剛是吧?”吳剛抓住機會湊上去:“寫詩的,住我隔壁。”


  張書記猛抬起頭。


  “哦,蓮花校的?你叫什麽?”“吳剛!”……


  吳剛下車的時候,被洶湧而來的人流,擠得搖搖晃晃。他一來氣,大吼一聲往前一用力,頓時倒了一排人。


  擠出人流的吳剛好奇的回頭。


  他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晚班車永遠都有這麽多的人?

  即然如此,晚班車為什麽不可以多開和延長,反倒必須在晚十點收班?“我要是公交公司的領導,一準兒增開通宵車,即找錢又方便建眾,何樂不可?就這點看,公交公司的領導還不如我。哼哼,當領導有什麽難?天下最好當的,就是領導。”


  這樣想著,吳剛穿過了大轉盤。


  一眼正看見從大鐵門陸陸續續出來的舞客,他知道地下舞會散場了。


  要不了多久,水剛和冷剛也會跟著出來。不過,二剛兜裏揣著鈔票呢。想到這兒,吳剛有些嫉妒:你那破玩意兒,小號烏裏瓦啦的吹吹,笛子咿咿呀呀的鬼叫,就把舞客的鈔票掏了出來?哼哼,這個我要認真學,我也會。


  不過說真的,吳剛也真是找二剛商量過。


  那是他第一次和王貞跳了舞後,對二剛的賺錢方式,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就這樣吹吹鬼叫就能賺錢,比我在局裏幹借調輕鬆多了,學學看。”散場後,三剛踏著月色回校路上,吳剛開了口。可二剛聽了,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再問,幹脆裝聾作啞,一路無話無趣……


  吳剛快步走越過大鐵門,向左一拐,踏上了去石蓮花夾道的小路。


  他不想與散場後的二剛相遇,再說,自己很有些亢奮,想著摸進王貞家門後的快樂,真恨不得一步縱了過去。就在這時,撲!嘩啦啦,一大塊泥巴猛砸在他背心。


  吳剛疼的咯的一聲,踉蹌幾步,差點兒跌倒。


  他勉強站住回頭,隻見幽暗裏,幾條黑影逼了過來,手中的刀尖閃閃發光。


  再一扭頭,後麵也有幾條黑影逼近,手裏似乎還掄著長長的棍棒。


  傍晚解救阿兵,二個混混跑的時候扔下過狠話。


  “傻大個,哪裏碰著哪裏發財!老子們認得你,蓮花校的女婿呢。”,現在看來,自己是被混混們盯上了。其實,講到打架,由於天生的優勢,吳剛倒不輕易懼怕的。


  任悅脾氣急燥,好較真兒。


  幾乎每次逛商店,或多或少總要與人發生衝突。


  遇到對方也是女孩兒,吳剛就退到一邊,任由二女孩兒爭吵論理,至多進去拉拉任悅:“走!”,老婆也就借機下台,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遇到對方若有好戰的男伴,吳剛就靠近一叉腰。


  基本上是煙消雲散,西線無戰事。


  至於在單位,那就更不用說啦。單位裏也就和江湖上一樣,是一個真正的弱肉強食世界。體弱,謙讓、容忍和禮貌等等等等,總是成為被健康,粗獷,精明,能幹和野心嘲笑捉弄的對象。


  大到日常工作安排,加工資和提幹。


  小到玩笑,開會和閑談。


  無處不在,無所不能,讓人驚心動魄,暗自傷神卻又無法訴說。可吳剛沒有這個煩惱,除了頂多的被人笑笑:“傻大個”,在體力,嘴力和智力上的角逐挑戰,均毫無懸念的屬於強者,占盡上風。


  可現在,他卻感到了害怕。


  吳剛不是街頭的小混混。


  可他知道這些混混心狠手辣,打起架傷起人殘酷無情,且一窩鋒上,得手後就作鳥獸散。所以,平時一般都注意不和這些混混產生衝突,留下過節。


  可現在為了阿兵,卻得罪了他們。


  吳剛一麵朝前走,一麵暗暗抽出皮帶當武器。


  可是不行,今天穿的褲子腰圍太大,皮帶一抽,就往下掉。平時都不是這樣的,係與不係皮帶都沒關係。媽的,今天要倒黴啦?

  撲!撲!撲!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又是幾塊大泥巴前後砸來,看樣子,混混們也懼於他的膀大腰圓,不敢太靠近,隻是二麵一步步緊逼,想把他逼到小路黑暗的中間再開殺戒。


  躲避不及的吳剛,背上和腳踝都被泥巴砸中,疼痛加劇。


  二邊的混混終於逼攏了。


  吳剛瞟瞟黑影,怕有七八個之多,個個臉上黑糊糊的,像戴著麵罩。“傻大個,還有什麽說的?”“跪下,跪下就饒了你。”是那二個持刀對著阿兵背後的小混混的聲音。


  吳剛心一橫,眼一瞪,先下手為強。


  一腳朝對方猛踢,又一扭身搶上一步,將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家夥緊緊抱住,雙手摳住他的眼睛和頸脖:“誰敢上,老子就廢了他。”


  被吳剛蹭倒的二個混混爬起來,略一遲疑,刀光一閃。


  “兄弟們,上啊!”


  撲!撲!撲!嗤!一陣刀尖捅進皮肉和木棍擊在肉體上的悶響。正在這時,二條黑影竄了過來:“誰,誰敢在這裏打架?


  正在絕望中苦苦掙紮的吳剛大喜。


  “快快,我是吳剛,上啊。”


  於是,又傳來琴盒和拳腳砸在肉身上的聲響。


  這邊還沒完,那邊的手電筒光又晃了過來:“誰,誰敢在這裏的打架?”嚴厲的喝問夾著急切的跑步聲。


  於是,隻聽得一塊尖厲的口哨,混混們踢踢達達的跑了。


  巡邏隊趕到,雪亮的手電筒光下,一個戴黑罩的小個子,被一個大個子緊巴巴摳在自己懷中,二人渾身上下鮮血淋淋。


  另外二個小夥子身上也沾著鮮血,一人舉著拎著個褐色木盒,一個捍著根破爛的笛子,地上滿是泥巴和腳印……


  手電光再向上一照,巡邏隊笑了/

  “是你呀,傻大個,怎麽打起架來了?”


  “先把人家放了,快!”,吳剛手一鬆,懷中的混混撲嗵一下,軟綿綿的跌在了地上。“啊,這不是大無畏英雄嗎,怎麽?”


  “水剛,對不起了,先委屈委屈,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


  “你呢,你是幹什麽的?看起斯斯文文挺有文化,怎麽也打群架?”,四人都被當場擒獲,浩浩蕩蕩的被押進了沙河鎮派出所。


  也算吳剛反應敏捷,第一時間就抱住了一個混混。


  黑暗中的混混,不但替吳剛挨了多刀,現在又成了這樁鬥毆案件的最有力證據。


  而吳剛,則奇跡般隻是被劃破了幾處皮肉,毫發無損。冷剛和水剛呢,基本沒受到傷害,隻是冷剛黑暗中躲藏避不及,糊裏糊塗的先是被對方敲了一悶棍,爾後又被水剛的號盒悶砸了一下,腦子有些昏頭昏腦的。


  半點鍾後,三剛就走出了派出所。


  臨走時,李指導對水剛笑。


  “委屈了!不過這次沒有表揚信喲。”,水剛翻翻白眼皮兒:“誰要啦?李指導真會開玩笑。”“冷剛,知道嗎?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喲。”


  李指導淩厲的眼光,瞟了過來。


  “你寫詩,還激情飛揚,情緒飽滿,沒說錯吧?”


  冷剛則不解的看著派出所指導員,暗自納悶從沒過個交道,他怎麽會認識我?“還有你吳剛,膀大腰圓,遠近聞名。上次裸奔,名噪一時。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站在我麵前。”


  說罷,李指導手指點點。


  “蓮花校的女婿們,三口缸,三條大漢,出名得很呢。隻是要注意了,社會複雜,形勢逼人,希望都能成為鋼鐵缸合金缸,經得住摔打;不要成為了水缸,一敲就破,汙水橫流,影響環境喲。”


  踩著如水月色,三剛晃晃悠悠的回了十三平方。


  進了走廊,吳剛感激的拉拉二剛。


  “不是你倆趕到,我吳剛今晚就慘了。救命之恩,牢記在心。走,到我家重溫大學時代。”,二人搖頭。


  吳剛不知道,人家二個半鍾頭的吹奏,加上剛才的一番激戰,早疲倦得盼著倒下就睡,哪還有心思和力氣?


  吳剛呢,倒是真心實意的邀請。


  “我馬上煮點香腸和花生米,還有二瓶啤酒,”


  “行啦,心領啦。”水剛笑笑:“那些玩意兒,留著你自個兒吃吧。我不喝酒。吳大個,真要感謝,平時就說話客氣點,不要那麽盛氣淩人,好像是一個大官兒似的。”


  吳剛舉起右手,在自己腦門靠靠。


  “我向毛主席發誓,一定改!”


  冷剛開了房門,拄著門扉,扭著腰杆,也說:“吳剛吳剛,嫦娥不在,你就翻了天?十點都過啦,你才回來,晃到哪兒去啦?這幾天也沒見你來貢獻的。”


  吳剛就哼哼哧哧的。


  “局裏有事兒呢,局裏又不比你那基層,下了班就可以溜的。”


  水剛在一邊跺腳:“咳吳大個,才向毛主席發了誓,怎麽又開始了?”“不是,我是說局裏有點忙”吳剛忙改口道:“說到貢獻,我還欠著門票錢呢,明晚去補上。”


  “你還沒補呀?”


  水剛皺了起眉頭。


  “那天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忘啦,確實是忘記啦。”吳剛以手捂心,誠誠懇懇的說:“明晚一齊補起就是。即然說到這裏,冷剛,我可提醒你了,你那窩子一二個要注意啦。”


  “什麽意思?”


  “哦,我是說,你們物資公司有那麽一二個人,不知道包不包括你呢?思想反動,動輒‘民主’‘自由’‘真理’的,謹防挨頭刀喲。”


  冷剛警覺的瞪起了眼睛。


  “散布謠言,你聽誰說的?”


  吳剛狡賴一笑,原地轉轉:“無可奉告!反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凡事小心一點好!”,一邊的水剛稀裏嘩啦的掏鑰匙,邊咕嘟咕嚕。


  “我對這些最不感興趣,怎麽二剛又耗上啦?媽的,怎麽就打不開呀?哦,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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