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想去一探究竟
送離了蘇子泫，程琮亦是命人將這裏打掃幹淨，知道九思和蘇子塵喜歡安靜，也便是把那些負責伺候的奴才們安排到了偏殿休息，沒有需要便是不需要出來的。
蘇子塵此刻已然是酒氣消散了些許，並沒有醉的太厲害，隻小心翼翼地扶著九思，口中道：“這翊坤宮你從前粗略看過一次的，如今回來了，便是仔細瞧瞧吧，這裏麵的東西，子泫的確是一點兒都沒動過，與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九思瞧著這裏的陳設布局與從前的鍾粹殿沒有什麽區別，就連一些小擺件的位置，也都是和從前一模一樣，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心裏隻覺得甚好，亦是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方才我與琮兒出去透氣，遠遠的也瞧見香葉在後院伺候花木，如今瞧著她有了喜歡的活兒，我心中也是舒暢了許多。”
九思輕輕開口，將一盞琉璃花瓶拿在手上細細端詳一會兒之後放下，這才對蘇子塵問了一聲：“這是你的主意吧，若非是你安排好，這些奴才們哪裏會有今日。”
“香葉忠誠老實，善惡分明，若不是她向我揭發順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會惡毒到如此地步，給她安排一個輕鬆的差事，是理所應當的，如今泫王亦是待她親厚，這才是最重要的。”
蘇子塵低頭沉吟，似乎想要跟九思說些什麽，猶豫了許久，這才開口對九思說：“至於順妃，如今雖是保留了位分，但永遠的關押在了望淩殿，並不允許任何人伺候，朕並不想讓她一死了之，而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九思聽聞此話，眉骨突然跳了幾下，順妃，夏箬星，這是很久遠的名字了，若非是蘇子塵提起，九思當真是快要忘記了這麽個舊人。
“她從前一直都是很好的，不知道為什麽會忽地變成了這個樣子？”
九思抿了抿唇，雖說她一直都聽旁人說夏府的野心不止於此，是自己走了之後沒有阻礙了才會那樣橫行霸道，可九思依舊是懷有僥幸。
她總念及順妃從前的好，隻覺得她與自己在東宮的時候，並不是那個樣子的，如今這樣的下場，或許是有一些什麽難以告訴旁人的理由？
或許有些事情，隻有自己親自去問了，才能得知真相？
“如今順妃獨自一人住在望淩殿麽？”
九思心下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麽，良久之後才出聲說了一句。
“不錯，她性情暴戾，多衷心的奴才到了她手裏也會被折辱的沒有樣子，既是如此，也應當讓她嚐嚐凡事親力親為的滋味。”
蘇子塵應聲，側目看了看九思，似乎窺探出她想要做些什麽，也便是出聲叮囑道：“如今你不要亂跑，順妃隻怕是要恨毒了你，你懷有身孕，實在沒必要去見她，況且這皇宮地方大，你若是獨自出去，隻怕是會迷路。”
九思聞言，心中猛然咯噔一聲，她並沒有想到，自己心底想了些什麽，竟是能夠被蘇子塵看的清清楚楚。
“不會的。”
九思露出一抹笑容，隻出聲對蘇子塵說了一句，見著他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是飲了酒之後有些乏困，也便是出聲道：“瞧你這一身酒氣，快與我去床榻上休息一會兒吧，也不怕熏著我。”
蘇子塵聽聞九思這樣開口，忙是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吩咐程琮進來點一些清淡的檀香，卻又擔心宮裏的香料不純，隻怕內裏含有什麽雜質傷到了九思，也隻能是作罷。
“一會兒多飲些茶，想來這些味道便是會消散下去的。”
蘇子塵有些不大好意思，隻抬眸看了九思一眼，而後稍稍轉過身去，不想自己的酒氣衝著九思，九思抿唇一笑，見著蘇子塵如此，也便是輕輕眯起眼眸假寐，不一會兒便是聽見蘇子塵均勻地呼吸聲。
九思並不敢耽擱，隻悄無聲息地起身，並不想發出任何聲音，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卻是恰好遇見正在門外值守的程琮。
“長姐，你有什麽事情？”
程琮見著九思獨自一人出來，輕手輕腳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引起蘇子塵的主意，隻覺得有些奇怪，因此也便是開口問了一句，眼眸微微閃動，朝裏麵亦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先別說話，你帶我去個地方。”
九思將一件鬥篷披在身上，隻將自己的麵容遮擋在了這厚重的鬥篷之下，就算是有人瞧見，也並不能看到九思的麵容。
“長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程琮有些不知所措，見著九思朝前疾步走著，心下疑惑地緊，忙是緊跟在九思的身後，出聲喋喋不休道：“皇上和姐夫都特意交代了不許您亂跑的，您此次出來並沒有跟姐夫言語一聲，隻怕是不太好吧，依我看，不如咱們回去……”
九思朝前一直走著，卻是聽見程琮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隻倏忽間停下腳步，轉眸看著程琮。
程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險些撞在九思身上，嚇得當即是臉色煞白，伸手扶著胸口：“長姐，你停下來也不言語一聲，我隻怕是要撞著你，嚇死我了。”
“我要去望淩殿，你帶路便是。”
九思麵色平靜，見著程琮開口發問，隻覺得有些無奈，蹙眉沉聲說了一句，還沒等繼續開口，便是看著程琮麵色忽地一變，急忙便是要開口說些什麽。
“你若是願意就前去帶路，若是不願就回去告訴你姐夫，想來你回去的功夫，我也已經是到了的。”
九思很是淡定，似乎對於程琮的內心了如指掌，隻出聲淡淡道：“隻是不知道你這一來一回的工夫，能不能趕上，我找她也是有自己的道理，非是得問清楚才行。”
程琮無奈的緊，聽著九思這樣開口，一時間進退兩難，掙紮了許久之後才繼續道：“那您必須要讓我跟在您身邊，我隻怕那瘋婦會傷到你。”
這樣的小要求九思自然是不會拒絕，隻要找到望淩殿，接下來的事情也便是好辦了，她隻略點了點頭，這才跟著程琮朝著望淩殿的方向走去，七拐八拐地，便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