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意外的變局

  無空帶著李惲和元芳去到了自己的禪房，一處很是幹淨簡潔的所在，除了一幾一盞之外就再無他物，李惲和元芳都隻能學著無空那般在小幾邊上跪坐。


  無空坐下後慢慢的開口說道：“貧僧原本姓元。”


  李惲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廝和邊上的元芳隻怕都是北魏皇族的後裔，隻是不知道這個元芳和無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在原本的時空，李惲的正妃就是這個元氏的女人。而李惲穿越過來後，其實也跟他們有過不少交集的，比如之前就和李惲數次交集的元竟，就是出自這個北魏元氏。


  李惲直接就問道：“莫非你是出自北魏皇族？”


  無空見李惲反應過來了，點點頭繼續說道：“王爺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李惲點點頭回道：“確實是挺意外的，我記得北魏時期元遙就曾經剿滅過法慶領導的彌勒教暴動，這元遙可是北魏宗室，說起來你們元氏應該跟彌勒教尿不到一塊才是，怎麽到了你這反倒是和他們走到一起去了，還成了他們的領頭人？”


  無空輕輕的笑了一下回道：“這乃是我元家的密辛，著實不方便透露給王爺，但是唯一能說的一點就是，法慶這個人，其實就是元家的人，也是北魏時期的宗室，隻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流落到了民間，也才有了後來的那些事。”


  李惲想了想追問道：“既是你元家的事，我不問也罷。但是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有些事還是少去做的好，你武藝高強，行走天下自是不懼任何人和事，可是那些被你鼓動起來的百姓呢，他們可沒有這個本事，他們要麵對的可是我大唐百戰餘生的府兵，這些人手裏的橫刀可不會跟他們客氣的。”


  無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冷冷的回道：“這也是我元家的事，不勞王爺費心。”


  李惲卻是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我也不想來操這個心，可是你得清楚兩點。第一，我是大唐的王爺，這江山是我李家的，你我在這一點上是天然對立的。第二，我跟你們元家的人也還算有點淵源，除了剛剛才和我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元芳之外，我還和一個叫元竟的也有私交。我是一個閑散親王，沒什麽野心，所以我也不珍惜這些友情，不想和你們弄成死仇，懂嗎？”


  無空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看著李惲久久沒有說話。


  邊上的元芳有些尷尬，悄悄的拉了拉李惲的衣袖說道：“師傅已經答應讓你走了，你就趕緊走吧，不要再說了。”


  李惲想了想，還是又追問了一句：“大乘上師何以如此輕易的就願意放我離開了？”


  無空倒是沒有隱瞞，直說道：“你的那個護衛，已經糾結了很大一部分人馬前來營救你，我不得不放你離開。就連岷州我也打算暫時放棄，還望王爺回去後不要再追殺到洮州來，不然到時候我們就隻有魚死網破了。”


  這廝說的話真有水平，暫時放棄，意思就是後麵還是會插手的甚至是接手的，眼下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這麽做。


  但是李惲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個方麵，那就是：就算黃升帶著救兵到了岷州，李惲也沒法子做更多的。畢竟人家這些都是暗中操作的，沒有擺到明麵上來，李惲也沒法子大肆抓捕，你總不能把整個岷州的人都給抓光吧。甚至就連李惲想要更換當地的官員隻怕是都不能做到，因為李惲是宗室親王，沒有權利插手地方事務。


  而岷州的官員並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甚至就是罪證李惲都拿不出來。


  就算是黃升去求援，十之八九找的也是侯君集，人家給你出動個五六百人也不叫事，權當是幫你解圍了，這種事甚至都鬧不到李二那裏。因為人家很聰明，直接就把你放了，你說的拘禁當朝親王呢？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樣一來，李惲的這趟岷州-洮州-蘇毗之行就成了一個閑散王爺出來浪的事跡了，隻會增加李惲混賬的名頭，卻是不能改變這裏的任何事情。


  李惲之多就是帶著人把白塔寺給掀了以泄憤，這還要冒著被李二責罰的危險。因為李惲之前就拆過慧敏的廟，現在又千山萬水的跑到岷州來拆廟，你意欲何為？要知道李二現在可是盯上了李惲的香料了，正愁沒機會下嘴呢，李惲可不想主動給送上門去。


  那岷州的事呢，李惲就隻能吃個啞巴虧了，除了睡了人家兩個娘們之外，就隻能當是過來旅遊了。李惲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無空打的一手好算盤，跟自家那個老子有的一拚。


  有些不甘心的李惲再次的追問道：“不賺錢了？”


  無空笑了一下，看著李惲和元芳慢慢的說道：“錢自然是想賺的，有了錢，我的很多事都能提前做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去違著心討好一個蠻子。可是呢，不是所有的錢都能賺的，也不是所有的錢都能賺來了還有命花的。王爺的錢太燙手了，貧僧沒那個能耐賺，隻能向我佛祈禱日後能有機會和王爺再共事了。”


  李惲撇撇嘴回道：“我可不想和你共事。對了，我的另外一個護衛，之前一人到了岷州被你們給擒了，還給我吧。”


  無空點點頭回道：“這是自然，貧僧已經安排人將他帶了過來，一會就能和王爺匯合了。隻是王爺何以隻要自己的護衛，那個文人王爺就不打算要了嗎？”


  李惲回道：“你要是想要就留著吧，造反這種事呢，還是需要個軍師給你參謀一下的，這人呢雖然古板了一點，但是政務類的事情做起來還是很拿手的。”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而且常時可是忠於李二的，真要留下了說不定這個無空不到一年就會被逮去長安，然後找個什麽借口就拿來祭天了，李惲想留下常時可真是沒安好心。而且李惲對於常時也有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情感在，不想見他。


  你說恨他吧，在李惲最困難的時候他對李惲的幫助著實不小，做事也很得力。可你要說感激他吧，他出賣李惲，作為李二的探子私下賣了不知多少次李惲的事情給李二。


  實在是複雜，也不好理清，索性不見為上。說完李惲就起身離開了，準備回去帶上格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