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回 秘境之秘漸浮露
繾幻珊輕輕一笑:“你也不要那麽見外,大家都是禦龍族人,也算是……老鄉吧!”她也覺得,老鄉這個詞不太恰當,因為她與繾芍沂乃是不同秘境的分支,但是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說法。她輕輕一笑,接著說道:“你們若是害怕,倒可以現在就出去,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想出去。”
謙子亞笑道:“這是自然。”
繾幻珊接著說道:“誠如你們所知,這溯源俗境本來便是九大秘境之一,而我們每一處秘境,都有一處封印,關押著上神的至陰之力……”說著,她往前指著一間石室說道:“上麵的祭壇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封印,其實在這裏……”
說著,她剛要邁步而入,卻被小青椒大聲叫住:“別進去!”
“怎麽了?”繾幻珊略感疑惑:“你莫非都走到這裏了才害怕?”
小青椒將繾幻珊拉回了兩步,說道:“不是害怕,而是這裏麵全是蠱蟲!”
“蠱蟲?”繾幻珊一陣驚愕:“這裏雖然封印著至陰之力,但這祭壇本身便是至聖至潔的地方,怎麽會跑進來蠱蟲?”說著,她忽然眼前一亮,說道:“我知道了!那黑甲人之所以能衝破封印,跑到外麵作亂,就是因為這些蠱蟲!”
洛道仙道:“我幫你們暫時打開一下天眼。”隨後,取出了一疊黃符,貼到了每一個人的眉間,隨後輕喝一聲,那黃符便頃刻自燃,最後在雙目隻見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眼睛符印。
這天眼符的實際作用,乃是暫時將人的目力發揮到極致。因此,根據每一個人本身目力的不同,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
趙思思所修行的符咒術本來就有天眼術,因此,她本來便能看見蠱蟲之息,這道對她而言並無實際用處。而繾芍沂等人在經天眼符增強後,不禁一陣驚愕——隻見麵前的石室縈繞著一股濃烈的紫霧,霧中似乎隱含著無窮詭異,讓人毛骨悚然,不敢靠近。
而謙子亞與尤一本來目力已是極強,此間更能看見一隻隻齜牙咧嘴的蟲子在不停蠕動,而每一條蟲子身上,皆連著一根細細的紫線,這線一直從石室中延伸出來,自旁邊的地縫之中,往地麵去了。
“莫非他們便是用這紫線操控蟲子?”謙子亞抬頭看去,發現那石縫邊緣平整,顯然是人力而為。
“我們進去看看。”洛道仙取出了一條紅繩,一頭用黃符貼在了石壁上的牆上,隨後讓每一個人捉住繩子,連成一串,說道:“握住繩子,蟲子便覺察不到我們的氣息,我們進去逛一圈就出來。”
“好!”眾人應了一聲,握著繩子,陸續走入了石室之中。果然,這些蟲子真的視他們如無物,並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些還要從他們身上爬過。當然,也被他們一一躲開。
隻見這石室裏麵,倒是一麵一模一樣的祭壇,其中仍有一道石碑,與上麵的地衡碑一模一樣。
繾幻珊道:“這其實才是真正的地衡碑,這上麵的石碑也好,祭壇也罷,其實都隻是這地下之物的投影。”
“原來如此……”繾芍沂喃喃說道:“不知在海浪灣的祭壇之下,是否也有這麽一處地方。”
“都會有的,九處秘境皆是如此,同時禦龍族人,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繾幻珊疑惑問道。
繾芍沂略感愕然,反問道:“你為什麽什麽都知道。”
繾幻珊皺眉道:“你是第幾世?你在你那邊的秘境呆了這麽久,難道從來就沒看過你們的石碑?”說著,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地衡碑之前。
繾芍沂抬頭望去,又是一陣驚疑——這地衡碑上的字,與夢中的天衡碑幾乎一模一樣,從最上麵的“上神開天”一直到下麵“先天九族不、入輪回”的條文,皆是一模一樣。
繾幻珊看著她的目光,說道:“這石碑一共九塊,分布於九處秘境之中,上麵所書,便是天條,由天地間的天道聯合執行。”
“這個我知道……”繾芍沂點點頭,指著最底下的一行小字,驚道:“你們快看!!”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也是一陣驚愕——隻見石碑的底下,在“先天九族不入輪回”的條文之下,竟多了一行小字“木隱族之大陣無效。”
此間,眾人麵麵相覷,似乎明白了,為什麽竺永年說他的守山大陣無用,隻能帶著族人逃亡至此,變成了全身潰爛的行屍。
“這行小字是誰加的?”繾芍沂疑惑問道:“既然這九塊石碑是想通的,那麽很可能便是其餘秘境之人在後麵悄悄加上去。”
“不可能的。”繾幻珊直接打斷道:“每新增一條天條,都會經過其中之人首肯才能添加,否則是不會印到石碑之上的。”
“確實……”繾芍沂回憶起當日在夢境之中,便是自己親手寫上的碑文,但也隻是懸在半空,直至九族族長按下手印,才盡數刻印於石碑之上。然而,這碑文前半截乃是她親手所書,一字一句皆無紕漏,為何偏偏卻多了最後一行小字?
尤一走近觀之,輕輕說道:“怪就怪在,這字跡,與前麵的也是一模一樣。”
確實,這幾行字字跡娟秀,一氣柯成,若他們不是親眼目睹過繾芍沂在夢境之中手寫天條,定會以為這些皆是同一人所寫。
謙子亞道:“但問題是,這若沒有經過木隱族族長的首肯,這天條是不會印上去的,然而,我不覺得竺永年會傻到簽訂這種天條,因為他隻是讓木隱族的守山大陣無效,卻沒有取消他們不能入聖的限製,換句話說,他們就是憑空給自己添了一道枷鎖。”
“有沒有可能,他在簽訂這天條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楚?或者根本看不見這一行?”趙思思隨口說道,看到這天條,她倒想起了自己被騙婚的經過,在她的文定禮牒之中,便有一個夾層,裏麵也寫著一些極不公平的條文,而那條文她在簽訂禮牒之時,是聞所未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