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滾動掙紮
席間,冷剛才知道,二女孩兒背著自已,常受達股之邀請,和克服一起到這兒玩耍吃飯呢。
想想二女孩兒和達股說話時的嗔怪神態,冷剛釋然,不過仍有些悻悻然。
一直認為二女孩兒和自已一條心,一條道,常在下麵嘲笑和輕蔑共同的敵人兼頂頭上司,沒想到她倆早和達股握手言和呢。
看來,這人啦就自已孤芳自賞,自以為是,一根筋撐到頂。
今後,要注意才是。
“哎達股,那牛皮條兒明明是丟了,怎麽會到了你抽屜?”冷剛以茶代酒,先幹為敬,忍不住問:“像部偵探小說喲。”
達股酒量大。
一小杯紅星二鍋頭下肚後,臉不紅,心不跳,隻是快意的咂咂嘴巴。
然後,拈起紅燒雞塊放在冷剛碗裏,筷子頭朝茹鵑小香揚揚:“拈啦,隨便一些。”,再拈顆油炸花生米,往自己嘴巴裏一扔“嘎蹦!”。
“說來簡單,我不是到幼兒園去了嗎?”
“對,達軍從台上摔下來,不得活了。”
克服低頭認真地啃著紅燒雞塊,咕嘟咕嚕的接嘴:“老師打的緊急電話,我接的。”,三人聽了就想捧腹,可瞟瞟達股和其父母,他們卻好像司空見慣,一點不惱,神態自如。
三人就忙把衝到喉嚨的大笑,生生吞了了回去。
“唉,什麽摔下來不得活了?鬼扯!達軍不過是在小梯上絆了一下,我趕到時,這小子正和另外一個小朋友爭玩具呢。”
達股不以為然的癟癟嘴。
再拈顆花生米,又扔進嘴巴“嘎蹦!”。
“我真弄不懂現在這些幼兒老師,是寵孩子呢還是害孩子?這麽一個根本不是事兒的小屁事,說得那麽嚴重,誠心開玩笑啊?”
小香就幽幽兒的反駁。
“達股,大概達軍那個華僑幼兒園,老師素質高,盡職盡責吧。據我所知,其他的幼兒園就不是這樣哦。
遠的不說,就說我姐姐孩子那個‘春光幼兒園’,老師對孩子就沒樣關愛有加,孩子不吃飯,就不管;孩子流了尿,也沒看見。直到下身都長滿濕疹,被孩子撓癢癢撓破流黃水了,才被我姐發現。”
“你那是個案!不客氣的說,平民幼兒園就是這樣。”
達股瞟瞟她,筷子頭在手中一揚一揚的。
“你繳的費用少,得到的就是這種服務。”,聽到這裏,克服抬抬頭,一張厚嘴巴上油汪汪的:“達軍達花每月每人是18塊5,小香,你姐姐是多少?”
“6塊錢!”
小香理虧般低聲回答。
然後沒好氣的瞅瞅克服,咕嘟咕嚕的:“都是祖國的花朵和接班人,幹什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又不是資本主義社會。”
“達股,接到孩子後呢?”
冷剛實在沒興趣聽他們的強嘴,便朝頂頭上司笑笑:“傳奇繼續!”
“後來,我左手拉著達軍,右手牽著達花,走過電車站時一看,啊哈,怎麽站牌旁的草叢中扔著個卷兒?隨手撿起看看,馬上就明白了。”
說到這兒,達股得意的看看冷剛。
“上麵不是美工路曲主任習慣用的牛皮包裝紙嗎?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這麽簡單。冷剛,你隻怕昨晚一夜沒睡著覺吧?”
當晚的門票收入,分給每一個樂隊成員手中。
水剛留下姍姍和馬揚琴交待:“明晚上我來不到,這兒由你二人主持,應該沒事兒吧?”
姍姍當然知道水剛要幹什麽去,苦笑笑:“我沒事兒!不過,隻此一回,下不為例。”,馬揚琴呢,則遲疑不決的看看他,再瞧瞧姍姍:“大家,大家聽我們的麽?”
“誰敢不聽,就讓他滾蛋。”
水剛大佬般權威性的回答。
想想,又說:“樂隊一到,你倆就召呼著調音對音,我已給售票的二個兄弟說了,完後,直接把門票款給你倆。當著大家的麵清理,分掉就是。隻要拿到錢,不會有事兒的。”
馬揚琴還想說什麽,可蠕蠕嘴巴,又吞了回去。
水剛和冷剛吳剛回到蓮花校,老婆們卻都還在學校備課呢。
回了十三平方,草草的下碗麵條吃了,水剛就躺在床上休息。窗外月華如水,繁星閃爍,台燈光外的幽暗裏,劃過閃閃發光的流螢火蟲兒。
一切都是那安靜。
夜深十一點半了,資琴還沒回來。
可明天一早她又得爬起來到校。這樣近乎連斑轉的高強度工作,已是家常便飯,水剛有些替老婆擔心。
天生麗質難自棄。
自小漂亮可人的資琴,倍受家人和小夥伴的嗬護,終被慣養成平民家庭嬌滴滴的小公主。
記得還是二人戀愛時,踏青登山,賞花旅遊,大多都是水剛攙扶和鼓氣,更多的是索性背在自已背上趕路。
水剛雖然常常累得氣喘籲籲,可是看到資琴滿足而愜意的神情,倒也樂哉悠哉,樂此不疲,不提。
婚後,一切顛了個兒。
繁重的教學任務,讓昔日嬌滴滴來不來就嚷嚷著疲累的資琴,居然變得體格健壯,神采飛揚。
可是,水剛卻清楚,資琴不管在外麵怎樣貌似堅強,隻要一回到自己的十三平方,馬上形若病婦,筋骨酥軟,癱在床上。
所以,老婆的一切洗漱和整理家務,水剛一半是無奈一半是悲哀的全盤承包。
更讓水剛暗自懊惱卻又說不出口的是,自從搬到十三平方,二人的性生活越來越不和諧,竟幾乎陷於停頓。
水剛明白,這是因為老婆工作強度太大造成的。
可怎樣才能讓老婆即要工作,又要家庭生活的樂趣?
水剛一籌莫展,束手無策。老婆沒興趣,可自己的趣味卻越來越大。有時實在是憋悶極了,半夜去抱資琴,資琴卻一掌將他開,迷迷糊糊的咕嘟咕嚕。
“討厭!你不上班你不累,我倒是骨架子都要累散了喲,滾開!”
有幾次水剛煩極了,強行求歡。
迫於無奈的資琴,雖然隻得閉著眼睛恭盡老婆之責,完事後卻極度厭惡的將他一掀:“我恨你!”,其冷絕嫌棄的神情,簡直讓水剛如披冰苞,從頭寒到腳。
可是,即便如此,水剛還是愛著自己的老婆。
隻是,過去那種全身心撲在資琴身上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轉移。
現在,27歲的小夥子水剛,雙手枕在自已頭下,一隻腿屈起,看看窗外如水的月色,想想今天與晏老師的巧遇,竟然有與自已內心深處某種美好記憶相遇的興奮和回味。
那時的晏老師,即有高中女生的靦腆青澀,又有女大學生的活潑成熟。
高挑的個子,齊耳的短發,碎花的布裙,拿著講義和課本往講台上一站:“同學們,今天我們上第某某課,請翻到某某頁。要發言請舉手!”
說罷,微微一笑,一排整齊的碎牙閃著白光……這形象,從此定格在水剛腦海,更贏得了班上男生們的青睞。
夢中情人,這是男生們暗地裏送給班主任晏老師的雅號。
有多少初涉感情世界的的男生,在自己的睡夢中夢到過晏老師?
又有多少嘴唇上冒出軟軟胡須的男生,憑窗眺望班主任常與男友散步的校園小徑?至今已是個永遠無法了解的秘密。
但水剛銘心刻骨的記得,高三結束那天,自已離開學校時,眼光頻頻回望時的情。
藍天如洗,校園如翠。
那間熟悉得令人心疼的教室,那條青草漫溯的小徑,唯獨沒有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作了不考大學的決定後,水剛渴望最後一次看見晏老師。
為什麽,至今他自已也不明白。
晏老師到底沒出現,踏著滿地落葉,水剛煢煢孑立,暗然離去……哦,我的如夢如煙的高中時代!
水剛搖搖腳背,一隻蚊子叮得難受。
他瞟瞟沒裝莎窗的窗欞,溜下床,找蚊香點上。
當然,水花考進僑中後,報到回來興奮的告訴他:“水剛,我們的班主任晏老師說教過你,還問你呢。”
“晏老師?哦,你怎麽說?”
“我還能怎麽說?就說你現在很辛苦,可也很自由,結了婚,還沒有孩子。”
水剛當時苦笑笑,莫衷一是。是的,現在的自己,已經很難與過去那個活潑爽朗,成績優秀的高中生劃等號。
自己選擇的道路,決定了自己現在的生活。
唯有不服輸和不甘寂寞的性格,在流逝的歲月裏,越來越倔強和堅韌。
有熟悉的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水剛跳下床,拉開了門。“晚安,明天見!”三個略帶嘶啞的年輕女孩兒嗓音響起,然後,分別進了自已的十三平方。
門一關上,資琴就往後一靠,剛巧被早有準備的水剛扶住。
水剛心疼的說:“唉,快十二點啦,天天如此,怎麽受得了喲?”一麵將她挪到床上。
資琴僦像個夢遊者一般,四肢攤開,披頭散發,任由水剛替自已去鞋脫衣和洗漱。聚成一團的台燈光,均勻地罩著資琴鬆軟豐腴的身體。
靠了平時的保養和天生麗質,24歲的資琴,依然保持著年輕女孩兒特有的美麗。
皮肢白哲柔嫩,身體苗條性感,雙峰堅挺,嘴唇豐盈;在深夜安祥的燈光下,宛若一個真正的睡美人。
瞧著瞧著,水剛突然感到了一陣難以壓抑的衝動。擰滅台燈,拉上窗簾,水剛便急切的撲了上去。然而,資琴實在是太累,早已進入了夢鄉。
任隨水剛在自己身上親熱,居然毫無反映,有如一具僵屍。
一聽到老婆輕微的扯呼聲,熱火朝天中的水剛頓時興趣全無,一下癱軟滾到一邊。
稍會兒,水剛又氣極敗壞的支起半邊身子,狂怒的惡狠狠地瞪著熟睡中的資琴……突然,隔壁有響動,水剛窒氣聽去,雖然隱隱約約,卻也清清楚楚:“滾開!討厭!”
“任悅,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吳剛作丈夫的權利,也是你當妻子應盡的責任。”
窸窣窸窣,滾動掙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