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對峙

  流水湯湯,近處的竹筏逆流而上,頗有古道意境。


  鄭胤賢接著同薑冉道:“其實你父親也是一個好父親,最起碼,他不拿你當做為雲尚增值的砝碼!”


  薑冉覺得無趣,低沉著問:“好好的,你說到他幹嘛?”


  薑冉口頭雖埋怨著鄭胤賢的提及,其實自己心裏也略微擔憂著薑老爺的身子,不知道他如今怎麽樣了,自己在雲尚對著別人把話說的那麽難聽,確實有點過分了。


  可是哪裏過分,她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又不是一場夢。


  薑冉矛盾著,每次她想突破一點去關心薑老爺,她就會想起那些恨。


  鄭胤傑開始想要和薑冉打開關係,從最薄弱的環節,攻破她的心房,他道:“其實我母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是我父親一手帶大我。我同他雖然都為男子。但總有隔閡,發生矛盾的時候他也會揍我,我也會離家出走。長大之後,明白了,他的不易。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擔子。偶爾也會想念母親的溫柔,也會羨慕那些在愛裏麵長大的人。”


  薑冉聽了進去,這意思是想挑明他愛她,不過是因為他們情況相似,是他憐惜?


  薑冉敲了一下他的肩膀,生氣道:“你少搶我經曆,就算咱倆小時候故事一樣,但是,我們之間也沒有那麽多哀傷的共同話題!”


  鄭胤賢的小把戲被看穿,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笑話自己:“我演技有這麽差嗎?一下子就能看穿,你就不能帶入一下嗎,好好當個觀眾,對我因戲生情?”


  “你小時候腦袋被門夾了?神經病吧你。”薑冉罵完以後,不帶勁的說起自己的往事:“之前我也有和我父親吵架的時候。其實有時候也不算是吵架吧。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是你沒有辦法去原諒之前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一些意外。”


  鄭胤賢多少知曉一點薑家的曆史,他惶恐自己撞槍口,解釋道:“其實我也沒有替誰說話?但不管怎樣。我還很開心,你把這些告訴了我。”


  薑冉翻了一個白眼,他這個牆頭草,立場不點都不堅定,不像歐陽南溪。


  鄭胤賢眺望遠方,再瞥了一眼身邊女孩,開始編織不存在的童話,騙自己和她:“如果小時候,如果小時候我們都沒有那麽多意外,母親都還在世,或許她們倆個能夠成為閨中密友,而我們兩家因為她們的關係也能夠成為世家吧,那我們就能夠早早認識了。你不用去北京寄人籬下?我也不用從小出國留學,那我們或許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女孩子總愛遺憾的故事,鄭胤賢以為這樣,夠薑冉感懷。


  結果薑冉根本不理。


  是,如果路就這樣一帆風順。薑冉或許真的會如鄭胤賢所說,從小與他一起長大,但那樣,薑冉就不會遇見歐陽南溪了,就算遇見,都不會愛上。


  比起故事裏,換個男主角,薑冉還是覺得此時此刻命運安排的歐陽南溪最好。


  鄭胤賢本想再繼續調戲一下薑冉,可是瞥見對岸的身影相識無比,驀然放開了薑冉,冷靜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一下!冬天就要到了,要不改天我們一起去吃火鍋?”


  他怕薑冉介意他的生疏,但碰到以前的女伴,還是擔憂薑冉會誤會。


  鄭胤賢想處理好一切,然後再去找薑冉。


  薑冉大大咧咧才沒有發現他的怪異之處,隻是有點不太喜悅是他先趕她走,這幾時輪到薑冉被他趕。


  薑冉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吃火鍋,上火!”


  “行,依你!”鄭胤賢想把薑冉藏起來,好生再去對付對岸女子,他認真再繼續講:“你先回去,我們回頭再說。”


  “我們倆回頭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薑冉認真懟他:“不過,看在你陪我說廢話的麵子上,有空約上朋友,我願意做東!”


  “好,這可是你說的!”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薑冉其實超級好哄,這一會的功夫便就忘了是鄭胤賢催促自己離開,改變成了她自己愉快的離去。


  可是鄭胤賢算漏一步,他未識破這是阮米的調虎離山之計。


  當鄭胤賢讓薑冉獨自走,而自己留下來同阮米四目相對,遙遙觀望,就是留下了隱患。


  阮米見勢撥通了鄭胤賢電話。


  鄭胤賢接到後一臉冷漠,語氣皆是寒冷,很多時候,他骨子裏和薑冉一般無二,對於不喜歡的人,都是不屑傲慢相待:“不是早就說清楚了,你還一直跟著我幹什麽?鬧到什麽時候?”


  阮米漂亮的臉蛋還是討好:“我……我想你了,我們好好聊一聊好麽?”


  鄭胤賢不顧她的懇求,道:“我們沒有話可說,你要是覺得避開費太低,可以去找狡猾,我會讓他再給你一筆錢,但是,做人要知趣,下不為例!”


  鄭胤賢輕蔑的掛斷電話,他討厭糾纏。


  阮米在他這裏,形象皆毀。


  被婉拒的阮米氣急敗壞,給她的請的人立馬發信息,她要讓鄭胤賢跪著求她。


  女子的報複心很強,尤其是一個不愛尊嚴,隻想要人的女子。


  薑冉邊走還回顧一下後麵,倒也不是不舍鄭胤賢,隻是街邊的宣傳欄裏都是歐陽南溪的大海報。


  原是歐陽南溪要出新歌了,粉絲給安排的應援。


  薑冉打開聽歌軟件,那裏麵藏了幾年歐陽南溪的好聲音,這些年,他嗓子雖不如從前,但為了給電視劇造勢,資本還是動用現有的資源,希望以歐陽南溪的影響力唱歌帶劇一同更好出圈。


  原來,自己不再管手歐陽南溪的工作後,她已經跟不上太多實事了。


  不過,這樣對薑冉來說,也好。


  比如現在的路邊,偶爾乍現的海報,就是命運不小心給的饋贈啊。


  薑冉開始聆聽歐陽南溪出道的歌,但不幸倒黴,走路走到一半,歌也都沒有哼完,就被人捂住,拉到小黑屋。


  “哎,我的手機!”薑冉掙紮著,在人命大於天的時代裏,薑冉愛惜的是歐陽南溪代言的手機。


  “閉嘴!”綁架之人可沒有那麽好耐心,將薑冉的嘴堵的更嚴實。


  有過被綁架經曆的薑冉絲毫不怕這一次的突然出擊,甚至覺得有點小兒科。


  隻是,薑冉有點惱怒,自己一個千金總是被人綁架,這真的是老丟人現眼了,她再也不要一個人出場活動了,身份尊貴總有刁民想要謀財。


  薑冉簡直無語,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換來一個平和的簡單日子,沒有算計,沒有這麽多瑣事,就和愛的人,能在一起。


  薑冉心裏有疑惑,按說她得罪人不少,這又是何方神聖?

  薑冉是一個潔癖嚴重的姑娘,但此時此刻,顧不得那麽多,拉下綁匪的手,用力咬著,痛的綁匪嗷嗷叫。


  薑冉一腳踢上綁匪下體,憤怒道:“誰派你來的?”


  綁匪哪有力氣再去回答薑冉的質問,隻是猙獰的看著薑冉。


  薑冉又補上一腳,惡狠狠道:“不管是誰派來的,我告訴你,你都吃不了兜著走!”


  當薑冉以為危險解除要大歡喜的時候,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冰涼觸感,讓薑冉渾身安靜下來,生怕自己見血。


  女子嘲諷道:“薑小姐,有兩把刷子啊,差點就讓你跑了!”


  薑冉輕輕試探著去摸冰冷的刀,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意了。


  女子喊住薑冉的抵抗:“刀不長眼,我勸你暫時老實點!”說著刀就被抵在薑冉的臉上,女子再度威脅道:“老實點,你要是不聽話,我當場割花你的臉!”


  薑冉心想,自己的臉還是要的,便安撫道:“那個,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萬事好商量!如果你要錢,我給你!”


  女子怒斥道:“誰要你的錢,我是要你的臉!”


  薑冉糊塗了,難以理解。


  女子看了一眼疼痛的綁匪,也是恨鐵不成鋼,怒道:“還不過來幫我綁好她!”


  綁匪強忍著疼痛,借著前因,將薑冉雙手綁的死死的,薑冉轉身對上女子,不解疑惑,她確實不認識眼前這個長相豔麗的女子,莫不是是誰的粉絲?

  反正綁架手段拙劣,薑冉還是心大,自覺危險係數小。


  女子看她如此淡定,問道:“你不怕?”


  薑冉道:“怕你會放我走麽?”


  女子笑意猖狂,一張美麗的容顏上卻偏偏憂愁,她搖著頭,饒有把握的重新給手機置頂的人打了電話:“鄭胤賢出來聊聊吧?”


  薑冉這下,可明白了,可是也更覺得自己倒黴了。要是因為自己得罪人,那這罪她認,因為別人,這可不得了。她碎碎罵道:“送我項鏈,送我煙花,結果到頭來克我!”


  電話裏,鄭胤賢明確再次表示:“你我沒有什麽好聊的。”


  這可把阮米氣暴躁了,拽上薑冉的頭,狠著道:“那現在了,我們有沒有什麽聊的?”


  “啊……”薑冉被扯的生疼,生理性的哀歎了一聲。


  鄭胤賢慌了,聲線略微顫抖,不信道:“薑冉是你麽?”


  薑冉沒有機會答話,被阮米推到一邊,阮米拿著手機,得意道:“現在我們還能聊麽?”


  鄭胤賢漸漸大怒,吼道:“阮米,你冷靜一點,有什麽衝我來,不要連累無辜人!”


  阮米哼笑著:“這麽快就開始憐香惜玉了?你也別擔心,我隻不過是想看一下她到底長什麽樣,能讓你這樣神魂顛倒,不惜放棄一片森林,都要守著她,我現在看了,都不明白,你怎麽就換了口味。”


  鄭胤賢忙著解釋,慌張不已,他不知道阮米會做出什麽不可控的事情來:“你在哪裏?我們好好聊,好好聊!”


  “好,你來,我就雲尚的染料區,她也在!”阮米惡狠狠的盯著薑冉,嘴裏卻能冒出最動聽的音色:“但是隻能你一個人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來的時候,還能不能見到完整的她了!”


  薑冉此時隻有一肚悶氣,拜鄭胤賢所賜,她要被人欺辱。


  阮米朝她走來,囂張道:“你還真是有本事,我要是截了別的女人,他鄭胤賢一定會讓我們自相殘殺,不管不顧!你於他還真是不同!竟能讓他擔心!”


  薑冉煩躁道:“你綁我來,不止是為了證明這個吧?你喜歡鄭胤賢那是你的事情,你找我幹什麽,我又不喜歡他!咱倆都稱不上情敵!你對付我真的沒有意義!”


  阮米更氣,道:“閉嘴,你值得我最討厭你什麽麽?你都不喜歡他,他都這麽愛你,可笑啊,我這麽喜歡他,他卻拿我當衣服!用完就丟!薑大小姐,你到底是厲害啊!”


  阮米自以為殺傷力大的丟下一句:“其實你不過就是有幾個錢而已!你還有什麽?”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覺得被人罵有錢這是一個貶義!”薑冉細細反駁道。


  阮米吃驚的看了她一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這回薑冉保持杠精實力,畢竟刀在別人手裏,她隻能安安靜靜等待鄭胤賢過來和這個瘋狂的女子談判。


  夕陽照射下來,透過染料區的紗窗,照在薑冉的臉上,火辣辣的,薑冉不適,在女子的眼皮子底下,給自己挪了個位置。


  外邊有人再喊阮米名字,阮米抓著薑冉的衣領就道:“走吧,他來了!”


  “鄭胤賢,你倒是速度啊,從前我見你,都要等幾個時辰,這次居然隻要了半小時!”阮米把刀貼在薑冉的臉上,笑的無畏,又嫉妒連連:“鄭胤賢,你不就是喜歡她這張臉嗎?我現在割花她,我看你能情深到幾時?”


  “不是!”薑冉立馬製止她:“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然後場外求助:”鄭胤賢你說話啊!”


  鄭胤賢提著的心,跟著阮米的刀同頻率起伏。他道:“和你有仇的是我,你放過她,要刺刺我,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無關?”阮米不滿意,嗬嗬著挑釁薑冉道:“聽到了嗎?他說你與他無關。哈哈,薑大小姐,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嗎?他有過那麽多女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你?怎麽可能是你?我和你比,他真是瞎了眼。”


  薑冉心中不是滋味,這都綁架她了,還來心靈擊傷,人格侮辱?薑冉好勝心起,她薑冉怎麽了,怎麽就不能得到別人喜歡了,這阮米,不是擺明罵她不好看?

  氣死薑冉了。


  但保命在先,薑冉隻能著急附和:“是啊,他不喜歡我,他真的不喜歡我,你真的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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