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歌台演出
電影在播,江北驚豔出場,但二人都無心於此。
歐陽南溪不喜,竟想知曉過去活在薑冉眼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改口成了:“你都無法知曉什麽是爛片,那你還敢給投資影業?”
薑冉眉目清雋,眼中沉寂的星辰突然閃亮,歡喜道:“歐陽先生,這是在擔心我麽?”
歐陽南溪嘴硬,絲毫不肯承認,隻道:“我是怕你亂給我接資源。”
“怎麽會呢,我不會。”薑冉立即拍胸膛保證,隨後焉了下來,歪在他前方:“不過歐陽南溪,那你也要答應我,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要愛惜羽毛,不可以亂接片子拍!”
“放心。”
薑冉趁著酒膽,目光總是不舍得離開歐陽南溪的麵容,隻見他眉眼輕佻,唇色正紅,溫雅和煦,嘴角總帶有幾分不合時宜的笑意,眼眸幹淨清透,抬眸盡是盎情,單靠這絕色容顏就足以傾城,讓人紅鸞心動,止不住想山河拱手贈他歡喜。
歐陽南溪的眼睛似乎會下蠱,讓薑冉輕易就忘記了,她是要收回她的愛的。
她莞爾一笑,對歐陽南溪說:“歐陽南溪,你長得過於犯規了,你知道麽?”
“這是酒還沒有醒?”
歐陽南溪止不住笑話她的瘋言瘋語,笑意最盡之時,露出的是燦若珍貝的牙,河水湯湯,玉樹臨風。
他眼眶之中,還殘留微微血絲,似芍藥花開,給這幅皮囊添了幾分男子少有的嬌態,但又不違和,隻會讓人越發覺得這是岑貴之餘的平易近人。
“時間不早了,記得回去!”
這是歐陽南溪又一次的逐客令。
薑冉心煩意亂,懟道:“我這電影還沒有看完呢?”
論厚顏無恥,她指數可高了。
但歐陽南溪決意去休息,丟下一句:“隨便你。”
“隨便我?”
那她薑冉可就不回去了。
翌日清晨,陽光打落,她醒在歐陽南溪客房裏。
沒有人喚她起床,她下意識打開手機,中午十一點。
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確實是她的特點,她慢悠悠的起床去客廳。
發現桌子上有早就備好的早餐——春卷和南瓜餅。
歐陽南溪將她的愛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投其所好這種事情,薑冉身居高位,經曆太多,本想熱淚盈眶,卻不免想到這或許隻是歐陽南溪交好行徑而已。
畢竟每一次,借著月色,他都不曾,說過愛她。
等薑冉吃過早餐,準備出門之時,才發現梁荻等一眾侍從早就在門口等候她。
梁荻說:“歐陽先生叫我們不要打擾小姐,我們才在外邊守在,今日公司的事情都有其他董事打理,我隻給小姐安排了今晚七點《風度》的小型慶功晚宴。小姐,你現在還有時間回薑家梳洗打扮一番。”
“幹嘛今天慶功?”
記憶裏,《風度》播出也沒有幾日啊,這麽快就慶功?
話雖如此,但薑冉點頭,同意梁荻的安排。
畢竟,嵐裳是她表姐,所以有關《風度》的活動,她有必要去參加。
上海酒店包廂裏麵,一群人正在點歌狂歡。
“大家注意聽啊,我們的《風度》破30億,上映五天,破30億了。”巧巧站在屏幕前手拿著麥迫不及待宣布這個好消息,差點破音。
如此佳績,讓嵐裳工作室一眾主創也跟著興奮不已,他們圍著嵐裳,欲要將她高高捧起。
嵐裳欣喜慌張,拚命搖頭:“不要不要啊!”
眾人盛情難卻,一擁而上,更加翹首以盼嵐裳被敬仰於半空中的姿態。
眾人躍躍欲試,此時恰好林睿和薑冉一同出現。
嵐裳無對策,眯著眼,隻能向林睿喊:“救我!”
林睿懂了大家的動靜和嵐裳的無奈,勸著大家說:“好了,大家高興歸高興,別鬧導演了。”
林睿不求情還好,一求情後,眾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似乎覺得這其中不簡單,紛紛開始起哄:“哦哦哦……”
“哦個屁啊,你們!”巧巧替嵐裳罵了出來,拿著桌上的糖果就砸向起哄的那幾個人。
包廂裏麵熱鬧非凡,薑冉覺得歡樂極了,好久都沒有這麽酣暢淋漓開懷大笑一場了。
嵐裳問薑冉:“怎麽,歐陽南溪沒有跟你一起來?”
“他現在可是一個大忙人了,我都很少見到他了。”薑冉拉著嵐裳賠笑道:“不過,他的老板我不是替他來了麽!”
“不帶歐陽南溪這樣的,發布會缺席,現在我們的小小慶功宴也不來?紅了也不要這麽大牌了啊!喝水還不忘挖井人呢,他這樣,可是要被我詬病的啊!”巧巧一副利嘴,張口就數落起來。
巧巧跟在嵐裳身邊,早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要不是因為嵐裳,薑冉未必不會糾正對付她。
嵐裳替歐陽南溪說話,教育起巧巧:“南溪他工作忙,又不是故意不來,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點,畢竟歐陽南溪現在有著強大的粉絲團,你惹惱了她們,我可保不了你!”
“知道了。”應付完嵐裳,巧巧立馬轉身對薑冉提道:“不過薑小姐,我就說過,歐陽南溪會紅吧,美女所見略同,咱倆眼光真好。”
女孩子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麽的容易,和虛假。
薑冉頓時就覺得麵上有光,笑盈盈的拉著巧巧安利起歐陽南溪的新綜藝來。
巧巧機智的把歐陽南溪的雜誌電子刊翻出來給薑冉欣賞。
再見如故,何來冤仇。
巧巧拿出新劇本來,說:“這部戲,我舉薦了歐陽南溪。”
“客串?他現在已經……”薑冉翻看了一下演員表,漸漸惱火,以歐陽南溪現在的身價還要去給人當綠葉,這不是跌價掉咖麽?
“喝水不忘挖井人啊,雖然是客串,但是這劇本是個好本子啊。再說了,我們會給他加價的!”
“我表姐也是這麽想的?”
“導演她覺得你肯定不會委屈歐陽南溪,所以,她沒同意,但是我覺得,可以!”
“巧巧你,憑什麽覺得我就會同意?”薑冉越說越急,總覺得不小心就入了巧巧的坑裏。
“我沒把握,我也隻是想賭一把,但是如果歐陽南溪來演,電影主題曲主創們覺得也可以交給他來唱。”
“不行,之前,他唱的歌就被人黑了,他嗓子確實不好發力了,這點我不同意。”薑冉立即否定,她不可以再讓歐陽南溪被人內涵唱功了。
聽著薑冉鬆口,巧巧趁勢追擊:“薑小姐的意思,是同意歐陽南溪客串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夾在中間也不好,決定權在歐陽南溪那裏,我回頭問問他,他要是願意,我不阻攔,他要是不願意,你和我表姐也不能怨恨他,更不能說他忘恩負義這樣的話,畢竟,他現在要考慮的事情比之前多多了。”薑冉叮囑再三,生怕這巧巧的嘴巴漏風,到處胡言亂語,破壞歐陽南溪的路人緣。
九點下了宴會後,薑冉悵然若失就去探班歐陽南溪。
歐陽南溪接過新劇本,得知是段嵐裳導演的新作,二話不說,就同意參演。
“你這就答應了,不提條件?是客串哦!”薑冉迫切問及,生怕他頭腦發熱,下一秒後悔。
“其實你心底不也希望,我答應麽!”歐陽南溪一語道破。
薑冉心中的天平是有些傾斜,畢竟巧巧說的在理,歐陽南溪若真拒絕,或者獅子大開口,那真的會在圈內敗壞口碑,也會讓她覺得,他人品不夠貴重吧。
薑冉低著頭,沒敢看歐陽南溪,他的眼眸深邃之時,薑冉真的有種被看穿的不安全感。
“這部電影片頭曲定了誰唱?”
“本來是打算交給你,但是……你嗓子,我替你推脫了。”薑冉說的支支吾吾,生怕歐陽南溪介懷。
“不如唐亦璟吧!”
“唐亦瑾?就是那個最近風頭也厲害的唐亦瑾?”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他!”歐陽南溪提腕瞄了一下看時間還早,遂拉著薑冉去驪歌台直播現場。
“南溪,好久不見啊!”一男生在後台見到他來,走過去,熱情如火與之寒暄。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現下,歐陽南溪倒有些拘謹。
“但是感覺你最近混的不錯啊!”
歐陽南溪笑笑不語。
“也好,離開了名宇。”男生自問自歎,也替歐陽南溪能有今日的成就而感到欣慰,言詞之中,還有幾分埋怨名宇的壓迫。
隨後男生又驕傲提著:“知道嗎?鄭胤賢最近一直紮在劇組拍戲也不忘問你近況。”
歐陽南溪搖頭,一臉無奈:“難為他要一直惦記。”
唐亦璟一副幸災樂禍道:“我可聽說,他知道你解約了,對著手下助理可是發了不少脾氣的。看的你混的風生水起,八成更氣了。”
話說了這麽久,唐亦瑾終於意識到還有個旁人,指著薑冉問:“這是?”
薑冉落落大方自我介紹,絲毫不怪罪他的無視:“薑冉,歐陽南溪的朋友。”
“薑……薑冉?原來是薑小姐,有失遠迎,久仰大名!”唐亦瑾立馬笑著道歉,然後捶上歐陽南溪的胸前:“下次帶朋友來,提前說一聲啊,我這什麽都沒有準備!”
歐陽南溪回敬了他一拳:“你要準備什麽,趕緊準備上台吧。”
唐亦瑾踩著點,挑眉就上場了。
薑冉看的出來,歐陽南溪和唐亦瑾關係不錯。
也是,曾都是歌手,自然認識。
薑冉和歐陽南溪被工作人員安排在vip觀眾席上。
落座後,看著台上發光的唐亦瑾,歐陽南溪止不住的坦然感慨:“唐亦璟,我羨慕他,一直以來,都在做自己鍾愛的事情,並且也在這路上,讓世人,看到他的音樂才華。”
薑冉聽後,心一陣沉悶,竟不知要如何安慰歐陽南溪,隻能順著歐陽南溪的目光一起享受這聽覺加視覺盛宴。
唐亦瑾帶著棒球帽,低頭擺弄器械,玩音樂的樣子,桀驁不馴。光影打落在他身上,照耀著他精致的臉龐,舉手投足間皆是年輕從容、朝氣蓬勃。
薑冉回神問道:“唐亦璟是名宇的吧?”
歐陽南溪淡淡回她:“才藝麵前不分幫派!”
果然,厲害和厲害的人都是相互賞識的。
“唐亦璟怎麽了?”舞台上突然燈光逼仄,樂器刺耳聲驟起,拉的老長。觀眾也不由自主捂住耳朵。幕後工作人員慌亂起來。
“麥出問題了。”歐陽南溪擔憂道。
薑冉倒平靜地看著舞台,就隻想觀望接下來如何收場了。這首秀就開場不利,這驪歌台專業水平也是堪憂。虧得她剛大手一揮,斥資在此,看來生意場上,要三思而後行啊。
唐亦璟望向舞台下,赤紅一片的應援色,慌亂打探的身影,和不間歇的閃光拍攝,這是現場直播,他不能將此弄成車禍現場。
他做了一個歌手該做的事情,摘掉麥,清唱了起來。
歐陽南溪和薑冉不約而同心一驚,清唱最是考驗歌手實力的一環,若敗,他則會被群嘲,這可比設備出問題嚴重多了。
一聲起,歌詞清涼,旋律婉轉,穩得踏踏實實。
薑冉這才鬆了一口氣。
觀眾紛紛鼓掌,這唱功果然不算汙辱了曾經獲得的冠軍杯。
唐亦璟不慌不忙,將未完成的歌清唱完畢。
“夜夜年年,歲歲生生。
愛是最初不相識相知。
人近之遙咫尺,
念念不忘是昨日。
你的臉在夢裏肆意,
不忘不可留。
我無濟於事買醉,
重重複複是深愛。
一如往昔、亂了陣腳、揮之不去。
你若有意,
能不能成全我的心,
換回光陰寸金。”
他聲線細細收尾,餘音嫋嫋。觀眾席上粉絲歡呼雀躍,就連薑冉這麽挑剔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薑冉心想唐亦璟他的歌聲裏也藏殉了一個故事吧。本來想讚歎的,可話到嘴巴,畫風突變,幽幽來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麽?”歐陽南溪不解。
“功底不錯,可惜簽的名宇。”薑冉疼惜的可不是這應變能力,而是那臨危不亂,清唱聲線都能穩當住的歌喉。
“那薑小姐是打算撬牆角?”
“不,君子不奪人所愛。”她說的理直氣壯。
“嗯?”歐陽南溪懵逼,懷疑聽錯了。這樣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開先河,這會倒在那,說的冠冕堂皇。這樣也好,免得唐亦璟天天堵在他麵前,讓他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