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科學？神學？【二合一】

  「舒小姐，我們到了，師祖他老人家就住在上面！」

  指著面前的光滑的峭壁，郁達初滿臉興奮的開口說道。

  「你們師祖，就住在這裡？這.……這怎麼上去啊？」

  望著面前高大上十米的峭壁，舒寧不由長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自然是爬上去啊，否則還能怎麼上去。」

  瞥了舒寧一眼，毛海對著郁達初使了個眼色。

  郁達初立即雙手相互交叉，毛海縱身而起，在郁達初的雙手之間借力，一個縱身就上了四五米。

  他雖然身形矮胖，但在光滑的崖壁之上，卻靈敏猶若猿猴，幾個借力，就跳上了李陽洞府所在的平台。

  「師弟，接著……」

  上去之後，毛海扔下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對著郁達初示意。

  「舒小姐，你先上去，我在下面接應。」

  「這.……僅憑一個繩子，這能上去嗎？」

  直到此時，樹林才回過神來，雖然有著毛海的示範，但她卻只是普通人，還是個女人，還真沒有信心憑著一根繩索，攀上近十米高的岩壁。

  「舒小姐不用擔心，這其實很容易的，你只需要雙手抓穩，師兄自然會拉你上去。」

  「也許對你來說，的確很容易.……」

  聽到這話，舒寧也是一臉苦笑。

  此時她心中不由想到，看來自己還真有些小看了毛小方，光看他這兩個徒弟的身手，就知道，這位毛師傅應該也有些本事，可能不如雷罡師傅，但至少應該不是徒有虛名之輩。

  同時，她不由對住在懸崖峭壁上的李陽更加好奇了起來。

  雖然她從不相信郁達初所謂的仙人之說，但既然是雷罡師傅他們的長輩，想來也最少是六七十歲的高齡了，這麼大的年紀還能住在這種地方，想來本事也不會弱，想到這裡，她不由對這一次的採訪更加有信心了起來。

  「師兄.……你去叫門。」

  待三人都登上了平台，望著李陽洞府那緊閉的石門，郁達初對著毛海示意道。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我能陪你來，那已經是冒了被師傅師祖責罰的風險了……」

  「要不.……我去叫門吧！」

  就在兩人相互推脫的時候，一隻在打量平台上景色的舒寧，這時也回過神來，自告奮勇道。

  「不用了，舒小姐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去，還是我去吧。」

  「師祖，徒孫郁達初，前來拜見！」

  狠狠的瞪了毛海一眼，暗怪他不講義氣，郁達初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敲了敲石門上的石環。

  其實郁達初三人來此的時候，李陽就早已察覺。

  只是他並不太想見這三人，他現在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等待時間流逝，等待劇情開啟，至於毛小方所經歷的這些，他不想插手，也不想改變劇情，他現在能做的，已經都做了，至於最後結果如何，那也只能看天意了。

  「真是個舔狗，舔到最後，註定一無所有！」

  看著門外郁達初的表現，李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徒孫，真要不見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太過不近人情。

  算了，就當閑得無聊，找人聊聊天也好。

  想到這裡，李陽睜開雙眼，心神從血脈巫界中迅速撤出。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石門打開的轟鳴，李陽一聲黑白長袍，從洞府中走了出去，狠狠的瞪了郁達初一眼。

  「師祖恕罪，徒孫知道暮然前來打攪您老人家清修很不對，但師祖你壽與天齊，想必是不會和徒孫這等凡夫俗子一般見識的。」

  「你也帶著你師弟一起胡鬧.……」

  沒有理會郁達初的拍馬屁，李陽瞥了一眼一向老實的毛海，語氣帶著幾分不悅。

  「師祖恕罪，徒孫知道錯了。」

  相比狡辯拍馬的郁達初，毛海卻是老實了很多，直接跪在地上承認錯誤，態度誠懇。

  對於毛海的表現，李陽不由給出了一個『大智若愚』的評價。

  「你……你就是阿初的祖師……」

  自從李陽現身，舒寧就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沒有想到，郁達初所謂的師祖，會這麼年輕，這讓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不過待她反應過來，卻是察覺到了李陽的不一般，不說別的，眼前的李陽，在她看來，的確有些不同尋常，至於到底是哪裡不尋常，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總之就是一種本能，一種無法讓人忽視的本能，而且越看，她越是發現李陽身上的諸多疑點，不管是動作，還是眼神，亦或者是周身散發的那股讓人如浴春風的特殊氣息，還是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著她，眼前的人很不尋常。

  「你……你真的是仙人嗎？」

  看清李陽的正臉之後，舒寧不由瞳孔劇烈收縮，這是她才察覺到了，李陽的皮膚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就像是一整塊玉石雕琢出來的一般，不僅沒有絲毫的瑕疵，還散發著瑩瑩的玉光，最奇特的就是那雙平靜猶如一汪清泉的瞳孔，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好似蘊含這某種宇宙的奧秘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來者是客，舒小姐請坐！」

  「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也起來吧，別跪在地上礙眼……」

  示意舒寧坐下之後，李陽又瞥了郁達初和毛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喝茶.……」

  從血脈巫界中取出茶具，李陽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舒寧倒上一杯，至於毛海和郁達初，卻直接被他給無視了。

  「這.……這是魔術嗎？」

  看到李陽憑空變出茶具的手段，舒寧不由捂著嘴，滿臉疑惑。

  他在歐洲留學的時候，也曾經看過魔術，但像李陽這樣自然，沒有絲毫的魔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舒小姐不用著急，你要是覺得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可以被歸類於魔術當中，那就姑且算是魔術吧。」

  李陽微微一笑，並不解釋，他知道，對門外漢來解釋空間，那無疑是吃力不討好，就算他願意說，舒寧也一定聽不懂，不只是舒寧，一切無法觀測法則的存在，你給他皆是空間，那都是對牛彈琴。

  「請問先生貴姓，我能否給你做個專訪.……」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舒寧，是甘田鎮光明日報的主編兼老闆……我的志向是，希望中國人民能夠自立自強，遠離迷信和愚昧……」

  這時，舒寧也察覺到，的確是自己太心急了，那又上來就問東問西的，也太不禮貌了。

  「本座姓李，舒小姐不用如此正式，就當是朋友聊天便好。」

  「在舒小姐看來，是否一切的未知事物，或者說鬼、怪、妖物、法術之類的東西，都算作是迷信呢？」

  李陽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眯著眼眸，輕聲問道。

  「以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自從我親身經歷過雷罡師傅捉鬼之事後，才知道，原來真有鬼怪道術的存在。」

  「科學講究認證，也只有認證，才能確定這些未知的事物是否是存在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科學之外，還真有神學存在。」

  見李陽語氣平和，好似並不難相處的樣子，舒寧也逐漸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拘謹，認真回道。

  「神學？呵呵……難道舒小姐認為道術鬼怪是神學嗎？」

  聽到這話，李陽不由搖頭輕笑。

  「難道鬼怪和道術，不該歸類於神學嗎？

  看到李陽的表情，舒寧臉上略帶疑惑。

  「我認為，不管是科學還是神學，其實都只是一個概念的兩種說法，你之所以覺得神學屬於未知，那只是因為科學發展到目前的地步，還無法解開這些謎題罷了，換句話來說，未知的科學，就屬於神學，它們之間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古代人認為雷電是未知的，認為是天威，認為是神靈引來了雷電。」

  「但自從科學解釋了什麼是正負離子，什麼是積雨雲之後，卻又把這一現象歸類於科學之中，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概念。」

  「那按照李先生的說法，所謂的道術和鬼怪，也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了？」

  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舒寧的理解能力並不差，李陽只是稍微的指出一些關鍵，她就能夠立即理解。

  「的確如此，不管是鬼怪，還是道術，甚至是神靈、仙人，其實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也都在這個概念之中。」

  「甚至是宇宙萬物，都有自我運行的規律，之所以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只是因為科學和修行是兩條道路而已。」

  「雖然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但它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實現自我進化，只是修行完全憑藉生物本身，外力只是借用，而科學卻完全是藉助外力，此兩者只有難易之別，而沒有本質之分。」

  李陽點了點，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舒寧，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可置疑的堅定。

  「那李先生可否解釋一下什麼是神靈，什麼又是仙人，科學和神學的難易之別。」

  沉默了良久之後，舒寧總算是消化了這些在她看來，有些荒謬的言論，拿出筆記，奮筆疾書。

  「舒小姐在歐洲留過學，應該看過所謂的生物的進化論和演變史吧？」

  「這個我的確看過，那是日不落帝國一位著名的科學家達爾文的著作。」

  聽到李陽這話，舒寧一臉若有所思。

  同時有感覺李陽越發的神秘了起來，年齡未知，而且作為一個隱居深山清修的修行者，居然還知道進化論這種著作。

  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一般的中國學子，都不一定聽說過這本書。

  「這樣我解釋起來就輕鬆了很多，其實生物的進化，都是隨著時間的演變，為了適應更好的生存，更好的適應定下的環境，所演變成形的，包括今日的任何物種，其實都不是他們的原初形態。」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生物細胞，具有無限的可能，而所謂的修行，就是一種認為干涉，甚至是自我設定的一套進化路線，讓人類變成一種全能、完美的終極生命體。」

  「而所謂的仙人和神靈，就是這種人為干涉，自我進化的產物，我幫把這種生命，稱之為超維生命。」

  「至於科學和神學那一條道路更加容易，其實這個問題顯而易見，神學是先難后易，而科學，說實話，先易后難，現在的科學，就連人體的都無法完全了解，想要發展到實現自我進化，恐怕很難，這不是短短几千年能夠做到的。」

  「但科學卻有一個好處，若是研究出了一條準確的進化路線，那就能夠進行複製，也就意味著，那時的人類，將會踏入一個嶄新的超維紀元。」

  「而修行，卻不是如此，每一個超脫的超維生命，他們的經歷都是不可複製的，也許有跡可循，但卻無法完全複製，只能實現個人的自我超脫。」

  說到這裡，李陽也是若有所思，這種辯證不止是一種解答，其實也是一種對修行的深層次解刨。

  很多的修行者，一般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知道道術和修行怎麼進行，卻不知道其中的原理，這就很容易出現所謂的瓶頸。

  郁達初和毛海，就是其中的典型，完全就是接著毛小方的經驗在修行，沒有半分的自我理解，這也是為什麼它們修行了十幾年，還是半桶水的原因。

  其實就算是毛小方，對修行也只是一知半解，倒是像李陽這種，印證修行法的比較少見，這也是因為他的經歷實在是太過於獨特，完全無法複製所導致的。

  「這麼說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仙人和神靈就是一種超級生命嗎？」

  「李先生所用的維度生物，又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李先生會認為科學想要發展到實現生物進化短期是不可能的，神學不是已經印證了超級生命的存在嗎？難道科學不能藉助這方面的經驗？」

  經過剛才的這番交談，舒寧對李陽不由更加好奇了起來，甚至她覺得，李陽像個學者，更多過於像一個神秘的修行者。

  「我之所以用超維來形容仙人，那是因為這樣更好區分，仙人其實也是有去接的。」

  「其實在我神州大地上古之時，就已經有人提出了宇宙的概念，在春秋戰國時期的列傳中，就提到過，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我們生存的宇宙，就是一個四維空間，而人類，就是生存在其中的三維生物，所謂的仙人，其修行的終極目的，就是能與天地比肩，實現精氣神三者徹底蛻變，能夠自成宇宙，成就不假外求、自我循環的四維生命體。」

  「所以我才稱仙人為超維生物，我覺得這樣更好區分，形容得也更為恰當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