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包
鄭胤賢倚著車身道:“倒也算不上,收買。隻不過段導演。覺得我可以給你幸福吧!而她關心你便希望我可以趁虛而入。”
薑冉嗬道:“你倒是實誠!”
鄭胤賢冷靜認真,半響後開口道:“冉冉,我想取代歐陽南溪,但是我會以正確的方式來讓你愛上我!”
“嗯,我信!”和鄭胤賢也相處頗多,他的人品還算貴重,最起碼,害人這種勾當,他不會去做。但是身居高位,含著金鑰匙出身,自然不用沾染塵埃。
這是鄭胤賢自小金錢傍身帶來的優點,也是他和薑冉無法感同身受的童年。
薑冉和鄭胤賢倒能算上可以交談的朋友,薑冉並不排斥表姐的安排,反正自己心情也不好,就同鄭胤賢去了郊外的寺廟。
寺廟位處高地,山上交通不便,鄭胤賢下車欲要攙扶薑冉走上去。
薑冉婉拒:“我自己可以!”
鄭胤賢拗不過她,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一個不穩,掉下來,摔傷自己。
上坡的路雖陡,但薑冉毫不示弱大步向前。
“你慢點!”
鄭胤賢跟在後麵焦急囑咐她。
薑冉卻越走越起勁,道:“快點吧,不然等下我們下山天都黑了!”
“好。”鄭胤賢跟上去,遙看薑冉抵押住自己腿的手,他還是勇於嚐試,道:“我背你吧!”
薑冉笑笑不說話,繼續趕路。
鄭胤賢不免輕笑自己的失敗,但並不妥協自己的定局。
還不容易陪薑冉熬到了寺廟,寺廟住持作揖道:“二位施主好,要想進寺廟許願,需得去門前的荷花池把汗漬洗淨,這樣才算不敬重神明!”
薑冉愣著,一言不發。
鄭胤賢一把把她拉走,她卻醒了急著道:“你來這裏的時候,沒有做好攻略麽?”
鄭胤賢詫異道:“誰進寺廟?還做攻略啊?”
薑冉沒好氣抱怨道:“我啊!去哪裏都會做攻略,以為你帶路,我就不帶腦子了,以為還能夠觀賞到什麽美景呢?還不就是這樣子。結果我還得先去洗個澡。早知道這樣,就在城裏拜其他的佛了,浪費我時間!”
鄭胤賢沒想和她鬧,直接問:“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薑冉大聲回懟道:“當然去了,都來到這裏了。不去,不是很虧?”
薑冉跟著指引到了荷花池,碎碎念叨:“你說,這高山上,怎麽會有荷花池呢?還開的這麽好!這荷花這個季節開,可不是變異?”
鄭胤賢無奈,解釋給她聽:“這裏,是荷花廟,大都是人都是來求取姻緣,這裏的荷花似乎是與外界不一樣,不然,怎麽傳聞這裏的荷花是守護神呢?”
薑冉皺眉,杠道:“求取姻緣?看來單身的人還是少數啊,不然這裏香火怎麽不太旺盛?”
鄭胤賢捂住她的嘴道:“能不能認真點,心誠則靈,你這樣,荷花廟的神仙會不開心的,記恨你就完了。”
薑冉被說的瘮得慌,但是還是嚷嚷道:“鄭胤賢,你傻是麽?”
鄭胤賢故意逗她道:“這種事情,很邪門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寺廟存在這麽多年,是有它存在的道理,你這樣一口否決,不好吧?”
薑冉心慌閉嘴,老老實實捧了一把水,澆在自己身上。
鄭胤賢看著她,動了貪玩的心思,裝上一手水,揚在薑冉麵龐。
“啊!”薑冉本能的尖叫躲開,然後氣急敗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捧著水就撲鄭胤賢。
鄭胤賢倒也不躲,幹脆就陪著薑冉玩水。
薑冉怒著怒著就發自內心的哈哈大笑:“鄭胤賢,你混蛋,我都要被弄成落湯雞了!”
二人玩的不亦樂乎,住持見不慣,緊著前來勸阻:“二位施主,佛門重地,不容嬉笑打罵。”
薑冉被迫收斂起了自己的性子,鄭胤賢則雙手回揖敬重道:“抱歉,住持!”
住持看了倆人濕噠噠的頭發,嗔怪自己道:“算了,原是我不好,讓施主二位洗臉,未曾料想你們貪玩!算了,跟我去上香吧!”
薑冉看了一眼鄭胤賢濕漉漉的身子,笑不攏嘴,但跟在一本正經的住持後麵,隻能勉強不發出笑聲來。
她還從未見過鄭胤賢狼狽的樣子,覺得還挺有意思!
鄭胤賢倒朝她粲然一笑,是天光雲影皆愛一人的深情,看得薑冉心頭百味陳雜。
走近了佛前,住持點了熏香,又替予他們二人荷花香。
薑冉鄭重接過,跪在墊子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若真如傳聞一般靈驗,薑冉願意許願一試。
她緊閉雙眼,心中虔誠默念:“信女有三願,一願雲尚基業永存,二願表姐心想事成。三願……”薑冉停頓了幾秒,微微啟唇,發出聲來:“三願良人,是歐陽南溪!”
說完,薑冉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無比重視這三個願望。
隔著一米遠的鄭胤賢是瞧著薑冉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與表情,他內心失意,雖不知道薑冉許了什麽願,但依照她敢稟明神明,浩然正氣的模樣,大抵願望裏,是沒有他,而他同步跪拜裏,卻把她安放在他想要的未來裏。
鄭胤賢起身交了香火錢,他一向出手就闊綽,薑冉站起身打趣道:“鄭胤賢,你不妨多交點,我許的願望有點多,我怕佛嫌棄我麻煩!你就幫我多給點實現費!”
“好。”鄭胤賢直接把錢包都塞進了香火箱裏。
薑冉看的有點心疼,畢竟佛祖不用錢包的啊。這不浪費這限量版的錢包了,但是大庭廣眾下,薑冉沒好說。
住持耐心有禮的感激他們二人,順便送上荷花廟的標簽:“二位施主,都是好人,希望佑得神明保佑,也願二位施主,得償所願,這是荷花包,管姻緣的,寫上名字後,你們把它掛在荷花池旁的書上吧!”
二人禮貌接過,薑冉欲要拆開看看裏邊是什麽東西,厚厚軟軟的一團。
鄭胤賢打斷她道:“裏麵是願望,還是不要拆下來!”
“哦!”薑冉按著荷花包,隨著鄭胤賢一樣,在荷花包最顯眼的地方寫上自己的名字。
待鄭胤賢把荷花包掛在樹枝上,看它在風中搖曳,仿若把夢交出。
薑冉忍不住敏感的問鄭胤賢:“聽說這裏很靈,那你剛剛許了什麽願啊?”
鄭胤賢把遙看著自己掛上的袋子,打趣道:“天機不可泄露!”
薑冉無邪一歎:“不告訴我?嗬。不用猜。掐指一算。一定和我有關。對不對?”
鄭胤賢眸中印著薑冉眼神裏的聰慧,他感慨道:“猜對了一半。”
“隻猜對了一半?那剩下的一半是名宇?”薑冉好奇道,她總覺得自己能洞悉人心,最起碼,像鄭胤賢這樣的帥哥思想還是很容易猜的。
因為鄭胤賢多少和她一樣,對著家族有著一種使命感,這使命感是別人賦予的,卻是自己放不下的枷鎖。
薑冉曾經想逃離雲尚,不想當雲尚千金,但當她愛上歐陽南溪那一刻,她又特別慶幸,自己是雲尚的人,要不然,她連和歐陽南溪當上朋友的機會都為零。
這是雲尚帶給薑冉的榮譽,也是薑冉的責任。
她也清楚,名宇於鄭胤賢來講,是同一個道理。
鄭胤賢不禁發問:“為什麽會這樣說?”
薑冉豪爽道:“因為我覺得,我們差不多啊!”
鄭胤賢揶揄道:“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說完,忍不住想要捏薑冉圓潤了一點的麵龐。
薑冉速度的避開,吐舌不快道:“嗬,我倒希望是我猜錯了!”
鄭胤賢也不惱她的躲避,問道:“你要不要掛荷花包的?”
“要啊!”薑冉這才記起自己手中的姻緣,她在樹下挑挑撿撿,沒有發現一處可以讓她安心掛置的樹枝。不是太矮怕被人看見,就是樹枝太細,怕被風刮下自己的荷花包,要不就是,樹太高了,自己掛不上。反正沒有挑到一個好地方,可以讓薑冉心甘情願讓她的姻緣停泊。
鄭胤賢一把抱起她:“和我的,掛一起吧,起碼在風中有個伴!”
“唉,你放我下來,你忘了住持說過什麽了麽?佛門重地,你怎麽能舉止這麽大方呢?快放我下來!”薑冉踢著自己的倆條腿,掙紮著上半身。
鄭胤賢抱的更緊了,他似乎要把自己融進薑冉的身體裏,薑冉無措,隻能任由鄭胤賢放肆,愣是把自己的荷花包掛在了離鄭胤賢旁邊的樹枝上。
掛好後,鄭胤賢才放薑冉下來。
薑冉下來就是一場戰爭,她一捶捶在鄭胤賢後背上,罵道:“登徒浪子,誰讓你抱我的,下次你要是還這樣,我們就絕交!”
鄭胤賢領略著她怒氣衝天的脾氣,看著她漲紅的麵頰,不由心生歡喜,他道:“我是一個俗人,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但是薑小姐,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被你無端吸引!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控製不來,比如看見你,我就想笑,想擁你入懷,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鄭胤賢隻喜歡你一個人。情非得已,還請你見諒!”
“你剛剛叫我什麽?”薑冉雙眼迷離,她從未覺得薑小姐這三個字連在一起,有一天,能如此動聽。
“薑小姐!”鄭胤賢重複了遍,這個稱呼。
薑冉不再和他計較他的霸道強勢,隻是薑冉還是放不下歐陽南溪,自是萬萬不敢耽誤別人的良緣,笑懷道:“那個,鄭胤賢,我們的荷花包是鄰居,以後呢,你要是先我一步找到好姻緣,記得分點福氣給我就好,而我們呢就當朋友就最好。”
“薑小姐,以前拒絕別人也是這樣麽,散發朋友卡?”鄭胤賢心底早有數,經事頗多,倒不是很傷心這樣的結果。
畢竟這薑冉,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他希望。
薑冉幽幽道:“反正我們不可能,回去吧,天都黑了,我們等下在山上會吹感冒的,還是回去吧!”
薑冉大大咧咧走到前麵去,鄭胤賢欲言又止,憋不住喊住她:“冉冉,荷花包,我看見了倆個你的名字!”
這就是為什麽,在薑冉斟酌挑地的時候,鄭胤賢反應那麽大,一把把她拉到自己這邊來的原因,鄭胤賢想掩蓋住一些事實,一些令自己害怕的事實。
可是大抵是個正人君子,這樣的事情,擱淺在半岸就於心不安,想要當事人知曉一切。
薑冉猛的回頭一望,吃驚方餘後,不過一句:“世界上同名同姓有很多啊!也許就有另一個薑冉也是單身呢。不是什麽大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薑冉根本不好奇,這裏麵的巧合。
世間百態,本就求同存異,沒有什麽值得驚訝,隻是薑冉有了新的困惑:“你說佛祖分得清我和另一個薑冉麽?這萬一混淆了怎麽辦,不行,我得改改我的荷包!”
薑冉調回頭,頑強的找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荷包:“在哪呢?和我一樣姐妹包!”
薑冉遙望了很久,才瞥見茂密樹枝裏,安穩掛在樹幹上的橘色荷花包,荷花包上的薑冉二字,清晰可見。
可是,也像極了歐陽南溪的筆墨,歐陽南溪寫字落筆時,習慣性的會勾上一筆,他的粉絲曾經總結過他的各類字體,都無一例外,會有一勾。
薑冉的冉字,就是潦草一勾,似利劍穿入心髒。
薑冉渾身一顫,鄭胤賢安靜的守在她近旁,不做感慨。
薑冉立即爬上樹去,摘那個荷包,她要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幹什麽?”鄭胤賢在下麵展開雙手,擔憂問道:“你取它下來幹什麽?”
薑冉不理會鄭胤賢,對著那個荷包,嘴裏念叨:“如果薑冉不是我,那麽對不住了,姐妹,回頭我會再給你補一個。”
薑冉摘下荷包,順便接受和鄭胤賢替來的援助之手,她順著鄭胤賢的肩膀滑下,憤恨的看著荷包,道:“我要去找住持問個清楚!”
“冷靜一點,你能問到什麽,問住持有沒有見過歐陽南溪?”鄭胤賢一針見血道。
薑冉語塞。
看,不止她一個人,認出歐陽南溪的筆跡,這麽好認的字,歐陽南溪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以為,薑冉不會來這荒山求姻緣麽?
薑冉歎息,眼睛跟著天色模糊不清。還要怎樣的證據,難道這有了痕跡的荷花,還能是別人的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