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因地製宜
暮雲昇聞言激動的不行，“最要緊的是填飽肚子，隻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會想著起義。”
風眠點點頭，兩人下山去了。
風眠看著是天氣不錯，收拾收拾，帶了香雲和風晴去進香。
皖菊就留在家裏看屋子。
過年的時候做了不少的衣裳，有裏外燒毛的，也有緙絲的。
這是春裝按說得薄一些，所以隻穿了如桃花般輕柔的醉仙顏長身褙子，裏麵穿了白綾襖，下麵配了薑黃色的月華裙。
頭上隻挽了個螺髻，用了幾隻珠花。
這樣打扮下的風晴，嬌柔活潑，還帶了一絲秀雅。
風眠自己也穿了大紅色的袖襖子，用了赤金的頭麵。端莊華貴。
連香雲頭上都插了一隻風眠賞了碧玉簪子。
跟車的丫鬟婆子也是喜氣洋洋的，穿了杭綢襖子的，顏色肅靜頭上隻戴了兩朵姑絨做的頭花，可是手上卻戴了金絞絲的鐲子；穿了路綢襖子的，頭上確戴了白玉的簪子。
出門的幾輛馬車也是一水兒的黑漆平頭馬車。
過路的人紛紛議論，“聽說是帶了義妹去真定縣的雞鳴寺進香。”
“想不到她柳風眠，一個父母雙亡的，哥嫂把她隨意嫁給人衝喜的，如今還過上這樣氣派的生活。”
不僅有人在感歎。
風眠放下簾子，隻當是沒聽見一樣。
對她來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過好現在才是正經的。
看著風晴有些疲倦了，就輕輕摟過她，“昨晚上讓你好好睡覺，你不肯，興奮的睡不著，這下好了，過路的好些新鮮事兒你都看不到了。”
風晴揉這眼睛嘟嘴撒嬌，“我以前跟爹娘去進香的時候，這些東西都看的多了。沒什麽好看的。”
“姐姐，你快抱抱我，我好困啊！”說完便打了個哈欠。
“你快起來，若是覺得困，那邊有薄荷油，我給你用點在額頭上，過一會兒就好了。”她寬慰道。
風晴揉著眼睛不情不願地坐直了身子，才道，“你怎麽跟我額娘說一樣的話？”
她重新靠在後麵的迎枕上，“還說我弄皺了她的衣服。”
風眠哭笑不得，“還沒說你呢，你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感情我送你讀書，你就是為了跟我作對的！”
“哪有，您看我已經坐的端正了。”她坐直了身體，手放在膝蓋上，又扯了扯衣袖。
風眠掀開簾子看了看，還有一會兒。
她便對風晴問道，“看來你以前也不是窮人家裏的吧？”
風眠一麵斟酌著狀似無意的問，一麵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風晴拿手托起下巴，思量著以前的事情。
她自己能說出這個話，風眠也想試探著問問。
“我本來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後來全家被抄家滅族，是家裏的管家用她的孫子孫女來代替了我和哥哥，我們才能活到今天。”
風眠聽後暗自歎息，又轉移話題，“你以前到過雞鳴寺廟嗎？”
“寺廟有什麽好玩的，左不過是幾處景物，再放生幾條魚，喂鳥看花，也沒什麽好玩的。”風晴百無聊賴的說著，隨手撚起一顆糖漬的山楂。
怕坐車的人無聊，車上皖菊都備了小食和茶水。
風晴吃了果子，又覺得口幹喝了幾口水.
又過了半日的光景，才進了寺院。
小沙彌在前麵的山門迎接。
“女檀越今日來的人多，隻給您留了一間小院，您和令妹擠一擠可好。”小沙彌邊走邊解釋。
風眠微笑，並不在意，“能有小院已經很好了。多謝師傅，請師傅的帶路吧。”
她偏過頭來對風晴說，“聽說雞鳴寺的齋菜很好吃，等會兒就能大飽口福了。”
風晴聽了不由得心馳神往。
“姐姐，等會兒我們往無字碑那邊去一下吧。”風晴搖著她的袖子道。
“那邊有二王的書法，想去看看，您不是老說我不好好習字嗎？”她嘟嘴撒嬌，卻像一隻咪咪叫的奶貓。
風眠耐心安撫道，“也可，等會兒去敲敲，帶上幕籬便是。”
風眠雖然不怕拋頭露麵，耐不住今日來的人多，風晴又是小孩子貪玩。
前麵引路的小沙彌回過頭來笑道，“這幾日的春桃開的正好，您要不要去看看，了凡大師準備在寺廟培育了不少市麵上少見的牡丹，您要是有空也能去看看，那邊倒也清靜。”
風眠微笑，略微有些詫異，“了凡大師是何許人也，我可真是寡聞了。”
沙彌笑道，“也不是旁人，隻是前幾年去遊學了，到如今才回來，皇家的不少院子也是他設計的。”
越過迎春花從，就是一道月亮門，沙彌停下腳步，“暮夫人，前麵就是了。”
風眠顧不得看屋子，她被院子裏的一樣東西迷住了。
“花朵碩大，五彩繽紛，像西域的高腳酒杯一樣。白色紅色居多。”她看著不僅點評道。
“夫人好眼力，這花中原少見，是了凡大師從西域帶回來的，寺廟裏各個院子裏都有，光這兒的花開的特別好。”沙彌解釋道。
“多謝師傅了，等會兒的素齋就麻煩您送到這兒來吧。”
“哪貧僧就此告辭。”
小沙彌再施了一禮後離去。
風眠快步奔走到花圃門前，仔細觀賞。
錯不了，這就是罌粟！她極力維持這表麵的平靜，實際上心裏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姐姐，這是什麽花好漂亮啊，讓香雲折幾朵插瓶怎麽樣？”風晴笑道。
香雲聽了就要上前。
“別動！”風眠突然喝道。
“這花不好看，我們等會兒去請了凡大師送幾株牡丹吧，比這好看的多。”
風眠笑道。
大概是剛剛肅穆的申請嚇到了風晴，她看到風眠笑了，才放鬆了些。
“也是，這花就在屋外，折下來也就可惜了。”
“是啊，我們先去燒香吧！”
一行人有去了大雄寶殿。
這是寺廟裏麵的正殿。
供奉的是釋迦牟尼，更神奇的是這個時節佛前供的居然還有新鮮的荷花，上麵的露珠搖搖欲墜。
旁邊燒香的夫人大呼神跡，風晴和香雲更是目瞪口呆。
風眠暗自在心裏癟了癟嘴，不過就是養在缸裏，冬日拿炭火養著，日日維護，才養出這新鮮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