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跑了
程處嗣在返回安州之後不久，就再次領著兵馬出發了，所不同的是這次是走的海路，兵馬也不如之前去邕州的時候那般多。
七艘大船六艘小船，其中有四艘大船是專門用來運兵的，而且就是普通的樓船，並沒有假裝鐵皮防護。倒不是李惲或是韓寧不願意，而是家裏存的鐵不夠用了，這玩意一來是朝廷卡的緊，很難大批量的購買；二來就是李惲的鐵大多是從仆骨莎和摩絲的老家運來的，但是那邊的產量也有限，每年就隻能給那麽多，多了人家也拿不出來。
程處嗣針對這個還問了韓寧一下，但是韓寧還是沒什麽擔心的，直接回道：“程將軍，此事倒是無甚緊要，這些運兵船雖然沒有鐵皮防護，可是上麵可是給他們都安裝了投石機的，每艘船也配備的有不少弓弩在，一般二般的海盜是近不了身的。再說了，這外麵不是還有我們在嗎，可以護的他們周全。”
而且韓寧還有句話沒說：那些海盜現在在真臘，占了人家一塊地方，正在準備突襲真臘王宮呢，怎麽會跑到這海上來嘛。之前偷襲了那麽多次，一次也沒占著上風，現在有好的去處不去，來這裏作甚？
然後韓寧就發現自己有烏鴉嘴的潛質。一念未完，船上就有人開始在吹號了，這是有敵襲的號角。因為角度的原因韓寧沒有看見敵人，但是卻看見了方一平在飛快的往指揮艙裏鑽。
李惲家的樓船，尤其是用來作戰的那些，都有一個指揮艙的，設置在最中間的那根桅杆下麵。這裏靠近前方，而且位置較高，方便觀察的同時也方便及時的下達命令。而在戰時，這根最高的桅杆上麵是會有一個籃子，裏麵有一個專門的人在上麵發旗語的。
等到韓寧和程處嗣上到了最頂層，也終於是看見了來襲的敵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之前交過無數次手的那股海盜。
韓寧還嘀咕了一句：“這幫玩意不在真臘怎麽倒跑這來了？”
邊上的程處嗣說道：“別去想這個了，會有機會親自問他們的。既然客人來了，待客才是道理。”
來的‘客人’並不多，十多艘船的樣子，還都是小船，按照韓寧的估算，就算滿編的話也不過就隻有二三百人。這麽點人也敢來襲擊自己的船隊了？韓寧有種被人侮辱了的感覺，第一時間就下令投石機開始裝彈了。
意外的是這些玩意並沒有靠近，甚至都沒有靠近投石機的射程就開始組隊溜了。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安州眾人。
程處嗣問韓寧道：“你說他們是不是意外遇上咋們的，並不是刻意衝著咋們來的？”
韓寧一拍大腿說道：“壞了，這些玩意溜回去肯定會報告咋們來的消息的，這下子真臘這一仗不好打了。”可是呢，追卻是追不上這些人的。在這大海上，他們的船隻速度極快，遠不是韓寧他們這邊笨拙的樓船可以追趕的上的。
程處嗣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出言說道：“報信就報信吧，無所謂了。咋們的船隊這般的大，沒靠岸人家遠遠的也就能瞧見，該做的也能提前做好，現在無非是給他們更多的準備時間罷了。隻是說我們此去有撲空的可能在了，畢竟這些海盜也不是傻子，在海上還敢仗著速度快跟咋們打一打，可是在陸地上他們卻不一定有這個膽量。”
而就在韓寧他們帶著船隊到了真臘的南愛碼頭時候，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安靜的好像是適合度假的荒島一般。韓寧還反複跟孫三才確認了才確信了此地就是之前被海盜占據了的南愛碼頭。
這不是李惲在安州弄的那種碼頭，人工的痕跡很少，而之所以被稱作碼頭，是因為此地水線較深，適合大小船隻停靠。而且因為裏麵有個深水港灣，可以躲避海上的颶風，經常走這邊的船隻也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習慣性的在這裏靠岸。岸上因為這樣形成了一個集市，可是真臘人卻是從來沒有管理過這裏，相當於是一個天然碼頭。
在鄭經帶著人占據了這裏之後，搶光了這附近集市上的所有物資，甚至部分停泊在此的商船也受到了洗劫。並以此為據點向真臘發動了數次攻擊，雖然並沒有順利的往內陸推進，但是卻也是沒有吃虧的，而且鄭經也能看的出來，對方幾乎是拚盡了全力才阻擋住了自己這一方的。這讓鄭經很是飄飄然，覺得謀劃一下打下真臘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然而和之前的蕭峰一樣，這兩股海盜也是有據點的，也是極其隱蔽的島嶼。鄭經挑選了一處作為自己的據點，然後派人把搶來的東西給送回去。結果這些玩意回來的時候卻是帶來了一個讓鄭經有些措手不及的消息：安州出兵了，而且來的人應該還不少，十多艘船呢。
鄭經一下子就陷入了矛盾。因為硬要打的話，他手下的這些人打打真臘還湊合，甚至去聊扯一下安南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安州兵馬鄭經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何況據鄭家給過來的消息說，安州甚至還有府兵的。自己手上的這兩千多人，夠那些府兵砍多久呢，鄭家甚至悲觀的想，恐怕就算是全壓上了也給自己搶不出來逃跑的時間。
可是來這邊這麽久了，好容易搶下一塊地盤，而且大大小小也總算是發了筆財，這麽好的地方，就這樣拱手讓出去？鄭經想想也是有點肉疼的，畢竟這裏可以作為前出的據點進而攻打真臘甚至是安南的。
但是時不我待，鄭經再是肉疼，腦子也還沒壞掉，馬上就開始組織人手準備撤離，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就連夜走了。韓寧他們第二天下午到達的時候，此地就隻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碼頭。之前被海盜襲擊了，真臘人也不敢過來，韓寧他們甚至連個問話的人都找不到。
程處嗣命人在此地駐紮了五天，甚至還遣人給真臘國王送了信過去，卻是並沒有得到回信，隻是有真臘士兵送了些酒肉過來，以表勞軍。程處嗣見此，估計著這次也是打不上那些海盜了，隻能下令班師。
明日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