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對不上

  站在李惲旁邊的程處嗣低聲說道：“李惲，這些人最多隻能支撐一個回合就會被全部擊潰。”


  李惲拿眼看去，趙雙全他們正在緩慢推進，殺氣彌漫。而對方明顯的就有點辦法不多，甚至李惲還察覺到了一絲慌亂。看來趙雙全他們確實給了對方心理上很大的壓力，呼吸都明顯的變重了。


  就在李惲以為對方會抵抗不住這種壓力而轉身逃跑的時候，對方再次出現了變化。確實是在開始跑了，可是讓人意外的是卻沒有全部都跑，而是從裏麵分出來了大約八九人的樣子轉身離去了，剩下的人則是在繼續的堅守著，半步不退。


  但是領頭的那位大漢也不笨，也估計著自己今天是遇上硬茬子了，不知是想拖延時間還是怎麽的，突然的出聲說道：“你們既然這麽有耐性，也這麽有本事，能追到這裏來；我們也知道不敵，可是今日說不得也要豁出命去拚一把了。”


  李惲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我們都不認識啊，這裏麵多半是有誤會的，趕緊的問程處嗣：“你和黃升也下去，能全部生擒嗎？我瞧著這裏麵有點誤會，別一會殺錯了。”


  程處嗣聽到對方這麽說之後，也覺得有點怪，本來雙方是不認識的，但是對方這樣說，很明顯的是把自己這方的人認錯了。困獸猶鬥的道理程處嗣還是知道的，雖然目前全部生擒對方也是有把握的，可是對方難免也會傷到自己這邊的人，這樣一來就有點劃不來了，本來這次來找這些土匪的麻煩就隻是自己一時起意的事情。


  因此程處嗣站了出來，看著對方領頭的那條大漢說道：“我們隻是路徑此地，偶然發現你們的行蹤，本著替天行道的想法想除了你們這夥盜匪。你們現在死到臨頭了，有什麽要說的就趕緊，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去做盜匪了。”


  程處嗣這麽一說，對方明顯的有點愣神，就在一霎時的功夫，程處嗣身邊的一個人影一下子飛了出去，而且轉瞬就到了這個領頭的大漢身邊，手上明晃晃的匕首也是抵在了這人的咽喉處。動作行雲流水，快要讓人眼花，直到對方的領頭人都被製住了李惲這才看清衝出去的人是黃升，不由得和程處嗣同時大叫了一聲‘好’。


  就在這人被黃升製住後，其他人明顯的有點慌了，剛想上去把黃升圍起來，趙雙全等人卻是一下子也到了跟前，也跟著製住了七八人。可就是這樣，剩下的人居然也沒有跑，還是舉著刀在對峙著。


  李惲走到跟前，一把拉下了臉上的麵罩，問道：“你們為何在此做山賊啊？”拉下麵罩這事，其實李惲想的很是清楚，如果對方真是山賊的話，那這些人就基本上不可能再見到明天的日出了，程處嗣幹這事很是拿手，之前的幾百海盜人家都處理的幹幹淨淨的，二十幾個山賊還不夠他熱身的呢。


  要是不是山賊呢，也好辦，跟著自己走一趟吧，反正是不可能讓他們出去露了自己的行藏的；而且這些人要不是山賊的話，躲在這個地方的，多半也是在外麵有什麽仇家，怕是也不敢出去的。


  這個大漢被黃升給押到了李惲跟前，後麵的人則是在和趙雙全他們對峙，但是卻沒法上前，李惲正好借這個空隙問問，免得到時候真打起來，大過年的見血也不好。


  這人見到李惲長相的時候也有點詫異，怎麽長這麽好看還出來當土匪呢，隨便找個富婆不就不用奮鬥了嗎。但是這話沒法問，形勢比人強啊，人家的刀現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呢，隻好老老實實的回道：“你不要誣陷我們是山賊，我們隻是為了躲避你們這些仇家才藏匿在此。不想藏到了這樣的地方還是被你們給找著了，看來命該如此啊。”


  李惲笑了一下：“我們認識嗎？老子乃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向來幹的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買賣。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準備去長安半點年貨，不想在半路遇到了你們幾個貨，本來還想除了你們替天行道的，不想你們如此不濟，卻是連土匪都不如，倒叫人好生掃興。”


  這個大漢估計是信了李惲的鬼話，憋了半天才回道：“好叫大王知曉，我們雖然人數眾多，可是卻是沒什麽武藝在身的，以前也隻是給人看家護院的一般人，後來家主落魄了，連帶著我們也跟著受了牽連，被人追殺，好容易才尋了這麽個藏身之所，錢財卻是沒有的。”


  李惲聽了也直撇嘴，真拿自己當土匪了。


  趁著對方這股害怕的勁，李惲繼續問道：“原來在哪家啊？就算你家主倒了黴，怎麽還連累到你們這些家丁身上了？”


  這人看樣子不想說，黃升踢了一腳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原來都是禮部員外郎向昭陵府上的家丁，我原來是府上的護院。前年的時候，我們老爺因為上書言及了世家侵占良田之事，而被世家的人忌恨，發動了朝中的人手彈劾，重口爍金之下獲了罪，被流放到平州了。本來這事到這就應該完結了，可是那些世家的人不打算放過我們，居然遣人在半路截殺，老爺和夫人當場喪命，我們這些跟著的家丁、護院甚至是老媽子和丫鬟也被殺了不少，我們這些人都是趁著亂從河裏跑掉的。”


  李惲這時都還沒反應過來，而是繼續問道：“那你們都到了此處，怎麽不去長安告狀呢，這裏離著長安很近了，要不要我給你引薦一下啊，我和孫伏伽很熟的。”


  結果這個大漢哼了一聲說道：“告上去又能如何，那皇帝老兒就不是好東西，他還不是會向著世家說話啊，再說我家老爺都······”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李惲一腳給踹地上了：“有話好好說，不許罵皇帝。”碼的，這不是當著麵打臉嗎，還占老子便宜，老子還在給你出主意呢。


  而且這麽一氣李惲也反應過來了，碼的向家的兩個女兒還在自己那裏呢，可是當初那個管家不是說隻跑出來了他們三人嗎，怎麽這裏還有二十多呢。正好，先問清楚吧：“你們家的兩個大小姐向月和向桂還在本大王的府上呢，可是他們卻是說隻跑出來了三人，你們這裏可是有二十多人的，這對不上啊。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