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的約會安排2
空氣中有一絲尷尬，白思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如我們先叫點東西喝吧。”她按了桌上的鈴，吩咐招待：“給我一杯冰咖啡。你要什麽？”
顧枕想了想：“有沒有……紅絲絨熱可可？”
招待很有禮貌地表示“當然”，待她退出去之後，白思將指南又翻了一頁，清了清嗓子：“顧枕，我之前同你說過了，我有意跟你和親，你品性純良，脾氣溫和，人也齊整，是很好的結婚對象。隻不過，以你的資質做我的駙馬，可能會比較吃力……”
顧枕輕輕咳了一聲：“白思，我雖然認識你不久，但也感覺得到，你是個理智清醒的人。如果你想完成和親的任務，你當然能做得很好，但是你要找一個心儀的駙馬，我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見白思微微皺了眉頭，他略微抱歉地笑了一下，續道：“你看，這個相親指南上的問題，我的答案都沒有讓你很滿意吧。論出身、資產、交遊廣闊，我可能都比不上你的同學，或者你認識的其他人。你有意跟我和親，也許是因為我是個梁國人，如今你們陛下與梁國親近，你可能覺得，有個梁國駙馬能發揮什麽作用。”
顧枕原本不知道該怎麽拒絕白思的“求親”，此時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來當時皇後的結論，斟酌了一下語句：“梁國弱小，我父皇也不曾想過要著力培養我，你說的那些爵位、封地、外事大臣，我既沒有能力勝任，也沒有勢力蔭蔽。其實我來之前，我們的皇後娘娘說過，伊賓裏四位公主，誰嫁給我，大概誰就無緣皇位了。”
白思的麵容沉下來，目光中有些警告：“八皇子，話可不能亂說。”
顧枕這才想起招待可能會進來送咖啡，便換了梁國話誠懇地道：“女王春秋鼎盛，皇位之事輪不到我這個異族人說道，做誰的駙馬，獲得什麽封賞、地位，我也不是很在意。隻不過你是德嘉親王的長女，樣樣出色，與其費力提拔我，不如換條路呢？德嘉親王在海軍學校有很多優秀的學生吧？”
他看著白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起剛到伊賓裏王宮的那個傍晚，安霓推著他的輪椅數過的那些結婚的好處，便又加上了一句：“你們伊賓裏人結婚，要麽為了感情，要麽為了好處，你我二人也沒有感情，你同我和親也沒什麽好處，不如就不要勉強自己，也能少一些遺憾呢？”
白思聽他說到“遺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再不言語。片刻之後，招待敲了敲門，將冰咖啡、熱可可和一塊紅絲絨蛋糕送了上來。
顧枕看著屬於自己的那塊紅色心型小甜品，略微不好意思地問白思：“你要吃這個嗎？我還以為紅絲絨熱可可是一樣飲品……這個顏色是從伊賓裏這裏獨有的甜菜裏提取的吧，我在梁國沒有見過。”
“不用。”白思禮貌地拒絕了他，抿了一口咖啡，凝視著那本指南，冰咖啡的苦澀和涼意在她口腔中漾開，她想了想，做出了決定：“顧枕，就算你跟我不太合適，我們也試著去約會吧。”
顧枕一怔：“可是……”
白思打斷他：“你在梁國有心上人嗎？”
顧枕有些尷尬：“沒有……”
白思撥弄了一下咖啡匙：“那你知道怎麽男女成親之前應當如何相處嗎？”
顧枕“啊”了一聲，“應當是遵循父母之命，請官媒牽線……”
白思一雙碧藍的眼睛十分冷靜地盯著他：“你自己要追求姑娘家，還要從父母媒妁那裏開始嗎？”
顧枕不由得避開她審視的目光，回憶了一下七哥吹噓過的豐功偉績，仔細從中尋覓了些許線索：“那就是……送扇墜、香囊、手帕，寫詩品鑒，賞花賞月……”
“你看起來什麽也不會。”白思臉上浮起淡薄的笑意：“你今天算是拒絕了我，還有兩個月時間，你要怎麽追求素菲或者安霓呢？”
這種笑意顧枕見過很多次，幼年開蒙在太傅跟前背書背不出的時候、年節上見完朝臣自己一個也記不住的時候，在他這個也不會，那個做得也不好的時候，一抬頭就能見到這種居高臨下的、混著輕蔑和憐憫、為了維護他的自尊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然而聽到白思說“拒絕了我”的時候，他心裏卻鬆了一口氣，總算做成了一件事情吧。
“做一件事情，就算不能達到目的，也應該有點收獲。對你來說，這是個絕佳的機會讓你熟悉約會的流程，”白思井井有條地分析道：“就當我答謝宵夜那天你的配合，我帶你練習一次。”
顧枕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確實什麽也不會，也更加明確地感受到伊賓裏公主們這種近乎無恥的坦蕩，隻不過安霓那是萬事不縈懷的調戲，白思卻是非常講求效率的互惠互利。他小聲道：“那對你來說，有什麽收獲嗎？”
白思輕輕笑了一下，她嘴角的弧度十分標準，笑容極其優雅，眼底卻毫無笑意：“對我來說……我已經在他麵前說了要跟你結婚，也想辦法讓他知道今天要跟你約會了。”
“你是為了李察嗎？”顧枕不禁有些擔憂：“他不是才被打了嗎？”
“不錯，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會現身跟我理論，或者遷怒於你。”白思的考慮十分周到：“我就是想讓他看到我和你約會，讓他嫉妒、悔恨或者心中氣苦。”
白思又抿了一口咖啡，緩緩地道：“就算這些情緒他都沒有，我希望他至少像我一樣，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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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霓+哈裏森：這個題……
小八：唔，你們什麽都不會。
小八：約會這個事情好像應該……
白思：唔，你看起來什麽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