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有些艱難
蘇子塵原想再多說些什麽,但見著事情已經成了如今這樣,那儷菱已然是跟著走了出去,如今若是想要反悔也是不行的了,因此隻能是暫且任由這件事情暫且發展下去。
如今到了這裏,也是離著匈奴之地也並沒有那麽遠,馬上便是要到了人口最多的地方,蘇子塵與九思還有旁的事情要做,自然是顧不上儷菱的。
此刻九思已然是沒有那麽困頓乏累,隻輕輕掀開轎簾一角看著外麵的景色,隻瞧著房屋越來越多,人口亦是越來越密集,更多棕墨色眼眸的匈奴族人出現在九思眼前。
轎攆一路落在了新宅的外麵,蘇子塵這才扶了九思下轎,小豆子和一些能幹的奴才們早已經恭候多時,見著九思與蘇子塵過來,便是用了大商朝的禮儀,讓蘇子塵親自剪開門上掛著的紅綢緞,又依次從火盆上跨了過去。
九思瞧著四周,如今許多婦孺都在旁邊瞧著,眼眸中也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很是好奇的樣子,不單單是看著這一個氣勢恢宏的新宅,看的更多的,便是九思。
蘇子塵身份高貴,自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如今看著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的各個地方的人就一個挨著一個的緊盯著幾人,就好像是看戲一樣,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隻蹙著眉頭,一言不發。
那些人也不說話,隻是這麽看著,眼眸中帶著打探,帶著窺視,甚至還帶了些充滿敵意的懷疑,這樣的神色,幾人都覺得異常不適應。
九思自是知道蘇子塵不大適應,瞧著那些人亦是沒有散去的樣子,也便是走在院中停下了腳步,對紛紛湧上來的族人開口道:“我們是大商朝和陽天國派來的人,前來給你們傳授種植技術,今日舟車勞頓一日,待我們緩緩便是再與大家細聊。”
說完此話,九思便是稍稍側目,給了小豆子一個眼色,小豆子旋即心領神會,忙是命人將早已經預備好的糖果撒向了湧來的人。
匈奴雖是物產豐盛,土地肥沃,可這裏的族人卻並沒有好生利用這些東西,因此這些糖果也是沒有見過的稀罕物件,見著有這樣稀罕的物什拋灑下來,自然都是忙著去撿了。
九思鬆了口氣,這才和蘇子塵進了房門歇息,聽著那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心中這才舒坦了些。
“九思,我竟是不知你還拿了這麽多的糖果,方才若不是你解圍,隻怕這會子還沒進院子呢。”
蘇子塵有些無奈,見著九思卻是一臉淡然的樣子,隻覺得她似乎已經適應了這裏的一切,心下亦是頗為震驚,隻試探地問道:“隻是,你方才怎麽知道這些人會去搶糖果?”
九思看著蘇子塵,這才覺得他當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關於民間喬遷、婚喪嫁娶之類的,他似乎當真是都不大明白的,對於九思剛才的舉動,蘇子塵似乎也並不大明白。
“這不過是曆來的習俗罷了,我心下想著那些匈奴族人鬧了這麽久,今日咱們過來,他們自然是想要瞧一瞧的,因此也便是讓小豆子準備了些這裏不常見的吃食散給眾人,一來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實力,二來也算做是給他們一點甜頭。”
九思聽聞此話,這才出聲對蘇子塵開口說著,一雙眼眸微微帶了些光亮,繼續道:“眼下這些人日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咱們自是要與他們和睦相處,才能讓他們學習咱們這技術的。”
蘇子塵亦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而後看著祁桓進來,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
“老爺,從夫人,如今這地方是匈奴族人群居最熱鬧的地方,方才的那些匈奴族人,也都是在這周圍久居的。”
祁桓開口對蘇子塵和九思介紹著這外麵的一切:“方才我瞧著外麵亦是有不少男丁,打聽之後才發現有不少男丁打仗之前便是躲了起來,還有些是因著旁的原因沒被抓去,如今戰事結束也便是偷偷跑了回來,所以才會如此的。”
蘇子塵聽聞此話,並沒有多說些什麽,隻微微頷首,道:“不管如何,此次過來也是傳授技術的,想來並不會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這是自然,之前我已經安排下去在匈奴之地每隔五裏的地方便是設有軍營處,日日都有人駐守巡邏,每三月這些人也輪換一次,老爺隻安心在此便是,自是不會有事的。”
祁桓點點頭,聽著蘇子塵這樣開口,也便是出聲回了一句,將自己事先安排好了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那些蔬菜之類的東西,三五日之後便是會送來,還請老爺和夫人稍安勿躁,適應幾日再說。”
“如此也是極好的,眼下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還沒看看這地方的風水和土地的樣子,須是得了解清楚了再教授他們的。”
九思聞言亦是點了點頭,含笑對祁桓說了一句,知道他為著此事已然是費了很大的心思,繼續道:“此次的事情你費心了,若不是有你一直幫襯著,隻怕我與夫君兩人都要抓瞎了。”
這地方九思本就不怎麽熟悉,眼下聽聞祁桓這樣開口,已經是明晰了不少的,因此也便是頷首,開口這才對祁桓道了一聲感謝。
九思尋常是不稱呼蘇子塵為夫君的,從前隻叫了蘇子塵的名字,亦或是直稱老爺即可,而如今卻是換了稱謂,隻依照了匈奴這裏的叫法,開口對蘇子塵成為夫君,這是蘇子塵並沒有想到的。
“從夫人無需客氣,這是我應當做的。”
祁桓聽聞九思那樣的稱呼,亦是稍稍有些發愣,但旋即便是反應過來,隻低眸說了一句。
“回去之後務必調查清楚儷菱的身份,看看可是有人故意安排此事。”
蘇子塵卻很是謹慎小心,開口對祁桓叮囑著,忽地又想起來什麽,出聲問了一句:“來了新宅之後,怎得沒有瞧見儷菱了?”
“回老爺的話,她說自己身上肮髒,隻怕衝撞了喜事,那會子便是躲在後麵沒有出來,如今應當是跟著小豆子清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