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夜不歸宿2
即便是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顧枕還是依靠著本性裏的謹慎迅速地縮回了脖子,安霓似乎有些不滿意他如此膽怯,一條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嚷嚷道:“你說什麽?”
顧枕盯著她的棕色的圓眼睛,咧嘴笑了,十分乖巧地加大了音量:“我喜歡……特別喜歡你這樣的……毛茸茸的桃子……”
他摸了摸視線中不太清晰的小水果,沒料到自己的爪子立刻被粗暴地甩開,安霓捏著他的耳朵“哼”了一聲:“你才是個毛桃子!你全家都是毛桃子!”
“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麽不承認呢!”顧枕委屈巴巴地由著她揪著耳朵,還不死活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心:“這不是毛茸茸嗎!”
如果顧枕是跟別人喝酒被安霓撞見,或許她還會表揚他酒品高貴——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也隻是較真了些——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異族人,這樣並不會出什麽亂子。
然而有的人喝醉之後安靜如雞,有的人喝醉之後瘋癲如狗,還有的人不被招惹就看不出醉了,一旦被招惹就會發動不可理喻的小心眼瘋狂報複。很不幸,安霓就是這種。盡管大公主的名聲向來與大方、大度、神經大條掛鉤,此時卻不由分說扒開顧枕的手,毫不退讓地在他頭上亂揉了一通:“你更毛茸茸!你都炸毛了!”
好在“幸運之家”的招待見慣世麵,本著明哲保身的策略也不輕易拉架,隻是引著這兩個搖搖晃晃還繼續交戰的幼稚鬼離開吧台。
穿過走廊。
“沒有炸毛……我們梁國人很光滑的……”顧枕歪歪斜斜地貼著安霓走,試圖解救自己的耳朵,終於在他第五次大力搖晃腦袋的時候,搖掉了安霓的手指。
安霓聞言出動了兩個巴掌,按在他臉上囫圇了一圈:“誰說的!這不是你的小胡子嗎!”
顧枕據理力爭:“那是鬢角……我還沒有到蓄須的時候,我每天都弄得很光滑的!”
“瞎說!你哪裏光滑了,你下巴都紮手!”
“你扶著我幹嘛?”顧枕搖了搖頭,努力走出一條直線:“你醉得東倒西歪的,還來扶我,別把我帶著摔了……”
“誰說我醉了!我清醒得很!”安霓一隻手臂掛在他的肩膀上,揮舞著另一隻手臂表示不讚同:“我帶你摔跤做什麽?”
“我摔跤了……你就可以站在旁邊哈哈哈。”顧枕聽見她“哈哈哈哈”聲不絕於耳,扁著嘴抗議:“不要戳了……”
繞過玄關。
“你這兒有個坑啊?是不是長了個瘤子,馬克怎麽沒給你切掉?”
“切什麽……這是我的喉結!你沒有嗎?”
“我當然沒有,不信你摸呀!”
打開房門。
“你摸起來硌手……”
“笨蛋,那是衣服!等我把它弄掉你就知道了。”
“那我也弄掉……”
手腳麻利的招待迅速閃身出來,關上房門,這才呼出一口氣,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類事務他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了,但每次碰上了都不得不感慨,“幸運之家”這種高檔娛樂場所配備內部酒店是多麽明智,尤其是這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幹紅、幹白、幹啤混著喝玩兒脫了的人非富即貴,萬不能任由他們蹦到大街上出洋相,否則“幸運之家”再好的生意也沒辦法做了。
盡管安霓和顧枕的醉話都是梁國話混著伊賓裏話講的,路上並沒有被太多人聽到,奈何招待是個精通多國語言、不日就要升任店長的人才,一字不漏地將他們的對話聽在心裏,一邊往他的崗位上走,一邊暗自腹誹:“大公主和駙馬實在是作風彪悍。”
此時作風彪悍的大公主已經將她礙事的禮服扔在地上,跪坐在豪華大床上,幫助哼哼唧唧的駙馬將胳膊從外套的束縛中解脫出來。顧枕跟她麵對麵坐著,迷迷瞪瞪地問她:“你穿這麽少不冷嗎?”
酒紅色的天鵝絨窗簾密實地垂著,紗簾上影影綽綽的繡著歡喜的情人,波恩家的衣衫鞋襪都七零八落地委頓在奶白色的地毯上,房間裏的壁爐安靜地吐著火焰,昏黃的光映在他們臉上,溫暖中都多了一絲曖昧。
安霓一腦袋漿糊,仍然對自己的貼身背心和褲衩頗有得色,王婆賣瓜地給他介紹道:“這是我們百貨大樓的新產品,可舒服啦,明天給你弄一身……我看看你穿多大的……”她兩隻手一使勁,扯開了波恩定製襯衣的金紐扣,探到了要手動丈量的領域上感受了一會兒,對顧枕的信任回溫了幾分:“真的好光滑啊……”
“當然了,我從來不騙人……”顧枕由著她驗證他們梁國人光滑的說法是真是假,總算得到了肯定,隻覺得混沌的頭腦裏升騰起些許快樂,低下頭找了個軟乎溫熱的東西擱腦袋,還伸出胳膊抱住了,大型犬一樣高興地蹭了蹭。
安霓的頸窩被他亂糟糟的頭發弄得癢癢的,不假思索地揮手把他的腦袋推開,可顧枕人歪了,兩隻胳膊還勉力發揮著平衡的作用,結果就是兩個人雙雙倒在蓬鬆的大床上。
“幸運之家”內部酒店的配置自然都是頂尖的,然而顧枕還是覺得這個長枕頭不行。他支棱起頭想找找,最好是推薦給安霓試試,那個拿來擱腦袋才舒服呢。
昏黃的火光躍動著,他不甚清晰的視野卻被一朵晶亮的紅色吸引了注意力,好像是個果子凍……
果子凍啊,不知道是酸的還是甜的呢?
顧枕湊上去嚐了一口,隻覺得這令人沉醉的氣息讓他的臉頰發熱。
唔,溫軟的,熱烈的,甘甜的,還有點酒香。
他原本還想叫安霓也來嚐嚐,沒想到沾染了就難以放下,更沒料到那果子凍也不是好惹的,引著他追逐,又冷不丁對他反撲,攻城略地,夾纏不清,霸道凶悍。
哎呀,這還了得。按照顧枕一貫溫良謹慎的性子,碰上了這麽刁鑽的果子凍,還是趕緊投降的好。可他心中仿佛有一群小鹿撒腿狂奔,叫囂著要征服這片最豐沛、最鮮嫩的草場。
身隨意動,手先按上了什麽軟乎乎的東西,一時間,那些幹紅幹白幹啤如同上好的燃料,在他的血液中揚起潑天的大火,順著脖頸一路燒到脊梁骨,摧枯拉朽的火勢卷過,似乎全身的筋骨都酥了,隻有一處不可明說的地方執拗地高舉著衝鋒的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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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手……
作者是個新手……
作者也不知道這麽寫行不行……
撓頭,才說不著急的,這麽吃了果子凍後頭咋辦……
可是沒吃到後頭又該咋辦,本來就沒什麽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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