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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布洛加納基·達裏拉·埃特寧卷 第三十節 圍剿、立於血海之上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埃特寧會這樣回答,他愣了一下,隨機打了個哈哈“這樣說來豈不就是您適合上前線嘛,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哈哈哈。”


  埃特寧不再說話,笑著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這片炎熱之地的夜風相當涼爽,甚至隱隱有些冷,埃特寧登上霜銀王座,接入指揮部的數據庫隨便選取了一個毒梟的據點,霜銀王座的推進器爆出光焰,直接將機體推上了天空。


  “係統自檢中一切正常,魔力爐心回路建立。”


  “霜銀王座武器係統,開啟。”


  埃特寧踩下踏板,霜銀王座拖出長長的尾焰朝著位置飛去,宛如一道流星。


  皮索伽斯自認為是整個黎博亞爾少有的那麽幾個老毒販子,幹這行容易被抓,容易黑吃黑,容易混內鬼,但是皮索伽斯從二十歲開始幹這行,現在他都五十多歲了,他依舊活著,他的“事業”也依舊活著。


  直到整個黎博亞爾的北部港灣都被那些安拉德佬開著強襲機兵占領。


  皮索伽斯躲過了好幾回這些耀武揚威的混賬,自己甚至都不得不買了這幫混賬玩意產的強襲機兵,隻可惜安拉德佬賣的全是閹割貨,像是他們的強襲機兵手上那種槍支根本就買不到。那像是從科幻片裏飛出來的武器,一發光束過後再厚實的裝甲車也要被融穿,即便是坦克也難逃被擊穿的命運,但是皮索伽斯不是傻子,經過一次之後就知道那是不能被擊中的玩意,自那之後他就開始偷襲伏擊這些安拉德,佬希望能搞到幾支槍。


  本來應該能拿到那麽一兩支,隻可惜這些安拉德佬已發現情況不對就要喊援軍,自己的裝甲車隊和那麽幾台強襲機兵可是相當金貴的東西,還指望著就算是黎博亞爾陷落了,自己也能塞塞錢繼續過活日子,要是被拆光了那還怎麽對付別的白貨販子。


  但是一回兩回的,變成了這群安拉德佬開始有意識地找尋自己的隊伍,皮索伽斯不是傻子,老巢拆了就開始四處跑,今天在這明天在那,強襲機兵的弱點就是不能長時間戰鬥,自家用實彈射擊的還好,安拉德佬的武器絕對是要消耗電量的,多打幾發就要呆在原地動彈不得了,所以絕對不適合機動戰。


  “老爹,還不睡嗎?”


  兒子走進皮索伽斯的帳篷,見他還在噗嚕嚕抽著水煙便問道。


  “老了,今晚上睡不踏實,被你媽趕出來的。”


  皮索伽斯吐著煙答道。


  嘴上是這麽說,其實皮索伽斯最自豪的還是自家家庭和睦,如果不是他的活見不得台麵,或許在黎博亞爾那些大城市富人的家裏才能見到這麽和睦的家庭氛圍,皮索伽斯的兒子今年剛滿十六歲,這個兒子的出生曾經讓皮索伽斯猶豫了很久的究竟要不要金盆洗手,但是以他的身份即便是洗手不幹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上門的警察拖出去,所幸兒子和自己一樣,沒有染上嗑白貨的陋習。


  “找個床躺下也好,明天還得繼續走,線人不是說我們的駐地暴露了嗎?”


  “那些安拉德佬不敢在夜裏來找我們的,論夜間突襲我們可比他們更清楚這附近的地勢和山洞溝壑,我們的優勢堅不可摧,這就是黎博亞爾人。”皮索伽斯笑著說道,但是話音剛落,帳篷外就響起一聲呼喝。


  “敵襲!”


  皮索伽斯當即就變了臉色“呸!真不給我麵子,安拉德佬真有膽子夜襲?”


  他起身同兒子一起走出帳篷,正準備去看看清楚的時候突然停下,然後對著兒子說道“去叫醒你媽,然後帶上點輕便的東西去下個據點,老規矩有戰鬥後天我沒到就是死了,快去。”


  兒子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就去了,這一切發生過太多次,永遠都毫發無傷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皮索伽斯往往會使前一天戚戚的離別顯得可笑,反複多次之後兒子已經從大聲哭鬧的孩子變成了冷靜的少年,妻子也從淚眼汪汪的嬌妻變成了臨別前還要罵幾句的老妻。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皮索伽斯調了調領帶“現在讓我看看是哪些個不識數的安拉德佬檔案在夜裏來鬧事?”


  出乎皮索伽斯預料的是,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齊齊整整的安拉德強襲機兵隊伍,而是孤零零一架從未見過的強襲機兵,銀白的裝甲表麵在篝火和探照燈的照射下發出炫目的閃光,手下人告訴他對麵降落在營地門口,但是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就隻是看著。


  “什麽玩意?不是安拉德佬嗎?”


  “不太可能啊老大,別的勢力哪有能耐拿到這樣的強襲機兵,非要說有,施耐德那家夥不是上星期就死透了嗎?”


  “他娘的,那這是哪裏來的家夥有膽子站在咱們門口?”皮索伽斯說著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單筒望遠鏡“朝他喊話試試?”


  皮索伽斯招手喊來一個手下人。“老大,要我喊話啊?”


  “嘖,嗑傻了是吧?讓那幫人把咱的東西都開起來,誰跟這玩意廢話,就一架給他拆了。”


  “是、是!”


  皮索伽斯又招呼另一個手下人“等會把rpg拿出來招呼客人,別手軟了,”他看著望遠鏡視野裏那架強襲機兵身上的步槍說道“這架也有那種槍啊,打壞了也得拿下來看看能不能用唄。”


  埃特寧看著屏幕上放大的畫麵,那個拿著望遠鏡把人呼來喝去的應該就是這群人的頭目皮索伽斯,看樣子是打算直接拿下自己,埃特寧笑了笑,伸手握住操縱杆,然後想起什麽似的在左側的觸控屏上點了一下。


  背包左側粒子束步槍的鎖扣解開,沉重的金屬槍身掉落在沙地上,騰起一片煙塵,左手的格鬥盾也被解鎖後拋開,埃特寧伸手從背後掣出獵刀,指向營地內部。


  營地內皮索伽斯見那架不明強襲機兵有所動作,還以為對方要直接行動了,沒想到居然卸了槍和盾牌要和自己這邊來打一場,皮索伽斯嗤笑對方的天真和莽撞,恐怕駕駛員是個年輕人,搞不好是哪個高層的公子哥年輕氣盛的拿著新機體來這裏以為自己是電影主角來了。強襲機兵隊伍和裝甲車隊那邊發來信號表示準備完畢,皮索伽斯朝前麵駕著rpg的小隊一揮手,幾十發rpg從營地內向著不明強襲機兵飛去。


  埃特寧見火箭彈來得密集,背後的推進器一閃光芒,霜銀王座向著側後方飛起,就在這時機體的雷達顯示背後也有攻擊襲來。原來如此,打算鎖死霜銀王座的閃避路線,打著不管怎麽躲都要被擊中的算盤,埃特寧這樣想道,可惜了,要是對上普通的強襲機兵,這招一定會起效,但是這是霜銀王座,強悍的機動動作能力注定這樣的小把戲根本不會有用。


  半空中,霜銀王座的姿態禦製推進器噴口噴出藍焰,霜銀王座以一種前空翻一般的姿勢堪堪閃過前方襲來的火箭彈,隨即滾向營地,把營地的門口碾碎,此時已經可以從剛剛一閃而過的背後視野中確定了三架敵機的存在,與之相伴的還有裝甲車隊,無一例外都在在車頂或者車鬥中加裝了機炮或者導彈架。


  老套的軍閥戰術,不過是搭配了強襲機兵作為輔助。


  埃特寧對這樣的配置絲毫不感到意外,合格的強襲機兵戰術在剛剛火箭彈襲來之後就應該上前牽製他的行動,像這樣還站在原地等著自己行動的根本就是把強襲機兵當成了大號的火力平台,簡而言之——蠢貨!

  看都沒再看營地一眼,霜銀王座旋身如同獵豹一般躍出,直衝向左側那台強襲機兵,新一輪火力襲來,埃特寧架刀身前,幾枚炮彈打在獵刀的刀身上,擦出火花,揮刀,埃特寧砍向那架強襲機兵,對方抽刀抗住,但是霜銀王座的出力明顯占有優勢,直接壓製了對方的機體,另外兩架機體見勢朝著埃特寧再次射擊,裝甲車隊的機炮也吐出火舌。


  但是僅僅壓製了幾秒鍾的時間,埃特寧便借助推進器的推力直接推倒身前的強襲機兵,衝向他們身後的裝甲車隊。


  “可惡!對麵朝著車隊去了!”


  被擊倒強襲機兵的駕駛員在無線電裏喊道。


  “像你們這樣不成熟的人駕駛強襲機兵真是可笑,你們難道隻是看著能駕駛就開上了嗎?”


  埃特寧在公共頻道內嘲笑道“還是隻有你們沒有嗑得身體虛弱?”


  說話的時間內,埃特寧已經用劈砍和踩踏的方式幹掉了四台離得太近的裝甲車,無線電裏留下的隻有慘叫的餘音和嘈雜滋滋聲。


  “這口音,安拉德佬!你這狗養的雜種!”


  一架強襲機兵掣刀向埃特寧衝來,看起來這就是在頻道裏破口大罵的那個駕駛員了,埃特寧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同樣揮刀衝向對方,兩架機體錯身而過,霜銀王座砍開了對方的腰部組件外甲,不過顯然還沒有傷及重要部件,對方的上半身搖搖晃晃,但還能站穩。


  就在其他人以為這架強襲機兵的駕駛員逃過一劫的時候,霜銀王座又一次靠著機身上的姿態禦製推進器快速轉身,轉身的力道帶著獵刀橫砍中對方強襲機兵的背後,尚在踉蹌時,霜銀王座雙手握刀對準駕駛艙捅去。


  “哈蘭!”


  另一架強襲機兵的駕駛員驚呼道,“我”哈蘭沒有被刀刺中,巨大的刀身隻是要走了他的右臂和腰上腿上的一大塊皮,但是埃特寧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一卷刀身,駕駛艙帶著裏麵的人一起被擰成了麻花。


  “混賬玩意!”


  先前被擊倒的強襲機兵此時已經起身,但是有了前車之鑒他沒敢上前,隻敢用步槍試圖射擊不明強襲機兵的關節處,埃特寧輕輕躍起,站到了另一個地方。


  “看不起我嗎!”


  “等一下,克蘭通!對那裏射擊會誤傷後麵的裝甲車隊!”


  埃特寧又一次笑了,他此刻所站立的位置正是後方裝甲車陣地後撤的路線,但是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投鼠忌器,這幫人還會看顧同伴,意料之外。


  但是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和對方繼續拖延糾纏的必要了,霜銀王座以強大的推力再次推動機身直直衝上高空。


  “什麽?去哪裏了?”


  僅僅發出了這樣一聲疑問,架著槍的克蘭通就隨著機體被從天空當頭劈下的獵刀一起砍中,消失在了爆炸的火光中。


  霜銀王座再次衝上天空,幾秒鍾後,最後一架強襲機兵被如法炮製地擊毀。


  “本來以為你們能靠強襲機兵給我點什麽驚喜,沒想到能拖延我的部隊那麽久靠的隻是抱頭鼠竄。”埃特寧的聲音借助揚聲器在曠野中回蕩,“我終究還是高估你們了。”


  說著,霜銀王座背後的炮管緩緩架起。


  皮索伽斯看著炮管內凝聚的光芒絕望地閉上雙眼,但是一陣光芒之後,當他再次睜開眼,卻發現什麽都沒有發生,營地裏完好無損,也沒有人受傷。


  這樣平平無奇的假象隻在幾秒鍾後就化為泡影,皮索伽斯感到毫無來由的暴躁和饑渴,但是最先發生暴起的還是遠處的一個手下人,那個瘦弱的家夥嚎叫一聲,像是小時候祖父們會給兒孫講的鬼故事中可怕的食屍鬼一般撲向另一個高大的人開始撕咬,然後就被大個子一手抓進了腹部。


  埃特寧看著下方開始上演血漿片的營地嘴角抽動著,拉扯出一個駭人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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