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遠古秘聞、再見九叔！
「道友可聽說過『混沌神魔』。」
也許是看出了李陽的不以為然，耶和華也並不賣關子，眼中閃過一道追憶。
「噢……還請道友明言……」
李陽之所以來天堂維度，本來是想來見一見這傳說中的『上帝』，畢竟耶和華的名頭實在是太響，和道教的三位天尊一般，在很多世界，都有著他們的傳說。
就比如僵約世界，還有李陽的前世，都有關於他們的一些記載，李陽總覺得這其中存在著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道友的元神來自別的世界，能夠橫渡混沌歸墟，應該對混沌有所認知才對。」
「所謂的『混沌神魔』，其實就是世界，甚至可以說，每一方大千世界，就是一個混沌神魔。」
「世界之中的劫數，既是其修行之劫……所謂一劫一滅，對於混沌神魔來說，我們所謂的紀元之劫，不過是他們體內生態的一個循環，此乃非生非死之境地，每一方世界都遵循著自我壯大的本能，也是由此而來！」
「道友的意思是說，世界是活著的？道友又是如何知道此等秘聞的？」
若有所思的望了耶和華一眼。
其實在他的身體蛻變成混沌神魔體之後，他心中早就有了這種直覺，但卻並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他的身體還不夠完善，自身也處於幼年期的緣故，這種感覺總是模模糊糊。
同時耶和華的這番話，更是引起了李陽的主意，他這個貨真價實的『混沌神魔』，尚且不清楚這其中的秘密，耶和華又是如何得知的。
「道友請聽我慢慢道來。」
「自我化作世界，乃是混沌神魔自我進化的途徑之一，但這條道路卻很危險，若是自身不夠強大，化作世界，很可能引來群狼窺視……」
「這方世界，在混沌歸墟之中，也是屬於最為頂尖的世界之一，在紀元輪迴之時，自然也無法避免被外來者入侵。」
「遠古之時的那場浩劫，就是由此而來，那個時候，世界本源法則權柄化作先天神魔，各司其職，卻正是世界壁壘最為薄弱只是。」
「混沌神魔想要成長，所需要的世界本源是海量的，而獲得世界本源的方式，只有三個途徑，自我開闢世界，這一途徑最為安全，但也最難，大千世界不同於別的世界，想要立足於混沌歸墟之中，必須要有支撐之物和海量的世界本源演化世界。」
「而且開闢世界動靜太大，很有可能引來窺伺，混沌之中，不乏有開闢世界，被別的神魔趁虛而入的例子，到最後世界開闢不成，只能以自身化作世界，陷入非生非死的境地，還能不能再次醒來，都是尤為可知之數。」
「第二個途徑，卻要簡單得多了，那就是掠奪……不經風險小，而且收穫大。」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李陽突然響起了上一世關於盤古開天，遭受混沌神魔圍攻，道化世界的傳說，這和耶和華說的極為相似。
這個時候，他也算是對大千世界的存在有了一個概念。
「不過入侵世界雖然風險相對來說小一些，但卻並不是沒有風險。」
「若是一方世界太過強大，也很有可能被世界反過來吞噬，成為世界進化的養分。」
「我們所存在的這方世界，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所化，她所見所聞，皆化作世界之中的一草一木，完善世界體系。」
「在遠古之時，此方世界也照樣遭到了入侵，當時為了應對入侵者，世界意志全面復甦，和這些入侵的域外天魔，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廝殺。」
「那場大戰，也就是所謂的遠古浩劫，自成一體的世界，被打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但雙反也互有損傷，世界雖然崩裂，但除了其中最為強大的兩名存在順利脫身，其餘者，多數都遭受了重創，其中更是有隕落著。」
「混沌神魔雖然會被世界磨滅，但他的本質和世界等同，自然也會有遺澤留下，我即是繼承了『耶』的傳承。」
「道友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李陽可不相信，這耶和華會平白無故的和自己說這些。
同時根據耶和華剛才的一番話，他也算是明悟了世界之中，為何會有那麼多相似的人物。
這其實就是世界的自我補充，神魔身前的經歷，會自我化作道痕，引導世界生靈更好的進化，甚至就連傳說中的道祖和佛祖，也很有可能就是掠奪這方世界的神魔道痕所化。
「世界越是強大，想要超脫，就越是不易，我雖有混沌神魔之傳承，但自遠古活到現在，所積累的世界本源，也無法助我超脫，若是不能在世界終焉之前，獲得足夠的世界本源，恐怕我也無法避免化作此方世界進化的資糧。」
說到這裡，耶和華眼中掠奪一絲苦澀。
他實在是不甘心，他雖然出身平凡，但卻有天大的際遇，如今卻被困死在這天堂維度，被世界意志視為眼中釘，他收割天地眾生神魂，自喻『牧羊人』。
但他卻從未想過，要成為一隻待宰的羊羔。
「為什麼選擇和我合作？」
「道友能穿梭混沌歸墟，而自身不損，實乃潛力無窮，而此方世界，世界強，而眾生弱，能夠有資格與我合作者，渺渺無幾。」
按照常理來說，世界強，眾生亦強，其實並不是這方世界眾生太弱，這個世界的不朽金仙，雖然不多，但還是存在的，至於天仙之輩，那更是不少。
李陽一眼掃過那猶如恆沙一般的多元維度，其中隱藏的老怪物，還真不在少數。
但耶和華的層次卻太高了，隱隱有結成『道果』鄒形的架勢，半隻腳逃脫世界之外，對他這種存在，世界眾生自然是弱。
而李陽卻大不相同，雖然現在進入多元宇宙的，只是李陽的一絲元神，但他的本質卻是極高，甚至在耶和華看來，李陽的本質並不弱於他，這也是他主動示好，吐露心生的緣故。
但他卻不知道，李陽可是貨真價實的混沌神魔，雖然還有缺陷，但本質已經換個世界等同。
若非是顧忌多元宇宙的意志，他不敢以混沌神魔之軀踏入此方世界，恐怕李陽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他。
「多謝道友相告，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多年未回多元宇宙，此時歸心似箭，待我略作計較之後，再回復道友，如何？」
李陽自然是不會選擇和耶和華合作的，他已經超脫於世界之外，這方世界輪迴與否，其實和他關係不大。
大他卻在考慮，要不要在世界輪迴之際，也大撈一筆，此時風險與機遇並存，耶和華倒是一個上好的打工人。
若是要他親身犯險，那自然是不可能，畢竟多元宇宙和僵約世界，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這可是真正埋葬過『混沌神魔』的世界，李陽這個幼體若是敢自不量力的入侵，那就是在找死。
「應該的！」
雖然李陽並沒有馬上答應他，但耶和華卻不著急，在他看來，李陽現在的狀況和他一般無二。
對於李陽的來歷，他自然也有所猜測，不外乎就是在別的世界，混不下去的不朽金仙，冒著身死的危險，橫渡混沌歸墟，僥倖流落此界。
雖然不知道李陽是怎麼收束力量瞞過世界意志的，但在他看來，李陽現在的情況，恐怕並不比他好上多少，遲早會選擇和他合作。 ……
李陽自然是不知道耶和華的自行腦補，他此時正急著朝多元宇宙的中庭橫渡。
中庭雖不是此方世界最為強大的次元，但卻是底蘊最為深厚，也是多元宇宙無可爭議的中心，神魔起源之地。
若非是這方世界遭遇了遠古之劫，中庭也不至於淪落成現在這般，但就算如此，多元宇宙的中庭，也隱藏著許多讓維度神魔眼饞的秘密。
港島上空，李陽竭盡全力的隱藏著自身的氣息，更是把自身力量削弱到了極致，絲毫不引人注意。
畢竟中庭不同於多元維度，世界意志的主體，就存在於此，他可不想引起世界意志的主意。
望著闊別已久的神州大地，李陽心中生出一種不可抑制的歸鄉之情。
雖然他在這方世界駐足的時間不算很長，但這裡卻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和牽挂，甚至相比於上一世，這裡更像他的故鄉。
元神悄無聲息的掠過整個港島，李陽卻絲毫沒有發現趙月華和任婷婷的蹤跡。
雖然知道趙月華大概率不會有事，但李陽心中卻莫名的生出一種擔憂，可能是近鄉情怯的緣故，他此時的心情卻是格外複雜，期待、激動、思念、和莫名的恐懼感，充斥在他的心間。
剛剛他雖然沒有發現任婷婷和趙月華的蹤跡，但卻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故人。 ……
「九叔.……」
海面一座破舊的石屋門前，李陽望著眼前垂垂老矣，周身散發腐朽之氣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種莫名的複雜。
怔怔的望著眼前容貌如初，沒有絲毫變化的力量，林鳳嬌眼中的複雜情緒，並不比李陽來的少。
兩人相視良久，相顧一笑，過往的恩怨，在這一刻，好似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咳咳.……寒舍簡陋，讓小友見笑了！」
破舊的小石屋中，為李陽倒上一杯涼白開，兩人相對而坐。
「這一別百多年時光，九叔近來可好.……」
「是啊，一晃就是百多年過去了，倒是小友，依然風采不改，貧道卻是老啰！」
顫顫巍巍的端起茶杯，林鳳嬌哂笑一聲，好像想到了當年的往事一般，眼神之中，儘是滄桑。
「文才和秋生怎麼樣了……」
再次見到九叔，李陽本以為自己有很多話想要說，但話到嘴邊，他卻發現，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友當年說的沒錯，貧道教徒無方，終是沒有讓他們有所善終……」
好似是提到了傷心之處，林鳳嬌一時之間，老淚縱橫。
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險死還生，加上末法靈氣稀薄，秋生和文采可沒有他的天賦，也在後來斬妖除魔的途中，相繼隕落。
想到這裡，他心中既是自責，又是痛苦。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九叔不必自責，當年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有所覺悟。」
「小友說得對，倒是貧道矯情了，既然踏入道途，就應該有以身殉道的覺悟，貧道只恨自己當年無法狠下心來，對他們兩個的教導也是放任自流，否則有何止如此……」
勉強的笑了笑，雖然李陽這話大有戳人痛點的嫌疑，但林鳳嬌倒是心胸豁達，沒有生氣。
兩人久別重逢，雖當年因為堅持不同，最後分道揚鑣，但事過多年再次相見，當年的芥蒂，反倒絲毫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情。 ……
「九叔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有個延年益壽之法，能夠助你。」
一下午的暢談，李陽雖然知道九叔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他最終還是開口了，他實在不忍一代除魔天師就此埋屍荒野，落得一個晚景凄涼的下場。
「貧道孤家寡人，早就活夠了，小友的心意，貧道心領，一百六十八載的壽元，以超過古今多以，足也！」
雖然兩人的交談只限於閑聊，但林鳳嬌好歹也是一代『大真人』，距離結成金丹只差一步，他雖然無法看出李陽的虛實。
但光從他那百多年不變的樣貌，就能猜出這位故友之修為，早已到達了一個讓他無法企及的高度，他也相信，只要他願意，李陽定然有辦法讓他延壽。
但他是心態老了，這麼多年的經歷，勝過常人十世不止，給他留下的只有滿身的傷痕，在這世間，他以無牽挂，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從九叔哪裡走出來之後，李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陰森的鬼氣。
望著沙灘上神色間滿是驚懼的四眼仔，李陽暮然一笑，就算是如此多年過去了，九叔招鬼的屬性還是一點沒變，有他存在的地方，就永遠缺少不了故事。
不過李陽並沒有選擇多管閑事，九叔雖然老矣，但虎老威猶在，對付一個區區厲鬼，又何須他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