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太子疑雲
太子都十分稀罕的海鮮,最終卻是隻吃了一隻蝦就沒有再吃了,李惲更是一筷子都沒吃,全讓太子妃給吃了。這些東西一端上桌太子妃就沒客氣,開始了大快朵頤,或許是懷孕的關係,太子妃的口味還變得十分奇怪,不蘸醬油不蘸醋,居然蘸的是這個季節才有的梅子醬,還吃的十分的嗨。李惲則是很懂事的沒有吃海鮮,太子也僅僅是吃了隻蝦就沒再動。
吃完飯後太子妃打著嗝走了,在兩個宮人的攙扶下去遛彎消食,完事還要去睡午覺呢。李惲和太子則是再次坐到了書房聊天,最近因為太子妃的事情,太子的老師外加許敬宗他們都很少到東宮來,倒是難得的給了太子一些清淨的日子。
最近兩年李惲雖然在朝外,但是長安城確實也是沒啥大新聞的。對內而言,這兩年也是難得的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李二施政也穩妥,大唐的國力正在蒸蒸日上。朝堂上因為李泰和李恪都還小,目前除了鬧些小脾氣做點小動作外,對太子就再無他法,隻是李泰不久前上書奏請修撰《括地誌》,但是此書也還有些年才能完事呢。
而對外呢,這兩年也是十分平和的,除了李惲在南邊和蠻子打架外,其他的地方幾乎就再沒有半點兵戈,內外安靖的情況下,盛世的雛形已經顯露出來了。當然李惲是知道李二還在憋大招的,西北的高昌,東北的高句麗,都還在李二的規劃裏的,隻是目前時機還不成熟罷了。
太子這兩年裏按說也應該是沒什麽大事的才對,再加上添人進口的還有喜事,按說太子應該是沒有其他問題才對的。更何況現在的太子沒有腿疾,心裏也不會像原來曆史上的那個太子那樣會出現扭曲,李惲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眉宇間的那股子憂愁之色從何而來的。有時李惲都在想,莫非自家這個大哥走的就是巴喬那種憂鬱王子路線?
而且李惲在長安也是有眼線的,太醫院的佘長業就是一個連李二都知道的存在,李二也知道佘長業會給李惲傳遞消息的,但是依然默許了他返回太醫院。可是兩年來佘長業卻是一次都沒有動用李惲留下的信息傳送方式,這也就說明長安城是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情的,因為佘長業跟了李惲那麽久,肯定是知道李惲最關心的就是太子和程府,有事情的話不可能不報的。但是現在李惲見到太子卻是覺得肯定是有事的,也就更加的想不通了。
想不通幹脆就直接問吧。李惲覺得與其胡亂猜測,猜錯了還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那還不如就直接問了。喝了一會水之後李惲直接問道:“大哥,小弟久不在長安,對這裏的事也是不甚了解,隻是觀察到大哥的眉宇間有股憂鬱之色,可是這長安城有什麽事情使得大哥不快嗎?難道是李泰他們給大哥難堪了?”
太子卻是笑了一下說道:“惲弟多心了,孤這裏沒有事的。你走的這兩年,長安城很是平靜,能有什麽事情啊,至於說青雀嘛,他也沒有跟孤搗亂的,最近他開始在編書了,更加沒有精力來跟孤搗亂了。”說完了見李惲有些不信,太子還補了一句:“惲弟安心就是,孤若有事斷不會瞞著惲弟的,肯定要和你商議一番的。”
太子說的很是輕描淡寫,看著也確實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但是李惲不知道為何就是不肯信,就算是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這一論斷,但是李惲的直覺卻是告訴自己:這裏麵肯定是有事的。李惲十分的想找出來到底是何事,但是一向和自己親厚的太子卻是不願意說,這讓李惲又覺得無從下手。
李惲陪著太子聊了一會嶺南那邊的事情,主要是講了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和自己在那邊做的事,當然也吹噓了自己跟蠻子打架的事,結果反倒是被太子嘲笑了:“你啊,走哪都是個不消停的。年初的時候茂公伯伯曾給孤講過軍事,孤當時還問了他,他言道嶺南那邊的蠻夷,戰力屬於比較弱的一類了,隻是當地瘴癘橫行且地形複雜,而這些蠻夷又大多躲在深山裏,若無良將確實是不好打的。”
李惲哈哈笑道:“那徐茂公這意思,我李惲也算得上是良將了?”
太子刮了一下李惲的鼻子笑罵道:“你啊,還良將呢,當時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程伯伯都在跟父皇請戰了,生怕一個不小心你被哪些蠻子給擒了去。不過你小子現在這幅皮囊倒是不賴,就算被人擒了去,說不定還能當個壓寨丈夫之類的。隻是朝廷可就丟臉了,堂堂的親王被蠻子給捉了去。”
兄弟倆說笑了一陣,時間也到了傍晚,李惲也就告辭了出來,同時也告訴了太子過幾日再來拜訪。太子知道李惲不會住在宮裏,也就沒有挽留,親自出門把李惲送到了宮門口。
李惲卻是沒有如太子所想的那樣回去魏家村,而是和黃升騎著馬去到了許敬宗的府邸。李惲對於自己的直覺很是相信,總覺得太子有什麽地方不對,這裏麵肯定是有事的,既然太子不說,李惲就準備去問問許敬宗。
都快到門口了,黃升卻是突然說道:“王爺,咋們去拜訪許庶子,就這樣空著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惲問道:“你身上可還有黃金?”
黃升回道:“大約還有百餘兩。”
李惲大手一伸說道:“先借來用下,回去還你。都這個時候了,也懶得再去準備啥東西了,就給點黃金就好了。再說本王這麽大的領導去拜訪他,給他準備禮物就不錯了。”
許敬宗跟了太子以後,因為說話做事頗為老成,且為人不迂腐,不似太子的其他老師那般,因此很受太子的喜愛和器重,平時的賞賜也是頗為豐厚的。再加上這廝嫁女可是訛了馮盎好大一筆,因此手裏有錢的許敬宗自然是不會再住的那麽寒酸了,在大人留下的房子基礎上,把周邊挨著的房屋都給買下來了,改造的也是頗為奢華的,這讓李惲到了之後都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