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又夢到你了
“讓他們走吧,我自會向右相說明的。”
右相?藍莠子想破頭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右相,她甚至隻隱約知道麟月皇朝有左右二相,卻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待到那些男人走後,藍莠子這才咬著下唇似乎在拚命忍住心中的委屈,小聲對裴永達道:“謝謝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現在的她跟裴永達之前看到的她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她對付那些嚼舌根的宮女的場景可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狠辣的女人。但現在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卻還真讓他心生了憐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裴永達輕輕歎了口氣,以他對右相的了解,就算藍莠子真排擠了夏綺晴,他也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正是因為她活生生毀了他的女兒他才想下次毒手的。
“恕小女子愚昧,我實在不明白大人這話是何意思。”
“太妃娘娘,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今日你之所以在這裏,完全是在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還債。”
太妃?是了,染蓮殤已經把皇位讓給了染蓮夜,他自己成了太上皇。這裴永達知道她是太妃居然還敢這樣對她!?
裴永達之所以叫那些男人住手自然也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邊,右相因一時衝動要對付她,以後皇上若是真追究起來,恐怕右相自己的位子都會難保了。他還要靠著他爬上去,絕對不能讓這棵樹先倒了。
“我……我之前做過什麽事?”她雖然沒做過什麽好事,但仔細回想起來,似乎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啊?怎的就讓右相給盯上了?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跟微臣打迷糊眼兒麽?太妃娘娘,你可還記得前不久你毀了一個太嬪的容?”
太嬪?毀容?
這兩個關鍵詞終於讓藍莠子想起了夏綺晴的事,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夏綺晴?她是右相的……?”
“千金。”
“哈哈!怪不得!”忽然弄明白自己遭此待遇的原因,藍莠子頓時笑了起來,竟把自己剛剛遭遇的惡心事情都拋到腦後去了。
裴永達本還被她的眼淚感化,有些同情她,此時看她竟然還能笑出來,果然是蛇蠍心腸,怕是到現在她還覺得自己做得對吧?
笑著笑著,看到裴永達臉色變了,藍莠子才陡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合上了嘴巴,做出一副笑著笑著又哭了的姿態,“怪不得我會淪落這個地步,這果然都是報應啊!報應!哈哈!沒想到報應竟然來得這麽快!右相千金被毀容真不是我故意的,我隻是一時生氣失手了……唉……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你殺了我吧!我願意給她陪葬!”
“她還沒死。”裴永達嘴角抽了抽,雖然她說得離譜,但他對她的看法還是又消除了一些,剛剛應該是他誤會她了,物極必反,她笑也是因為她痛到了極點吧?
“啊……哦……”藍莠子使勁咬著下唇,咬啊咬,終於出血了,好痛。故意讓血從齒間流出來,她抽抽搭搭地道:“那……那要不你把我也毀容了吧!”
“毀了你的容也於事無補,晴太妃的臉也不會再變好了。”
“晴太妃”三字再次深深地刺痛了藍莠子的心,“用一張臉換一個讓她夢寐以求的妃位也挺值的。”
“你!你若這樣說,我也幫不了你了!你若想等著太上皇來救你,恐怕到那時候你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我知道你在氣什麽,也知道右相在氣什麽。你們這樣對我,無非就是因為夏綺晴毀容了,雖然有了妃位,卻更無可能被太上皇看中了對吧?”
裴永達不置可否,“換做是你被毀容,你會心甘情願受著麽?”
“當然不會,我會加倍將痛苦償還到欲害我之人身上。”藍莠子冷笑著,繼續道,“不過如果夏綺晴的臉能好起來,甚至比以前更漂亮,想必,你們不但不會恨我,還會對我感恩戴德吧?”
“這樣的假設沒有成真的可能,若真成真了,你的確有可能成為右相府的座上賓。”
“今天多少初幾了?”藍莠子忽然問。
“初十。”
原來已經離她恢複法力隻有三天了,這樣一來更好。藍莠子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便笑道:“給我四天時間,我可以讓她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但是再漂亮又如何?能漂亮得過媚兒麽?連媚兒都沒能入得了染蓮殤的法眼,她夏綺晴就算是變成天仙也沒用吧?
藍莠子心裏雖然奚落著夏綺晴,但自己也感覺酸酸的,沒有人能入得了染蓮殤的法眼,包括她。
雪兒,他心裏就一直隻住著她!藍莠子第一次希望自己真的能變成另一個雪兒,變成他愛的那個雪兒。
“你別說笑了,我隻能幫你去求求情,看是否能換一種方式折磨你。”
“折磨還分方式?”藍莠子冷哼一聲,“不需要了,你隻需要給我爭取四天時間就行了。四天後,你們就準備好迎接一個全新的相府千金吧!當然前提是你得讓我出去四天。”
……
想來裴永達在右相府說話還是挺有分量的,很快藍莠子便重新獲得了自由,強忍住想將這相府給拆了的衝動,她回到自己先前租下的房子,這三天,隻能靜靜等待自己的法力恢複了!
小奴還不知道被他們關在哪裏了,這也是他們同意她出來的一個原因。不管是真的要幫夏綺晴變漂亮也好還是要救小奴也好,她都必須先恢複法力。
但願義母說的話是真的,十天一到她的法力一定得恢複啊!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一推開門,房梁上就掉下一個龐然大物。
待看清楚那灰頭土麵的人時,藍莠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司徒雲空!?”
司徒雲空像是剛睡醒一般,揉了揉黑乎乎的臉,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又捏了捏藍莠子的臉,“蠢貓,爺居然又夢到你了!”
“夢你大爺啊!本姑娘活生生站在你麵前呢!倒是你,躲我家房梁上幹嗎?”
“還不是因為找不到你唄,沒有法力,聞不到你的氣味,又不能日行千裏到處去找找,更不知道你能去哪裏……”說到這兒,司徒雲空忽然一把抱緊了藍莠子,“蠢貓,看到你院子門口有血跡,爺一天也沒休息好,卻又根本不知該怎麽找到你,你知道爺有多擔心你麽?”
藍莠子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但看到他滿臉的擔心,心裏還是覺得一陣溫暖,鼻子酸酸的差點兒流出淚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推開他,“你身上都臭了!”
“沒良心的,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以為爺願意這樣髒兮兮的啊!我還以為……還以為你被野獸給叼走了呢!”
“好啦,這不好好的麽?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趕緊去洗了澡吧!”藍莠子不忍再對他冷眼相向。
司徒雲空卻仍站在原處不動,一雙清澈的水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藍莠子,“小奴呢?”
“他……”藍莠子本想著要說出他在右相府的事,但想到司徒雲空現在也沒法力,讓他知道了也不過是多個人擔心而已,索性就不說了,“宮千瑾把他接走了,這幾天讓他跟小隸先玩玩。”
“宮千瑾!?他說的話你也信!?蠢貓,你腦子怎麽就不開竅呢!他根本就不會再把小奴還給你了!”司徒雲空目光躍過藍莠子的肩膀落在院子門口隱約的血跡上,心裏一沉,“是不是他把小奴搶走了?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麽?”
“不是啦,你別亂想了!好歹人家還是一族王子,又不是強盜。”
“哼!”司徒雲空不屑地冷哼,“你居然還幫他說話,爺真是白擔心你了!”
藍莠子頓了頓,想到司徒雲空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疤,心中一軟,“我不是在幫他說話,隻是叫你不要擔心而已。司徒雲空,你每天這樣遊來蕩去的,難道就沒有什麽事要做嗎?”有事做的話就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吧?
誰知,他卻毫不猶豫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還能有什麽事?蠢貓,你剛剛的意思是其實你是在擔心爺對不對?”
“你想多了。趕緊洗幹淨去吧!”
司徒雲空撅了撅嘴,將長發攏到腦後,身上雖然髒兮兮的,但笑容一如既往地勾魂攝魄:“洗幹淨後你好伺候爺對不對?”
藍莠子氣得雙眸一瞪,司徒雲空立即飛也似的跑了,隻留下一句:“蠢貓!等著看美人出浴圖吧!”老鼠就是老鼠,雖然沒有法力,但速度還是比一般人要快。
也不知道之後司徒雲空是怎麽知道了小奴的真正去向的,總之,當第四天藍莠子如約來到右相府時,司徒雲空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好馬車在門口等著她了。
“娘娘,請上車吧!”雖然隻是車夫的打扮,但卻根本難掩他天然散發出來的妖媚氣息,何況現在他法力已經恢複,就更加妖氣外露了。
“你這是想去告訴人家我們是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