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下潘州
李惲的船隊在吳川整整修整了十天，雖然李惲每天都在勤勤懇懇的派遣護衛出去警戒巡邏，甚至警戒哨要求的距離還比較遠，但是這些玩意回來匯報的時候卻說鬼影子都沒有一個。李惲有些不信的讓黃升出去轉悠了一趟，結果得到的卻是完全一樣的信息，這就讓李惲很是摸不著頭腦了，這些蠻子承平久了就這麽心大了嗎？
既然這樣，李惲幹脆先行開始挑選了自己需要的人手了。其實這個標準倒是很簡單，武藝好的就行了，騎兵不參與，而整個南衛軍兩千人，裏麵那些人武藝好大家都是心理有數的。李惲平時給組成了十個隊，每隊兩百人，這每個隊裏總是有那麽五六個、七八個武藝好的。
但是李惲隻給了四十個名額，算起來一個隊也不過四人。程處嗣覺得很好挑選，先把沒有爭議的挑出來，這一下就選出來了三十一人。剩下的九人卻是需要在近五十人裏麵去挑，程處嗣幹脆帶著他們上了岸，找個僻靜的地方準備比上一場，這是最好也是最公平的辦法。李惲對此也是認同的，選出來的人可以參加這次的行動。而且為了激發他們的積極性，許下的錢、糧等物甚至都要超過騎兵了。
李惲把選出來的四十人，連同自己這次帶出來的十五名護衛，全部交給了黃升帶領，先給走走正步啥的，練練協同吧。這些玩意個頂個的都算是高手，也就隻有黃升帶著還能壓得住些。而且李惲也強調了，走正步和左右轉這些簡單的協同訓練，如果有做不好的，黃升直接拿鞭子抽就是了，沾了涼水的鞭子，抽不死就給我好好練著。
程處嗣瞧著稀奇，很想留下來看看熱鬧的，卻被李惲給分配了另外的任務：除洛陽艦留在吳川外，程處嗣帶著餘下的船隻和南衛軍悄悄的前往博釁鎮登陸，並且要抓緊時間以最快的動作帶著人馬往潘州運動，爭取在蠻子發現之前拿下城池。
李惲沒打算跟著去的，想留下來看黃升操練這些玩意。這些人雖然武藝不錯，但是大部分沒讀過書，練習這些很是費勁，左右不分不說，同手同腳的也不在少數，黃升訓練起來很是費勁。這樣一來就少不得拿鞭子往死裏抽了，而李惲每天看這些人鬼哭狼嚎的也很是愜意，當個景在看了，自然是不願意和程處嗣去攻城的了。
但是程處嗣認為一群老爺們有什麽可看的嘛，還不如去潘州呢，說不定還能有個豔遇啥的呢。這個說法成功的勸動了李惲，動身跟著程處嗣一起去了潘州城。
博釁鎮是一個很小的鎮子，大約隻有百來號人，漢人和蠻夷雜居，但是以漢人為主，多是捕魚為生；當地有的蠻夷多是這些漢人娶過門的蠻子女人，最近因為安州那邊有大量的安南女人過來，也有流落到這邊來的。
李惲他們是選擇了一個清晨的時分悄悄靠岸登陸的，原本想著的閃擊也是完全失敗了。因為此地壓根也沒有適合樓船停靠的地方，此地最大的船隻是那些漁民的漁船，還不如李惲樓船上的茅廁大，因此這裏壓根也就沒有碼頭一說。李惲的樓船最後是錯開了很遠才在博釁鎮的西麵找到了一個可以靠岸的地方，然後用小船和當地人的漁船一點點的慢慢往下運人。
清晨就到達了，結果到了傍晚時分才在鎮上集結完畢。李惲估計著風聲早就泄露了，可惜自己在吳川呆的那些天還那麽的小心。但是既然這樣，那就硬碰硬的幹一場吧；這樣一想李惲反倒不著急了，吩咐在鎮子的背麵紮下了營寨，住宿一晚再走吧。
這個鎮上有漁民，魚獲自是也有的，李惲這麽多人來了次大采購，整個鎮子的存貨都幾乎給搬空了。當地人倒是十分高興的，李惲也很高興，吃著海鮮唱著歌就睡著了。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才被尿給憋醒了，起來一看，卻是已經出發了，問了一下，說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潘州城了。
程處嗣是卯時初刻就拔營出發了，李惲在馬車上睡著，但是馬車也是跟著出發了的。等到李惲收拾停當，就已經到了潘州城外了。
潘州城所在的位置在一個峽穀中，東西兩側都是巍峨的大山，中間一道峽穀，潘州城就建在這峽穀裏麵。城池並不大，東西寬度也就三四裏的樣子，南北長大約不到十裏；南北各一道城牆，城牆也不算高大，李惲他們到了之後所麵對的就是南麵的城牆。
到了一看，李惲就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或者說是輕視。碼的你們這幫蠻夷，看不起誰呢，我們帶著兵馬明刀明槍的來的，你當我們是來玩耍的嗎？這些人一點都不害怕就算了，還有人上來上來圍觀的，就跟那個土包子見到了西洋鏡似的，李惲還很怕他們丟個香蕉啥的過來。
這些人不害怕還湊過來看熱鬧就算了，城上的那些人你們是幾個意思呢，我們全副武裝的過來是陪你喝茶的嗎，你們咋看起來比這些看熱鬧的人還要興奮些呢，麻煩你尊重一下軍隊這個職業好嗎，最起碼你把城門關上好不好。
然後李惲就經曆了人生中最順利的一次攻城。沒有攻城雲梯，沒有撞錘，沒有血流成河也沒有廝殺震天。有的隻是騎兵在前麵開路，南衛軍在後麵跟著，就好像是在安州城自己家那樣，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城，順利的接管了整座城池。這讓李惲一度產生了一些幻覺，覺得潘州是自家的城池，自己帶著兵馬來視察來了。
不放心的李惲趕緊吩咐著人出去四處查探，然後在城裏的衙署裏坐了下來，看著被人押過來的這個領頭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這人這會才有些反應過來了似的，衝李惲問道：“莫非你們不是冼家的兵馬？”
好家夥了，李惲這才明白過來了，感情是拿自己這麽多人當冼家的兵馬了。枉自己在博釁鎮的時候還擔心了那麽老半天，結果你居然是這麽一個廢物點心。李惲有些泄氣的對程處嗣說道：“這人你拿去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