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當下拒絕

  九思聽著蘇子塵說的這些話，心中感動是自然的，若非是九思暗自掐著自己的掌心，隻怕是眼眶發紅，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般。


  “香葉和小孟子，眼下在何處？”


  九思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太多，隻換了話題，出聲對蘇子塵詢問了一句，眼眸中帶了些不確定。


  從前香葉和小孟子在東宮的時候，雖是得了蘇子塵的記掛，卻依舊是被順妃戕害，而眼下蘇子塵放下一切地來到了這裏，九思隻怕從前鍾粹殿的那些奴才們，又要慘遭荼毒。


  “宮中此刻已然是子泫當了皇帝，他平日裏待你我都很是親厚，自是不會虧待了香葉與小孟子兩人，且香葉眼下在花房中亦是做了首領，想來日子過的並不差。”


  蘇子塵稍稍楞了一下，而後也並沒有推脫，隻出聲回答著九思的話：“此次事情絕密，不能引得太多人察覺，朕…我也不過是隻帶了小豆子一人前來，你若是心中記掛，過些日子便是將她們帶來就好。”


  九思聞言，心中也明白蘇子塵的良苦用心，隻淡淡點了點頭，不再開口說話。


  “九思，你今日突然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蘇子塵似乎有些不死心，也便是更進一步出聲詢問著九思，他眼巴巴地看著，似乎是想從九思的口中，聽到一些什麽，因此才會這樣的熱切。


  “無事，不過是聽穆拉所言，自己營帳旁邊多了一個鄰居，我隻擔心這是蠻夷設下的陷阱，會影響了陽天國，所以才過來瞧瞧罷了。”


  九思一時有些恍惚，沒想到蘇子塵會問這樣的話，因著嘴硬的緣故，徑直對蘇子塵撒了謊，隻說自己是為了陽天國著想，與蘇子塵並沒有半點關係。


  九思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心中分明是記掛著蘇子塵，因著蘇子塵的事情坐立不安，如今見著所有的事情不過是虛驚一場，自己一時能夠放下心來。


  可如今看著蘇子塵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九思本應當是高興才對，但不知為何，九思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到了嘴邊的心裏話，又變成了旁的話。


  “當真如此？”


  蘇子塵眼眸中的光亮一下子便是暗淡了下來，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看著九思的眼神，亦是有些委屈。


  “不然呢？”


  九思蹙眉，隻出聲問了一句，而後緩緩起身，道：“時候不早了，眼下我也該去和汗王複命了，我走了。”


  蘇子塵聽聞此話，心中一下子沉入了深處，抿了抿唇，半晌也沒有開口說話。


  於他而言，九思方才所說的那些話，當真是在他心上重重來了致命一擊，讓自己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頭一樣。


  “九思，你當真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蘇子塵見著九思起身，隻什麽都不顧地朝外走，心裏一急，忙是伸手將她一把攏入懷裏，不由分說地將九思緊緊抱在懷裏不鬆手，口中不死心的出聲問著。


  蘇子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勇氣，竟是一把就將九思攏在了自己的懷裏，低聲問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難過和哀怨，很是委屈。


  這樣的聲音，與蘇子塵尋常冷漠孤傲的性子並不相符，如此反差之下，九思差一點便是心軟了。


  蘇子塵身上淡淡的冷香氣息，那麽熟悉，卻又是那麽的陌生，斷斷續續地飄到九思的鼻孔中，讓從前的那些回憶，連綿不斷地注入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九思嗅著這樣的氣息，隻覺得一時間並不能緩和下來，心情反而是更跌宕起伏，一時間竟是愣在了原地，並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九思，我知道你心裏有我。”


  蘇子塵抱著九思，隻覺得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甚是美好，他輕輕將嘴唇覆蓋在九思的頭發之上，貪婪地吮吸著九思發間的香氣，低聲呢喃了一句。


  在這樣火熱的擁抱之中，九思差點迷失了自我，自己已經沉寂依舊的身子，此刻好像是在一點一點複蘇一般，竟是忽地有了些暖意，自己的神經末梢也變得敏感起來，輕輕地觸碰著自己的神經。


  有那麽一瞬間， 九思的確是想在蘇子塵的懷抱中沉寂下去，可終究，九思還是被理智戰勝。


  “穆拉還在外麵等我，既是沒什麽事，我便是先走了。”


  九思深吸口氣，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從蘇子塵的懷抱中掙脫，表情淡然地說了一句，隻低著頭，並不敢抬眸看蘇子塵的眼睛，生怕自己露餡。


  “九思…”


  蘇子塵懷抱之中猛然一空，方才還帶著些暖意的懷抱一下子變的發冷，悵然若失的感覺，讓蘇子塵心中更是空虛的緊，脫口而出便是叫了一聲九思的名字。


  九思並不敢回頭，她知道自己隻要是回頭，便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因此隻能是緊咬著牙關，一刻也不敢停留地朝著門外跑去，狼狽至極。


  外麵的穆拉原以為九思會在裏麵許久，可沒過多久就看見九思失魂落魄地獨自出來，隻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忙是迎了上去，道：“阿姊，您沒事吧。”


  九思看著穆拉的臉，怔怔地發呆了許久，半晌才搖了搖頭：“沒事。”


  穆拉原本還想出聲問些什麽，但見著九思麵色難看，似乎是受到了些驚嚇一般，也並沒有多問，看著那宅邸的大門敞著，隻怕有人跟著出來，也便是帶著九思離開了那裏。


  “皇…老爺，您還好麽？”


  小豆子方才雖是站在外麵沒有進來，可看著九思忽地一人飛快地跑了出去，而蘇子塵卻是並沒有跟著，心中便是覺得有些不好，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卻發現蘇子塵靜坐在椅子上，很是頹然的樣子。


  “她與我依舊是這般疏離…”


  蘇子塵有些失意，沉默了許久，才說了這一句話，他心底甚至是有些懷疑自己：“難不成朕這一步當真是做錯了？”


  蘇子塵已然是用了破釜沉舟的勇氣，眼下的確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他為了九思，早已經把自己的退路都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