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真是棘手的事

  李劍雲在原地走來走去，唉聲歎氣好一會兒，這才想起要去告知暮雲昇。


  正在處理一件尤其棘手案件的暮雲昇蹙眉，時不時的抿口茶，突然他心口一滯住，不禁抬頭看向暮峰：“你離開府時，未發生何事吧。”


  “未曾，夫人見著百香果可是高興壞了。”暮峰神采飛揚道。


  暮雲昇聯想到柳風眠高興時候的模樣，嘴角微揚恩了聲，繼續低頭批閱。


  下一瞬，李劍雲闖進來神色慌張道：“大人出事了。”


  “何事。”暮雲昇抬首看向李劍雲，手一頓。


  “薑泗如薑小姐剛來府上鬧事，夫人受了驚嚇，恐是要生了。”李劍雲忙道，“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吧。”


  暮雲昇的眸子一下子冷清的盯著暮峰看了眼，立即起身跨步往外走。


  “這。”暮峰束手無措的在原地哆嗦這嘴唇，忙跟上去，“大人，等等我。”


  暮府，一股緊張的氣氛開始凝結。一邊是柳風眠大出血，讓接生婆都有些束手無措，手抖的厲害。另一邊是青羅生死不明，大夫在極力挽救。


  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因為薑泗如，香雲和皖菊的眼睛眼睛紅了，強忍著淚水在外邊等著。不停的向上天祈禱，一切都會好起來。


  “風眠呢。”下一刻，暮雲昇踏進院子，環顧一圈將目光定在一向穩重的香雲身上。


  香雲嘴唇上下張了張，眼淚啪嗒掉落在地，抽泣道：“大人，夫人在屋裏邊。”


  話音剛落，暮雲昇就準備推屋子進去，暮峰忙攔住他：“大人，不可。”


  剛從青羅屋子裏出來你的大夫見到此幕，也趕緊上前勸說道。暮雲昇將手放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聽著裏邊一聲聲的淒喊聲。心如刀割，垂下的手也在微不可見的在發抖。


  柳風眠躺著使勁用力，還是未果，她能感覺到接生婆的緊張，她虛弱道：“李嬸。”


  “夫人。”李婦人聲音帶著絲絲的顫，“夫人你有話所說。”


  “莫要慌張。”柳風眠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聚精會神，我會配合你的。”


  “誒，好。”李婦人定了定神，看著她道，“夫人定是要用力。”


  “恩。”柳風眠虛弱無比。


  薑夫人忙朝外邊喊道：“送參湯水來。”


  皖菊忙匆匆忙去後廚，迅速將參湯端出，跌跌撞撞差點摔著。皖菊穩了穩心緒，走路步子極快又穩當。


  剛準備進去，就被人奪過，她驚詫抬頭。是暮雲昇，他推門直入屋子，迅速關門。


  “大人！”幾人都未反應過來，待回神就已經不見他人影。


  “風眠。”暮雲昇長腿一跨就到了風眠麵前，他舀了一勺參湯往她嘴裏喂。察覺到李婦人的目光，他略帶焦急道，“看我做甚，還不快接生。”


  “可是，大人，這太……”李婦人噎住，沒有將下麵的話說完，因她見著暮雲昇心疼又焦急的眼神。


  柳風眠喝了口參湯，虛弱道：“雲昇，你出去。”


  他進來，確實給了她不少暖意，但風眠也知自己這副模樣，定是猙獰萬分。


  “不，我在這裏陪著你，握緊我的手。”暮雲昇將剩下的參湯喂完。親了親她的額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房門又被打開，進來經驗老道的如花，她是京城有名的接生婆。如花見暮雲昇也在，愣了愣又忙上前看了看口子，急道：“這血量也太大了，夫人用力，宮口開五指了，要八指才差不多。”


  柳風眠用力的將力量往下放，握住暮雲昇的手也越來越緊。指甲蓋都在發白，額頭也是汗水淋淋，早已濕透。疼痛使得她壓根無法顧及她現在的模樣，隻想快些生下孩子，這樣對誰都好。


  一波一波的疼，撕裂般，不知是不是暮雲昇在。她的眼淚如珠子般從眼角流落，同時也在堅持用力，未曾有絲絲的鬆懈放棄。


  暮雲昇看的心疼不已，眼角也濕潤，他心疼得心一抽一抽，巴不得是他在遭受這罪過。


  “出來了點，夫人用力啊。”如花道。


  李婦人在旁側打著下手，她看了看暮雲昇，感慨接了大半輩子的生。還未見過如此癡情的男子，那眼底的掙紮和痛苦，她可是實實在在看在眼底。


  “出來了！”如花一句喊，將她都驚醒。


  李婦人將孩子托出，剛想說話，就又聽如花驚呼聲。她忙看去，也是驚訝的微張開口。


  暮雲昇的心懸著，崩得緊緊的，絲毫沒有感覺如花那邊的動靜。他全心思都在柳風眠身上，看她皺眉難受，心如刀割。


  “還有一個！”如花將另外一個也抱出，交給李婦人。她收拾殘酷，血水出去，一盆盆熱水進屋。


  聽得嬰孩哭聲，柳風眠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累暈過去。


  “風眠，風眠。”暮雲昇著急不已，忙朝外邊喊，“快請大夫。”


  “大人，大人，看看孩子。”如花在旁側輕聲提醒道。


  暮雲昇恍若未聞，他握著風眠的手不鬆開：“先看風眠。”


  “大人，夫人是累暈過去了，無大礙的。”如花道，“此狀態很正常。”


  “真的？”暮雲昇愣愣的朝她看去，直到大夫進來把過脈跟如花的說辭一樣，他才徹底將心弦放鬆。


  再拿熱毛巾親自擦拭柳風眠的臉，剛還緊皺著的眉舒展開，柔和無比。暮雲昇定定的望著柳風眠，打定主意再也不要孩子了。


  外邊的丫鬟小廝站了一地，見李婦人出來忙道：“薑嬸。”


  “是小小姐。”李婦人笑道。


  皖菊露出微笑，雙手合十道：“還好母女安康。”


  “還有小公子。”如花從後麵出來道。


  “啊？！”眾人全是震驚，又興奮道，“是雙胞胎？”


  “是呢，暮大人和暮夫人真真是有福之人啊。”如花笑嗬嗬道。


  香雲各包了十兩銀子遞給她們：“辛苦如嬸，李嬸，滿月酒記得來喝。”


  “多謝香雲姑娘，會的會的。”二人一掂量掂量，就知道是很足的份量，皆是高興無疑。


  送走她們後，奶娘就上了門，這是香雲所找的人。麵容清秀，名為秀香，二十七八的樣子，看樣子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