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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心情舒暢

  一個美少女,深夜回家被色狼跟蹤襲擊,會有什麽好事兒?


  這還不是事情的結果,公安局若進一步追究,則將更麻煩。


  要知道,這舞會當局未沒給予承讓,所以才叫地下舞會呢。如果知道了這樁襲擊案的因果,很難說公安局會趁機采取什麽行動,那才城門失火。


  秧及池魚。斷了大家財路事小,牽連到一大批諸如魏組長之類的舞客,麻煩就大多了。


  “可是,”


  水剛捺滅了手電筒,瞧瞧蜷曲在黑暗中的黑影,有些擔心:“瞧他那樣兒”“這是天遣!咎由自取。”葉脈看看夜空,呼呼扯響的雷電一道道的閃過劈響,馬路上已沒了人跡。


  “不用擔心,暴風雨就要來了。我看,你得馬上回家才是。”


  水剛還在猶豫不決。


  嗒!像是警告他似的,一滴圓潤的雨珠兒,滴在他頸脖子上。水剛一縮頸脖,嗒!嗒!又是二大滴雨珠兒,很響的滴在地麵上。


  “會騎車嗎?”


  “會!”“稍等!”


  二分鍾後,水剛騎著葉脈借給的自行車,風馳電掣般衝進了黑夜。當他衝上蓮花校的小路時,嗒嗒嗒,雨珠兒劈頭蓋臉的砸了上來。


  刹那間,山搖地動,簾子盡掛,天地間一片模糊,大雨如注。


  水剛洗漱完畢,佇立窗前。


  今年夏天的第一場大雨,豪情滿懷,綿連不斷;坡上坡下,都籠罩在一片密密的雨簾之中,可以清晰地聽見屋側那條平時淺淺的排水溝裏,洪水嘩啦啦的咆哮聲……


  葉脈說得對,這場大雨衝刷了一切。


  可也會讓一個奄奄一息的生命,轉眼即逝。


  “水剛,我倒是到家了,可你怎麽辦?”遠遠望見姍姍家熟悉的大門了,高興之下的姍姍,瞅瞅天空有些擔心的問:“再說這麽晚了,你老婆不生氣?”


  “走回去唄,我走得快,頂多也就二十分鍾罷了。”


  水剛不以為然,朝姍姍眨眨眼:“我老婆特理解我,不會生氣的。包不準,我到了家,她還沒下班。”


  “搞什麽工作的,你老婆是三班倒?”


  水剛搖搖頭,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水剛一般不願意給外人透露自已老婆的身份。


  “也是跑單幹的?”,搖頭。“啊哈,我知道了,是領導。一般隻有單位上的領導,天天晚上才這麽晚下班的。”


  因為要到家了,姍姍高興地拎著琴盒東晃西蕩,悠哉遊哉的。


  “我爸現在那單位上的領導,也是個和你老婆差不多年齡的女頭兒。我有幸見過,天,人倒是漂漂亮亮的,可說話辦事兒那模”


  撲!水剛應聲而倒。


  姍姍還沒過神,則被人捂住嘴巴,使勁兒的往一邊的灌木叢中拖去。


  幸虧水剛身體素質良好,雖然被突然襲擊敲昏,但瞬時蘇醒,忍著疼痛咬牙爬起來衝過去。灌木叢中,身材高挑的姍姍拚命反抗,一時竟讓尾隨而至的夕徒不能得手。


  正在此時,水剛趕到了,對準壓在姍姍身上的夕徒,狠狠就是一拳。


  每天晨練啞鈴的效果顯著。


  隻聽得撲——嗤!恰像皮球被戮爆的氣響,夕徒雙手往半空一揚一抓,像要撈一把似的,頹然倒地。


  二人驟然而至,讓倚門而待的姍母,大吃一驚。


  燈光下,隻見姍姍衣襯零亂,披頭散發,臉上頸項上血跡可怖。


  而水剛,滿臉血汙,二隻褲腳上,沾滿了鮮血和一些暈乎乎的液體。姍母頹然坐在椅上,待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緣由和確認女兒並沒受辱失身後,姍母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這時,前去接姍姍葉脈出也回來了。


  見狀自然大驚失色,連連自責。


  原來,葉脈和姍姍分手後,一般都是去鎮電影院和圖書館消磨時間,到舞會散場後再準時在大鐵門外接姍姍。


  可今晚,葉脈意外遇到了一個多年失散的朋友。


  二人相見,分外高興,坐在圖書館外的草坪上,侃侃而談。


  待二人分手,早已錯過了接姍姍的時間。待水剛和姍姍洗漱完畢,葉脈和水剛捏著手電筒來到灌木叢,那夕徒仍蜷曲在血泊之中。


  水剛的一記重拳,正擊中他腦門。


  但見這廝約三十出頭,個矮體胖,雙耳流血,嘴角流涎,眼睛緊閉,奄奄一息。


  那個色狼雖然罪孽深重,確是咎由自取,可看他的年齡,也許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個愛著他的老婆……


  水剛抬起自已雙手瞧瞧。


  被常年的鍛煉和啞鈴,磨擦得格外粗糙的手掌,習慣性彎曲的指頭和泛著健康色澤的指骨節,在明亮的燈光下,是那麽的神勇和威武。


  水剛曾為此而驕傲。


  當吳剛嘲笑並評論:“這是一雙勞動人民的大手”時,水剛自豪的斜視斜視芳鄰:“它還會吹小號!吹拉科齊進行曲和馬刀舞呢。”


  可現在,上帝啊,它怎麽沾上了血跡?

  “你還在瞎看什麽?”


  資琴意外的睜開了眼睛,嬌嗔道:“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哼,討厭!”嘎撲一翻身,把大半個雪白的身子扔給了他。


  要是平常,聽到老婆這嬌滴滴的暗示,水剛會驕傲一笑,擰滅台燈,猛虎一般撲上去。


  每當此時,水剛都要為自己和老婆自豪。瞧,我們的生活多麽甜蜜,充滿陽光。


  當左鄰右壁的冷剛吳剛,都在深更半夜中為情咒罵或呼叫上帝時,我水剛卻心滿意足,擁香偎翠。哎,好日子要珍惜啊!


  不過有時,也曾弄得水剛丌自鬱悶。


  人家欣然和任悅也是體健貌美的妙齡女孩兒,也同樣天天忙得踩著滿地星光回家,可為什麽總是聽見冷剛吳剛鬼哭狼嚎的?


  難道資琴患上了亢奮症?


  我不傻,這病我知道,很難醫治的。


  嘩啦啦!劈喳,喳,砰!呱呱呱!呱呱呱!見鬼,哪來的蛙鳴?我是累得出現了耳鳴?水剛把今夜的收入,慢騰騰扔進書狀存錢罐,一麵用手拍拍它,估摸裏麵有多少數量?


  每天站街頭的收入,全部掏給老爸,再由老爸每月親手拿給資琴。


  對於錢,小倆口不缺,或叫不太缺。


  而對於丈夫,資琴曆來無所要求,隻要水剛愛自己就行。所以,三個老師中,資琴是唯一知道水剛帶著冷剛,在外麵伴奏找錢的的知情者。


  也是她最能保持青春美貌的唯一秘決。


  水剛終於上了床,可是資琴卻真正睡去了。


  上了床根本無法合眼的水剛,又出現了幻覺,呱呱呱!呱呱呱!真是蛙鳴,靜聽聽,好像就在門外。水剛輕手輕腳下了床,悄無聲息的拉開了房門,禁不住毛骨悚然,根根立起。


  一隻從來沒看到過的大青蛙,威風凜凜的蹲在正門口,鼓突的眼睛,骨碌碌的盯著自己……


  第22章著了套兒


  一夜大雨沒停。


  大雨一掃多日的悶熱,天氣變得涼幽幽的。


  快天亮時,資琴抓住了水剛,嬌嗔的哼哼著。水剛則抖擻龍虎精神,驕傲地迎戰。小倆口翻來滾去的,不想一下翻騰到了地上,叭!啪!在黎明前的靜寂中,分處響亮。


  六點過,水剛準時醒來,拎起啞鈴到外麵院壩,開始了晨練。


  一個人影在院壩外的小路邊閃閃,像是在窺視,又像是偶然路過。


  常年的早起晨練,水剛對坡上坡下早起的老師或家屬,已知道得很清楚。在他印象中,似乎還沒有這麽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所以,當人影又在路口閃現時,水剛喝住了他。


  “幹什麽的,你找誰?”


  “哦,你好,請問,冷剛在這兒住嗎?”對方笑嘻嘻掏出包“中華”,手腕一抖動:“請抽煙。”,水剛看清對方是一個麵白皮薄的中年人,稍稍和藹一些。


  “你是他什麽人?”


  水剛將遞到自己眼前的煙卷兒一攔:“一大清早的,有什麽事兒啊?”


  “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中年人收回“中華”,仍然笑嘻嘻的:“他沒給你講過?他可給我講過你,你是叫水剛吧?”


  水剛沒回答,而是冷冷的打量著他。


  水剛知道,自三剛搬到這十三平方來,大家都是上下班,各忙各的,從沒有過什麽朋友找到這兒來過。


  今天突然冒出了個冷剛很好很好的朋友?莫忙,這事兒得慎重些。至於對方知道自己是水剛,這不稀奇;常年站在街頭兜售,自己認不到別人,而別人認得到自己的多呢。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一大清早的?”


  水剛拎起了啞鈴,示意中年人離開,自己要晨練了。


  這時,腳步一響,冷剛從走廊裏匆忙跑了出來。“冷剛,這麽早?”“嗯哪!”“今晚繼續。”“好的。”,水剛一扭頭,中年人不見了,隻剩下冷剛匆忙跑過的背影。


  晨練完畢,水剛並沒急著上街,而是回廚房為老婆弄早飯。


  資琴昨晚打過招呼:“明上午你晚點上街,幫我打點一下箱子,後天我們就要到出發了。”


  想想前二天看見小教室黑板上的粉筆大字:“離參加北京全國小教觀摩交流學習會還有5天”的提示,沒想到一下就過去了三天啦。


  把饅頭蒸起,稀飯熬好。


  再拈一包“涪陵榨菜”剪開,抖散在小碟子,散上幾點蔥花。


  資琴的早飯即簡單,又奢華。簡單在也就是一般的饅頭稀飯;奢華在要求每天一包“涪陵榨菜”,上麵必須還得有幾點蔥花。


  這就苦了水剛。


  每天站街頭兜售,上郵局代寫和吹小號伴奏之餘,還得時時想著家裏還沒有“涪陵榨菜”和蔥花?


  一個人做得小事不難,難的是天天做小事兒。諸如榨菜蔥花之類屁事兒,在水剛看來真是莫明其妙,天天都要這二樣下飯,也不嫌單調得慌?

  可資琴到底是資琴。


  資琴說:“咱這麽個漂漂亮亮的黃花閨女嫁給你,圖的什麽?就是圖的你給咱幹這類好小事兒。這類小事兒幹好了,我的心情就舒暢。我的心情舒暢了,你的日子也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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