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死纏爛打
“我自是知道這些,從前匈奴族領用了巫蠱之術將我騙去,而後為了讓我誠服動輒打罵,這個中滋味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公儀覓見著蘇子塵態度冷漠,忽地有些激動起來,眼眸中充斥著淚水,隻開口繼續道:“我知道,隻要我將你們想知道的事情說出去之後便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日後若是匈奴一族卷土重來,我哪裏還會有活著的機會?”
“所以,你想要讓我納你為妾室,不過是想留一條命罷了?”
蘇子塵隻覺得有些訝異,聽著公儀覓如此開口,也便是出聲問了一句,眉宇緊鎖,他並不知道這人為何會如此擔驚受怕,隻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般:“若是如此,你隻放心便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你。”
“自然不單單為著這一個緣故。”
公儀覓輕笑一聲,仿佛是在自嘲一般,又仿佛是想到了些什麽一樣,隻幽幽抬起眼眸,看著蘇子塵,道:“我方才已經說了,我是因著思慕你的緣故,所以才會如此的。”
蘇子塵聽聞此話,隻覺得有些不可理喻,自己對公儀覓提及的身份姓名皆是假的,她怎能憑借那一麵之緣就對自己的執念如此深重,非是要嫁給自己才肯罷休?
“簡直荒唐。”
蘇子塵怒極反笑,隻冷漠說了一句:“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連陌生人都算不上的女子,若非是你知道巫蠱之術的秘密,我絕不會與你產生任何糾葛,你又何必要對我念念不忘?”
頓了頓,蘇子塵也便是繼續道:“我心中已然是有別的女子,此生也隻她一人,這樣的想法你無需在想,若是有什麽旁的請求我都盡我能力答應你,至於這件事情,你想也別想。”
公儀覓聽聞此話,隻覺得心中惱怒的緊,見著麵前的蘇子塵竟是如同冰山一般,一點兒也暖不熱,甚至自己都委曲求全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半點反應都沒有。
“若是這件事情你不允我,我便是絕不會將匈奴一族那些東西的藏匿地點告訴你們。”
公儀覓伸手攥拳,艱難地咬了咬下唇,出聲說了一句。
“是麽,那就悉聽尊便便是,我與汗王,絕不是懼怕威脅之人。”
蘇子塵心頭隻覺得如同有一股無名怒火一般,想要傾巢而出,但看著麵前是個女人,也隻能是竭力遏製住自己心中的惱怒,朝著內殿一旁的博古架瞧了瞧,而後隻起身離公儀覓遠了一些。
“你若是有了旁的條件大可尋了汗王開口,日後無需再來找我。”
蘇子塵說完,便是深吸口氣,打算轉身拂袖離開,並不多看公儀覓一眼,他隻覺得惡心。
公儀覓見著如此,隻伸手一把握住了蘇子塵的手腕,語氣依舊是婉轉溫柔,麵對蘇子塵說的這麽重的話,並沒有半點惱怒,甚至連羞愧也沒有,語氣平和,言辭亦是溫婉的。
“這本就是你與汗王的地方,若是離開,也是我離開,方才我的條件絕不會更改半分,你們二人還是好好商議商議吧。”
公儀覓隻握住蘇子塵的手腕,開口說著:“如今匈奴族領雖是自盡,可還有不少黨羽餘孽仍是苟活於世,你們一日得不到巫蠱之術的解密,便是存在一日的危險,到時候覆水難收,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言辭清淺,並不激烈,隻平和地開口說出最刺骨的話語,讓蘇子塵不寒而栗,隻覺得麵前的這女子不容小覷,的確是個狠角色。
“就算沒有那些解密,我與汗王亦是能夠處理好此事。”
蘇子塵冷冷開口說了一句,有些厭惡地將公儀覓的手打掉,將方才被她握過的手腕收了回去。
公儀覓被蘇子塵打掉了手,卻也是不以為意,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如今這樣說並不算是什麽重要的,還是等事情真正發生之後,你與汗王再思考此事吧,我奉陪到底。”
說完此話,公儀覓隻朝著蘇子塵溫婉一笑,而後看了看那個擺了些擺件古玩的博古架,這才翩然轉身離開,並不拖泥帶水。
蘇子塵氣惱的緊,隻緊皺眉頭地坐在椅榻上不言語,不少時,便是看見那博古架微微動了幾下,而後便是瞧著汗王從博古架打開的暗門中走了出來。
“她,的確是不容小覷。”
汗王坐在蘇子塵的對麵,隻徑直開口沉聲說了一句:“方才她已經察覺到了我躲在博古架後麵的事情。”
方才汗王躲在博古架內,隻以為自己安全的緊,畢竟這地方隱蔽,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這裏會有一個暗室,方才蘇子塵與自己低聲耳語,她絕對沒有聽到。
可方才公儀覓對著博古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這樣的表情讓躲在暗中觀察的汗王隻覺得觸目驚心,他心中咯噔一聲,當下便是明白公儀覓已然是察覺到了些什麽。
難不成匈奴一族陰險狡詐到了如此地步,這些暗室一類的東西,也都是匈奴司空見慣了的,所以公儀覓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察覺到這中間的端倪?
蘇子塵表情嚴肅,如今他亦是知道這個女人並不一般,方才不過是隨意瞧了瞧,便是知道了汗王躲在博古架後麵的事情,一時間隻低頭沉吟,心中有些恍惚。
這個女人的聰明程度不亞於九思,若是按照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隻怕這女人會憑借一己之力將事情的發展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實施下去。
“她的條件荒唐,無論如何我都是沒辦法接受的。”
蘇子塵張了張口,緩緩開口回答了一句,神情嚴肅,雖是回答緩慢,但的確是神情嚴肅的,態度堅決。
對於九思的事情,蘇子塵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如今他對麵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分好感,寧願百姓慘遭巫蠱之術的傷害也要達成自己的心願,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蘇子塵哪裏情願納她做妾?
汗王不語,亦是沒有開口說話,對於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能夠理解蘇子塵的心意,可如今他不單單隻是理解,亦是陷入了兩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