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朝會小事
回去吃過晚飯過後,李惲是照例睡到了馬車上,這樣就能省卻些時間,不用一大早就起來。因為廚娘回來了,早上還能做好了早飯讓王福給帶到車上,李惲醒了就能吃。同時李惲還帶信給了佘長業,明日和自己一同去皇宮給皇後瞧病。
李惲第二天早上被王福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宮門口了。接過食盒正準備吃早飯呢,卻伸進來一個巨大的馬頭,給李惲氣的使勁拿腳踹了好幾下才趕出去。這匹大白馬才回來幾天的時間就被王福投訴過了;走哪都跟著,一點不聽招呼,吃的還特別多,要不是黃升還沒回來,李惲都想讓韓寧殺了。
李惲主動來參加大朝會倒是沒什麽重要的事,主要是彰顯一下自己回來了,有本事就衝著我來。而且李二昨天也特地要求了自己得來,李惲估計著也沒什麽事,就當走個過場了。
因為是今年的最後一次朝會,參會的人著實不少,大殿外都站了不少的人,一個個的凍得臉色有點發青的樣子。大殿裏麵就不一樣了,李惲家的爐子這個大殿裏也有,很是暖和。外麵的官員也就挨著門口的能感覺到點暖和勁,這就看出當大官的好處了。
李惲是照例是坐在太子下首的。自己下首的位置卻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娃子,估計是哪個不認識的王爺吧,看著比李惲還小的樣子,有點怯怯的跟李惲打招呼:“七哥回來了。”這人不是李治,又比自己小,那就隻能是老八了,漢王李貞。眼下也就隻有八九歲的樣子,不知道這麽小的娃娃來上朝是做個啥。
李貞長的雖然白白淨淨的,但是有點偏胖,個子也不算高,很是好看的一個小孩。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站到自己旁邊,李惲雖然參加了幾次朝會,但是對於這個講究也是不知道的,空了倒是可以去找許敬宗問問。
跟李貞兩人見過禮後,趁著還早,李惲拿出了個肉餅在那啃著。李貞見了直流口水,李惲又分了一半給他。這會人已經到了不少,為了遮掩一下,兩人幹脆躲到了太子背後吃肉餅,李惲還好心的問太子要不要吃點,被太子橫了一眼。
不一會大殿裏就有不少人都聞到了肉香,這可苦了那些聞著味的大臣了。這個時代的早朝一般是早上五六點的樣子,雖然大部分人都吃了早飯的,但是架不住李惲弄的肉餅太香啊,而且還有部分沒吃早飯的呢,聞著味卻吃不著,撓心撓肝的。
兩兄弟很快的吃完了餅,李貞則是很老實的去前麵坐著了,一副很有教養的樣子。李惲則是在後麵的大柱子上靠躺著了,閉上眼睛想補補覺。還沒睡著就被太子一把提溜了出來,卻是皇帝到了,朝會正式開始,李惲也隻能跟著眾人一起行禮。
李惲本來是來劃劃水走個過場的,沒打算也不想參與什麽事情的,因此直接就在那閉目養神。但是你不去招事,事卻會來找你。
一開始的時候說的都還是正常的朝廷大事,甚至有河北道返回的官員在那匯報馬匹的安置情況。說到了當地百姓對皇上的感激,並言及明年收獲過後會給皇上敬獻最好的糧食,且有百姓給皇上立廟等,說的李二龍顏大悅,連帶著匯報的人都受到了賞賜。
而後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總結之類的,以及吐穀渾前線的一些事,李惲聽著覺得無聊,閉著眼都快睡著了。這時卻聽到有人在說什麽郯王之類的字眼,李惲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拿眼一瞧,正中間確實是有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在那滔滔不絕的說著話,李惲仔細聽了一下,卻正是在彈劾自己。
對於有人彈劾自己李惲倒是不會覺得稀奇,隻是好奇這人是誰。這個轉身問太子:“大哥,這老東西誰啊?”太子低聲說道:“鄭元壽,現任太常卿。”這就不奇怪了,鄭家的代言人嘛。之前鄭從被李惲宰了,鄭家還被李二趁機敲了一大筆,吃了這麽大一個啞巴虧,現在報複一下也正常。
這個鄭元壽說的東西也不新鮮,畢竟李惲也才十四,那有那麽多的罪過給他們總結歸納。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套,但是這人怕是不知道李惲家的生意現在可是有好大的靠山了,皇帝都有股份的,靠這個就能搬到我嗎?
果然,這個老頭話一說完,長孫無忌就跳出來了:“皇上,郯王乃是一閑散王爺,因前年大病不記事,現在也少讀書,因此臣以為他做點什麽不應去苛責。”
李惲也打算站出來了,結果剛站起來就被人一把從身後拉住並搶先出來了。李惲一看卻是許敬宗,之前李惲忙著吃東西和睡覺,倒是沒注意他坐在自己身後的。
許敬宗站出來後說道:“皇上,郯王河北道之事助力頗多,臣以為太常卿有攀誣之嫌。”完了就不說話了,李惲還在納悶,這叫什麽話啊,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惜字如金的不起作用的啊。
李惲不明白,龍書案後麵那位可是明白的。河北道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李惲出錢出人操辦的,最後得利最大的卻是皇帝和一眾宰輔,李惲可是啥也沒撈著的。你們把好處都拿了,但是現在李惲剛一回朝就被人攻訐,你們諸位就沒個表示嗎。
果然,許敬宗話一說完,房玄齡和魏征都站了出來為李惲辯護。尉遲老黑大門神甚至直接攻擊鄭元壽是眼紅李惲家的產業,這個東西那麽賺錢鄭家弄了去好謀反。給鄭元壽氣的直哆嗦,想要拿手指尉遲恭,被銅鈴大眼一蹬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坐地上。
眼見著不吃虧,李惲幹脆坐定了安心看戲。小弟們打起來了,這個時候做老大的就得出來調停了,別看下麵幾人組團在那圍攻鄭元壽一人很是亢奮的樣子,但是李二隻是輕輕的咳了一聲下麵幾人就都止住了,轉身躬首。
李二看著鄭元壽說道:“朕的七子,前年大病之後不能憶前事,朕特許他不之國並城外居住,雖說操持賤業,但是也算是他自己的營生,朕也是甚為欣慰的,以後不得再提及此事。”皇帝金口一開,此事就算是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