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回 幻境不斷情不斷
“無妨,便是被烙下了烙印,我也能解。”繾芍沂輕輕說著,伸出了右手,輕輕搭著謙子亞的左臂——黑幕降臨之後,又與此前一般,隻有接觸到,才能見到旁人。
謙子亞雖也知道這點,可此間被繾芍沂挽著,仍是覺得一陣心動,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可就在此刻,背心一顫,已被人打了一掌。
“糟糕,大意了!”謙子亞覺得背後一陣熾熱,自知已被人種下了烙印,連忙喊道。
繾芍沂轉頭一看,果見他背後一陣脹紅,輕哼一聲,霞光閃爍,空氣顫動,已將謙子亞回複到兩息之前。
“師傅,小心!你剛被偷襲了。”繾芍沂知道謙子亞並不知道自己被偷襲了,連忙開口提醒道。
謙子亞聽罷一愣,點頭應道:“好!謝謝你,小繾。”他沒有任何被人偷襲的記憶,但聽見繾芍沂如此說道,也情知是她將自己回到了過去。
過了半息,謙子亞雙目一怔,問道:“小繾,你怎麽知道我被偷襲了,莫非你自己沒有回到過去?”
繾芍沂也是一怔:“啊,對,剛剛情急施法,也沒留意,原來我可以隻改變你的時間。”
謙子亞道:“沂兒,看來你這神通,可比餘大還要厲害。”
繾芍沂點頭道:“看來娘親說的沒錯,隻有我們才能發揮神通的真正威力……”說道這裏,她靈光一動,對著尤一說道:“尤一,注意師傅背後。”說罷,身上霞光一閃,空氣又是一陣抖動。
尤一看罷一笑:“好方法!”舉劍便往謙子亞背後一尺刺去。
“額!”一聲痛吟立刻響起。
原來,繾芍沂運用了禹水族的神通,將萼弈拉回到數息之前,他偷襲謙子亞背後的瞬間,因此,尤一便可以一擊即中。
“怎麽可能!”萼弈看著那洞穿自己胸口的金劍,驚吼一聲,雙掌打出,想要施展烙印,來一個同歸於盡。可尤一早已料到此著,金劍一抖,數道金光頃刻溢出……
與此同時,一道白光又再次灑下,黑幕漸去,一陣爽朗的笑聲自遠而近:“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大陣,還真的有點兒意思。”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胡宛希帶著恩天薇、丹霞、洛淩淩、哈伊帕、青陽旭等人緩緩走近,邊走邊說:“抱歉,找他們廢了點時間,不能及時趕來相救,你們沒事吧?”
“怎麽可能!?這守山大陣乃是上神所布,怎麽可能能被你所破!?”老婦人看到眾人,極其驚愕。
“胡宛希,原來是你破的陣法,我還以為是尤一傷了萼弈,才讓陣法解開。”繾芍沂見到大家皆是安然無恙,自是欣喜,隨後轉頭看著尤一,問道:“對了,萼弈呢?”
“死了。”尤一輕輕一抖,甩去金劍上的血跡,淡淡應道。
“死了?”繾芍沂看了眼周圍,卻見不到萼弈的屍首,隻剩斑斑血跡。
“咚……”便在此刻,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隻見老婦人拿著一隻血淋淋的手,跪在地上,雙目暗淡,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僅大陣被破,連萼弈也被……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不管他們是什麽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虛空一陣抖動,一支黑色利箭破空而出,“嗖!”地一聲,插到了老婦人前額之上。
緊接著,餘武望已出現在她的背後,彎下身,不知拿走了什麽東西,接著抬頭對著眾人,冷笑道:“還真要謝謝你,胡宛希,若不是你破了這個大陣,我也沒有辦法進來。”
“餘武望!魔帝在哪裏?!”胡宛希大聲喊道。
“嗬嗬嗬,你們猜……”餘武望冷笑一聲,隨後虛空一陣晃動,又從空氣中消失了。
“餘武望!你別走!你別傷害葉哥哥!”一直躲在旁邊的哈伊帕看著餘武望即將逃去,也鼓起勇氣,用力吼道。
“葉笙尚無生命安全,但我們快走吧。”尤一取出那黃金短笙看了一眼。
謙子亞點點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出發吧,尤兄,你可知道你朋友在什麽地方?”
尤一道:“不知。”
謙子亞問道:“那我們該去哪裏?”
繾芍沂靈光一動,說道:“不如我們問問餘武望?”
“問餘武望?”此話一出,眾人也是一陣愕然。
可隻見霞光燦動,緊接著又是一陣空氣抖動,餘武望果然又回到了眾人麵前。
“可惡,竟能在不接觸我的情況下,控製我的時間!?”餘武望一陣愕然。
繾芍沂一笑:“當然,這可不是你那三腳貓的神通能比擬的。”說罷,手中一抖,青日劍便要伸出。
可便在此刻,萼娟那聲音突然自旁邊想起,開口說道:“玩夠了麽?”
緊接著,繾芍沂隻覺眼前一晃,不知為何,自己竟坐在了一處綠地之上。
“你醒了麽?”尤一在旁溫情地問道。
“我?”繾芍沂一陣茫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正在與人交戰,隻是覺得自己一直便在此處,與尤一閑逛。
於是拉著尤一的手站起,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走吧。”
二人一路前行,尤一見繾芍沂並不開口,不禁思忖著近來自己可有什麽不當之處,惹得她不高興了。這一連數日的相處,總是隱隱的覺得繾芍沂的情緒不高,每每問起,繾芍沂隻是推說進來練功辛苦,身體乏累,叫自己不要多想。繾芍沂對自己的照顧不可謂不盡心,可這數日的疏遠,卻是真切的感受到了的。尤一心亂,卻也並無頭緒,想著先打破這片寂靜才好,便開口道:“沂兒,你可知道豬籠草?”
“豬籠草?你說的可是形狀豬籠一般,內部有毒汁液,可以捕食蟲蠅的那種草?”
“正是,你可見過?”尤一似乎引起了繾芍沂的好奇,略有開心,嘴角微微上揚,正欲切入話題暢聊一番。
“不曾見過,隻是以前聽姥姥說起過,這種草生長在極南的地方,會吃些蟲蠅。”說罷便低下頭去,情緒依舊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