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懷疑
風眠一整個下午都跟著蘭雪兒在這裏閑逛，絲毫不覺得疲憊。
不得不說今日蘭姐的的確確的讓她驚豔了一把，尤其是藍雪兒在十裏桃林偏偏起舞的場景。
落花為伴，百鳥齊鳴為樂，蝴蝶與之起舞，驚鴻了桃花樹下的佳人。
雪白的肌膚在優美的舞姿下若隱若現，三千發絲彌漫散亂，確實映出一種別樣的美，額頭上的淚珠時不時的顫動，更是增添了幾分嫵媚。
“啪啪啪。”
一曲舞畢，風眠發自內心的覺得佩服。
“漂亮，一舞傾國傾城，怕是天下男子都要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了。”
“就你會說話。”衣袖遮掩在嘴邊淺笑，對風眠翻了一個白眼。眼底的落寞悄然劃過。
如果真的是傾國傾城，又怎會得不到那個人的心。
“怎麽樣，想學嗎？”
“這可是我們雪族的傳統，隻有心愛的人才能看見這個舞蹈，也隻能跳給心愛的男人。”
此話一出頓時嚇到了風眠，雙眼瞪的滾大的看著藍雪兒的側臉。
蘭姐不會對她有什麽心思吧，她可是一個正常人，而且都嫁為人婦了，想來蘭姐的口味應該不會這麽重口味吧。
抬頭便對上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和一副壞笑的模樣，內心陡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想什麽呢，你又不是個男的，而且你長的也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
頭上傳來噗嗤一聲，緊接著就感受到頭痛的感覺。
“好啊，竟然敢逗我，蘭姐你欺負人。”
嘟著嘴的樣子煞是可愛，可惜她遇見的是毫不憐香惜玉的蘭姐。
“快去換身衣服，過來我教你跳舞。”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將這一段舞跳給心愛的人，遺憾的是對方並不喜歡她。
如果這段舞交給了風眠，恐怕結果會是不同的吧。
饒記得那年的雪夜，她母親赤著腳站在雪地中整整跳了一夜，伴隨著漫天飛舞的大雪倒在地上，嘴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離開了人世。
她想她的母親最後應該是幸福的吧。
風眠在木屋裏換好衣服，站在鏡子麵前，浮現出的自己的臉，額頭上的胭脂珠是方才蘭姐點的。
此刻看來竟多了翻嫵媚與妖嬈。
“風眠，你還沒好？”
“來了。”
蘭雪兒看著這一副妝容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讓風眠覺得她剛剛好像被人嫌棄了，瞬間有些懷疑人生的衝動。
雖然那件衣服不是她自己設計的。但是也依舊是她細心挑選的，更何況上線還繡著金絲線呢，就這樣被嫌棄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蘭姐擺正了身子。
不同於方才的說笑，蘭姐一麵對舞蹈的時候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麵上冰冷，具仿佛是童話故事裏的冰美人一樣，高貴冷豔，就是貪婪的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一場舞下來，風眠感覺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上下酸軟腫痛，就連膝蓋上麵都磨破了一層皮。
但是卻意外的堅持了下來，絲毫沒有半句怨言，這倒是令藍雪兒刮目相看。
“今天就到這裏吧。”
不知過了多久，聽著旁邊的傳來的風眠的聲音，她從沒覺得這句話如此悅耳過。
此時的風眠早已累癱在木屋前的椅子上，膝蓋處不斷有血珠冒出，但是風眠就仿佛沒有感覺一般，輕輕的閉上眼睛。
她是真的被累壞了……
蘭雪兒從屋子裏麵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的小東西，輕輕的灑在了傷口處。
聽著頭上傳來的吸氣的聲音，緩緩道。
“我小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額，娘親總是要我學很多東西，隻要我偷懶一會兒，就會被娘親痛打一頓。”
“一直到我父親去了，娘親就不斷的一個人跳舞。”
“娘親總是說，她們就是為了跳舞而生的。”
雖然蘭姐的語氣輕鬆平淡，但是風眠依舊隱約的聽出了難過，她想，蘭姐對她額娘也是又愛又恨吧。
風眠不知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現在隻想著四月哥，然後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這樣便足以。
許久一眼不發……
回到府上，依舊見到空空如也的房屋，內心湧起濃濃的失落感。
四月哥想像最近都不曾出現在屋子裏，早出晚歸的，一定是有古怪。
是夜，風眠聽著屋外傳來的腳步聲，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裏，放緩呼吸，裝作熟睡的樣子。
暮雲昇看著床上隆起的被子，無奈的搖頭，將被子拉到風眠的鎖骨處。
淺吻了風眠的額頭，嘴角露出寵溺的笑容。
屋內的燭光漸漸的減弱，直至與夜色融為一體。
一雙眼睛“嗖”的以撒在夜空中睜開，聽著身邊勻稱的呼吸，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微光。
但是這一切都完美的掩藏在夜色之下。
今日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是日一早，風眠豎起耳朵聽著身邊的衣物摩擦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是戛然而止的開門聲。
風眠快速的將衣服穿後，徑直的跟上前麵的熟悉的身影，見對方乘坐著一輛馬車向著城外的地方趕過去，風眠停止的腳步。
目光投遞了遠處，轉身回去了……
她在做什麽，居然懷疑四月哥？
與此同時另一邊暮雲昇已經抵達目的地，看著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鮮花，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真是期待著風眠看到之後的表情……
另一邊的茅屋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的向暮雲昇所在的方向走來，麵帶微笑。
“姐夫……”
暮雲昇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暮雲昇回到家裏後，細數著日子的來臨，想著後天便是風眠的生日，不過那個小糊塗蛋應該是忙的連自己的誕辰都不記得了吧。
風眠回到家中，終於看見四月哥出現的身影，看見那個桌案上認真的側臉，內心頗為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