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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下)

  齊昀此時就想不要再拉開他的小辣椒道:“那你有什麽法子麽?不能讓她再對我心生厭惡的法子?”


  “方法總比困難多,這法子有,咱色誘不成,不如我們選擇攻心?”留山機智的提議。


  齊昀眉頭一皺:“攻心,怎麽攻心?送魚?”


  “送魚?”留山暈圈:“咱整點浪漫的,用點討好女孩子的招數啊,就用你以前的,她這樣簡單的姑娘,咱送她一場煙花怎麽樣?”


  “煙花,大西北?你去哪整?”


  “那我們送螢火蟲?”


  “螢火蟲?”


  “恰好劇組要有螢火蟲,我多收購一點,順便幫齊公子呢,討好美人啊。”留山不懷好意的笑。


  送螢火蟲,這招好,齊昀甚是滿意。


  留山在民宿備好了螢火蟲,準備在薑冉回來後,送她一場浪漫,在螢火蟲的渲染下,女孩子都容易多情。


  這下,他齊大公子一定會抱的美人歸。


  晚間,留山盤算著時間,等待著薑冉的出現,一般薑冉這個點都會回來,然後換一身衣服才會下樓跟組吃飯。


  留山埋伏在附近,等薑冉衝著進房換衣服這個空隙,將布袋裏的螢火蟲放飛,螢火蟲千點飛光縈繞半空,與月色相應,似動漫裏星流幻化,映耀著民宿閣樓。


  薑冉打開門的那瞬間驚呼,留山以為得逞,就說沒有女孩會拒絕如此自然夜色美景。


  但薑冉不走尋常路。


  薑冉伸出手去躲,結果螢火蟲落在她手臂上,她一個尖叫,直跺腳,似乎就要哭起來。


  齊昀露麵,替她擋去摘掉手臂上的螢火蟲。擔憂問她:“你不喜歡?”


  薑冉明了,就說怎麽會有這麽多螢火蟲,怒火攻心,巴掌為上,但齊昀高了她一個頭,她夠不著,隻是打在胸口上。


  薑冉又勇又狗地罵道:“你神經病啊!”


  齊昀解釋:“我以為你喜歡。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嚇到你,我拍戲,看劇本裏麵的女孩子都喜歡螢火蟲,我以為你也是。”


  “神經病啊。”薑冉根本不會領情,勃然大怒,她自小就害怕這些蟲子,她沒有劇本裏麵女孩子的浪漫。


  齊昀這樣做,隻會與他的初衷南轅北轍。


  歐陽南溪聞聲趕來,抓住薑冉的肩把她往後一拉,擋在她和齊昀中間,歐陽南溪盯著齊昀,氣勢如虹,擲地有聲道:“她害怕蟲子。”


  薑冉震驚,歐陽南溪怎麽會知道她怕蟲子。


  歐陽南溪感受到她的炙熱目光,回頭跟她淺語一笑,道:“我們走!”


  他拉著薑冉的手,掠過齊昀身邊。


  溫熱的氣息從他掌心傳導而來,仿佛無盡勇氣輸送,帶給薑冉新的力量。


  這世間的歐陽南溪,就是治愈心靈的良藥。


  齊昀在原地,盯著這些螢火蟲,見它們處處飛,氣惱自己的笨拙,自言自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齊昀碰到難題了,他以前的招數用在他的小辣椒身上好像都不太靈。


  留山自知犯了錯誤,這還給他人做了嫁衣,立馬求饒:“公子,我還有一計,一定會讓你扳回一局!”幸好他還有一手,一定能叫薑冉對他的齊公子刮目相看。


  齊昀嗬斥叫他住手,別再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留山自認為受到啟發,這一次一定穩。


  齊昀太想得到他的小辣椒的認同了,道:“姑且信你最後一回。”


  薑冉沒有矯情,著實嚇的不輕,要不是歐陽南溪及時出現,她可能就會再次陷入無盡黑暗中,孩提時候,失去父愛的她,會偷偷躲在花叢中尋找安全感。


  而逼仄黑暗的夜色下,花叢中的蟲子會叮咬她,她總是一身蚊蟲包被管家發現,父親見她那麽愚笨,也會失望指著她鼻子不留情麵罵她蠢。


  久而久之,她就像一個不被尊重的小孩,活在語言暴力的黑暗裏。


  她害怕父親勃然大怒的嗓門,害怕父親動輒就怒的發泄,生意不好做,薑冉這個小不點就成了最大的礙眼物。


  薑冉痛恨那個家,也暗自發誓要遠離。


  後來被表姐接走,去北京讀書,其實於薑冉而言,也是救贖。


  這個世上唯有愛能救贖在深淵的靈魂。


  歐陽南溪身上入骨的溫柔就是薑冉靈魂所求,她真的半點抵抗不住。


  她也一直往歐陽南溪身邊靠近。


  歐陽南溪知道她受到驚嚇,不好推開,安慰她:“好了,我在!”


  他的一句話,就能讓薑冉心寧。


  越越和林睿問及狀況,歐陽南溪見劇組眾人皆在此,敷衍道:“小女孩,看悲情電影,過於真情實感了。”


  “害,都是一場戲,沒事沒事,生活還是美好的,你不要當真。”引得眾人諸如此類的安慰。


  薑冉收起自己的眼淚,避免不必要的尷尬,隻得點頭。


  林睿倒是清醒,飯後送薑冉回房睡覺,趕去問歐陽南溪:“薑冉怎麽了?”


  歐陽南溪並不作多解釋,隻是淡淡問林睿:“你為什麽那麽關心她?”


  話裏有一絲不被歐陽南溪自己他察覺的醋意與生氣。


  林睿感知道,這歐陽南溪怕是誤會了他。


  歐陽南溪見他不回答,遂又問:“為她不遠萬裏去上海,陪她顛簸千裏來西北,一路走來,為她不平,諸事替她著想,對照顧疼愛有加,你喜歡她?”


  林睿啞口無言,這些事情,擱誰都不是認為他林睿無所圖吧。


  林睿心想,這歐陽南溪,是在意他的礙事了。


  林睿想替薑冉順便問個清楚,歐陽南溪若無意,那他林睿便一定要讓薑冉及時止損,不受更大傷害。


  林睿答非所問:“你今天如此在意薑冉是喜歡她?”


  歐陽南溪愣了一下,他沒有多想,隻是不由自主就護著薑冉了。再者他也不能對薑冉生愛,他的人生本就不該有薑冉這條偏枝。


  他否認:“薑冉跟著我來,也算是我組裏的人,出於責任,我得對她負責。”


  林睿不信:“隻是如此?”


  “不然呢?”歐陽南溪反問,不然是愛?這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越越在一旁都聽不下去,幫歐陽南溪否認道:“可是我們都覺得你對薑小姐有情啊,你這叫當局者迷,其實就算你擔憂你和薑小姐的家世懸殊過大,也沒有必要不承認自己的心動啊。”


  歐陽南溪麵色清冷,默不作聲。解釋隻會讓問題在外人看來是欲蓋彌彰。


  隨便誤會吧,隻要他保持和薑冉該有的距離,心意這種事情,遲早會真相大白。


  歐陽南溪在心裏冷笑,他怎麽會動情,他沒有資格對這世間任何女子動情了。


  當然歐陽南溪也沒忘,這情的心長在女孩身上,就算他不願看到這種情況,作為藝人,終究會有一批女孩子一見誤終生。


  總是倆難全。


  薑冉在房間睡的並不安穩,她思及從前,總是悲傷逆上心頭,擾得頭暈淚奔,可能是命運垂青,讓她能遇到一個性情柔和之人,讓從前那些不堪對待,好像都在被化解開來。


  薑冉揪著被子,任由眼淚打濕枕頭。


  越越也不禁好奇,這歐陽南溪說的在理,這林睿充當護花使者,不可能不讓人浮想聯翩,遂打量著林睿,開門見山問他:“林睿,你該不會真喜歡薑小姐吧?所以把我們家南溪當假想敵?”


  林睿搖頭,他可不想謠言四起,有敗自己和薑冉清白,解釋道:“對薑冉是兄妹之情,我愛她姐姐,她是她姐姐一成不變的生活裏唯一的慌張,她若有事,她姐姐定然不好受,護著她,也算殊路同歸幫到她姐姐了。”


  越越咂舌,肅然起敬,道:“你這還是一顆深情種子,我一直以為,這文藝派人,都多情不一呢。”


  林睿苦笑:“自作多情罷了,隻是求自己一個不悔夢歸處。”


  越越與林睿投緣,偏要拉著林睿喝酒多說幾句。


  林睿倒是沒有什麽,同意他的舉動。


  林睿說的那番話,被歐陽南溪不小心聽到,歐陽南溪不敢多想,這是也不知為何,原本沉重的心情愈發輕鬆。


  摸著胸脯睡覺晚上一定會做噩夢,小時候,薑夫人這樣跟薑冉說,薑冉後來想媽媽了,就會情不自禁將手放在心口上,感受心跳,這是母親給與她的生命。


  隻是悲傷累了讓薑冉昏昏入睡,手忘了拿開。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終於見到歐陽南溪。


  夢裏的她覓得一身勇氣挑破那窗戶紙,羞澀表白:“歐陽南溪,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先顧好你的當下吧。”


  薑冉一鼓作氣,不放棄繼續:“歐陽南溪,不如我們在一起。”


  “不必以身相許,受不起。”


  薑冉低頭,還是執著於他:“歐陽南溪,不如我們在一起。”


  “別再把時光浪費在我身上,我們不可能。”


  事不過三,薑冉換了台詞,選擇迂回戰術:“歐陽南溪,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夢裏的歐陽南溪一言不發。


  氣的薑冉悲涼一句:“歐陽南溪,不如我忘了你。”


  “好。”


  夢裏的薑冉聽到她心心念念的溫柔簡易詞,竟是拒絕她。


  她做的這一個夢啊,夢裏不停像歐陽南溪表白遭拒。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還是記得這個夢,她微微惱怒,這是什麽狗屁春秋大夢,影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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