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逃離
天界有一處秘境,很少有人知曉。
這是星落一百年生辰之時尋到的地方。
藍天白雲,晝夜星辰,桃花芳菲,宛若人間四月。
桃花枝上,一抹淺黃色的身影慵懶的靠著。
樹底下七歪八倒的堆了好些酒罐子。
“師尊……”她呢喃出聲。
她那麽喜歡的人,為什麽會是傷害她的人。
星落仰頭,把酒喝完,隨手拋下去。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小精靈到處亂拋酒罐子,是想砸死老夫?!”
伴隨氣急敗壞的聲音,地麵刷的破開一個洞,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從裏麵鑽出來,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的。
星落瞟了眼,漫不經心的,“你誰呀。”
老人氣呼呼的,抬頭去看太費勁,躥上來,“你這丫頭片子喝什麽酒,大好時光莫要浪費了呀!”
老人身材矮小,似乎可以隨意變換,變的小小一個蹲在她麵前的枝上。
“你是土地公?”她星眸染上一絲好奇。
她還沒見過土地公呢。
聞言,老人頓時氣炸了,“誰說老夫是土地公的!老夫是這秘境的守護神!!”
星落哦了聲,雙手枕在腦後,往後一靠,緋紅的唇吐出幾個字,“那叨擾了。”
守護神閆毅:“……”
他定睛看了看,心頭微驚,隨即緩了緩語氣,“咳咳,你這丫頭是哪家小仙娥?”
“月寒宮星官,星落。”
星落也不在意,自報家門。
她可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小仙娥。
閆毅神色微凜,笑眯了眼睛,“月寒宮可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老夫我還從未出過這秘境呢。”
好吃的好玩的?
星落怪異的看了老頭一眼。
這都一把年紀了,惦記這些?
不過闖了人家的地方,她伸手,掌心浮現一大包薯片。
遞過去,“月寒宮沒啥好吃的,這是我從人間捎上來的,送你了。”
閆毅低頭看了眼,心底越發確定,袖子揚了揚,一把玉笛浮現,他清了清嗓子,“嗯,你送我吃的,那我也把這不怎麽值錢的笛子送給你了吧,算是投緣。”
星落順手接過來,玉笛上泛著淺淺的青色光芒,熟悉的感覺傳來。
她眉頭輕皺,這把玉笛……
“你同那位尊上鬧翻了?”閆毅試探著問,眼神微閃。
星落搖頭,抿了下唇。
她又擅自離開,他或許這時候正在找她也說不定。
明明知道他會著急,但莫名的,她就是心裏很煩。
不想回去。
閆毅見人不想說,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指了指這滿山的桃花,滿滿的自豪,“你看這邊風景多好,天界可以說是沒有一處比的過這的,你要是不想回去就一直住在這好了,反正老頭子一個人也孤單的很。”
星落:“……”
為什麽這麽一說。
她突然就有點想走了。
—
紅衣身影鬼鬼祟祟的隱匿在宮殿外,好不容易等到裏麵有人出來。
定睛一看。
不是要找的人。
赫雲緒沒了嬉鬧的心思,囂張的朝裏麵走,“嘭”的一腳踹開門,看見裏麵正要往外走的人,順勢就抓住了,頭往裏麵看,“月梧,落落呢?”
月梧臉色微沉,“她不見了,但應該不是天帝的人動的手。”
她可能想起來了什麽,躲起來了。
赫雲緒眼神微亮,不過很快垂眸,為難道,“天界那麽大她要是真的想躲,我們也找不到她。”
說完,他歎了口氣,一拂袖,紅衣身影消失。
月梧眸光微頓,身影消失在原地。
仙境。
赫雲緒到的時候就看見那道纖細的身影,心頭一喜,連忙過去,“落落!”
聽見聲音,星落已然有幾分醉意,俏臉微紅,一雙星眸迷離,看了一會兒才拂袖,懶懶倚著樹幹,緋紅的唇微張,“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她過往百年,每次來都是隻有她一個人。
赫雲緒飛身上去,猩紅的眸暗了暗,盯著小姑娘那白裏透紅的臉,心頭微動,“落落……”
他欲要過去抱她,生怕她喝醉了跌下樹去。
忽的,淡漠的聲音響起。
“為師不在便如此放縱?”
男人負手而立,淺淡的眸凝著那樹上的兩人。
小姑娘明顯有些醉了,淺黃的裙擺隨意落下來,纖細的身子搭在不算粗壯的枝幹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栽落下來。
星落低眸去看,唇角微微勾起,美眸放空,“師尊來了呀,不對呀,往常我來此處你們可是尋不到我的。”
赫雲緒心底暗恨自己大意,竟叫月梧跟了自己來。
不然這裏隻有他和落落兩人知道!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抹淺黃色的纖細身影忽的倒下來!
“落落!”他剛要飛身下去。
月梧更快一步,接住人,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他垂眸,樹底下堆了很多酒罐。
她……
星落閉上眼,任由自己倒在男人懷裏,眯起眼睛看他,“師尊,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月梧嗯了聲,“我會一直在,以後不許喝那麽多酒。”
“哦……”星落滿意的閉上眼。
月梧瞥了赫雲緒一眼,拂袖,帶著小姑娘一同離開。
赫雲緒攥緊了拳頭。
忽的,閆毅冒出來,瞪著眼睛看赫雲緒,“你不就是妖界那可憐的小子?”
這張臉比起千年前來的時候倒是成熟了些,嗯,實力也有所上進。
赫雲緒愣了下,把剛剛升起的煩躁壓下,嗓音多了一分敬重,“閆神公。”
閆毅笑著擺手,目光落在兩人消失的位置,“千年了,或許就是天定的吧,你也別太執著了。”
赫雲緒沒作聲,斂下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半晌,“我先走了。”
千年前他就錯過了,這回說什麽也不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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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宮仙娥本身就少,此刻屏退了,偌大的宮殿格外清冷,靜謐。
星落眼神迷離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眼看著師尊就要把自己放下去,她大著膽子摟住男人的脖子,試圖去湊近那淡色的唇。
說她大逆不道,欺師也好,她喜歡他,從她有意識以來就喜歡。
如果他也喜歡她,肯定不會拒絕她的吧?
“你醉了,先休息吧。”還不等她湊近,身子落到床榻上,那雙溫熱的手拉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