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永遠羈押
蘇子塵察覺到身後有一陣風，似乎是直衝著自己過來，餘光中隻瞧到一個帶著寒光的東西從自己身後快速的衝過來，他此刻想要翻身去捉已然是來不及。
隻能是用最快的速度去閃開，躲掉方才猛然衝過來的那道寒光。
蘇子塵此刻才看的真切，剛才那道寒光是來自順妃的，她手裏此刻正握著一柄匕首，直挺挺朝自己衝過來，速度和力道極快，顯然是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才肯罷休。
蘇子塵此刻才算是明白，順妃方才求饒不成，說了那麽多的狠話，眼下這樣，是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盡管他已然是用盡最快的速度躲避，可眼下仍是避之不及，自己的一縷頭發被順妃割下一小撮來，就連著身上明黃色的龍袍，亦是被劃破了一道。
蘇子塵心底一驚，沒想到順妃竟是失心瘋到了這樣的地步，竟是連自己都敢謀殺。
“你要做什麽？”
蘇子塵一閃，看著自己的發絲被順妃割去一縷，已然是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沒有半點聲音。
順妃見著自己方才那一下並沒有戳到，麵對著蘇子塵的詰問，依舊是一言不發，隻提著那個匕首，又朝著蘇子塵襲來，她並沒有什麽套路招式，而是如同一介猛夫一樣，拿著短小的匕首，卻是如同手握砍刀一樣隨意地劈著。
蘇子塵微微閃躲，瞅準了機會，隻伸出手來猛然間握住順妃的手，手上稍稍用了暗勁兒，隻將順妃的手腕猛然朝反方向彎曲，順妃吃痛，手上握著的匕首應聲而落。
蘇子塵隻怕順妃會不死心的撿起匕首繼續傷人，也便是在空中騰出一隻手來接住了那匕首，順著大開的窗戶，一把扔了出去。
蘇子塵看的真切，那匕首上仍是沾有暗紅色的血跡，看上去已然是幹涸了許久的，想來也便是順妃在殺害自己之前，便是用了這個匕首，傷害了旁人。
這樣說來，香葉身上的刀傷，定是順妃所為。
匕首落在殿外的院落內，發出啷當的響聲，夜裏寂靜，這樣的聲音竟是被放大了許多倍，讓原本戍守在外麵的侍從，亦是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皇上，可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外麵的侍衛見著院落中多了一柄匕首，心中兀地驚跳幾下，而後忙是走了進來，站在殿外輕輕問了一句。
“無事，你們且下去吧。”
蘇子塵並不想將此事鬧大，隻沉聲說了一句，聽著外麵的侍衛離開，這才用力將順妃推倒在地，自己這才無聲地坐了下來。
“你可知道暗害朕是什麽罪過？”
蘇子塵看著地上的順妃，此刻已然是半點感情也沒有了，這順妃蛇蠍心腸，一點挽救的機會都沒有，蘇子塵早已經對這樣的人絕望，自是不會再任由她留在自己身邊了。
“眼下妾身身上的這些罪過，疊加在一起早已經十惡不赦了，既是這樣，妾身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順妃此刻見著自己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隻冷笑一聲，出聲反問了蘇子塵一句，眼眸中的絕望與冷漠，已然是昭然若揭。
看待蘇子塵的神情，眼下已然也是早已經沒有了那些隱藏，自是早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一般。
“朕本想念及舊情，對你從輕處理，卻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執迷不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當真是痛心，自是不會輕饒你。”
蘇子塵心中隻覺得有些煩悶的厲害，見著順妃如此，眼下早已經是沒有了任何回旋的餘地，隻憤然對順妃說了一句。
“妾身眼下已然是這樣了，您如何決斷都是您的事了，與妾身的確是沒什麽關係。”
順妃冷哼一聲，隻平靜地將自己發髻稍稍整理，坐在椅榻之上，輕聲說了一句，唇角竟是意外地勾了勾，似乎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一般。
“很好。”
蘇子塵見著順妃這樣毫不在乎，隻點了點頭，而後便是起身拂袖離去，命人將望淩殿即刻封存起來，清理掉所有的奴才，依舊保留著順妃的所有封號，隻留下順妃一人在此苟延殘喘。
讓順妃一個人仍是留在這偌大的望淩殿內，坐擁著從前那些數不盡的金銀財寶，卻是沒有任何一人照拂，隻自己孤獨終老，自己照顧自己便是了。
蘇子塵並沒有處死她，對於順妃而言，這樣的懲罰，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皇上…”
小豆子看著蘇子塵回到修正殿，身上的龍袍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就連著發端亦是缺了一塊，心中惶恐不已，隻出聲叫了一句蘇子塵。
“怎麽？”
蘇子塵微微抬眸看了看小豆子，麵色如常，隻輕聲問了一句，似乎並不想提及自己身上劃破了的龍袍，更不要說是自己的發絲。
“香葉姑娘已然是醒過來了，隻是失血過多，現如今得好生將養著才行，那身上的傷痕，的確是順妃娘娘所致，聽聞她心情抑鬱，知曉夏氏一族的結局之後心中氣惱，隻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香葉的身上，所以才會如此。”
小豆子出聲對蘇子塵回著話，小心翼翼地揣測著蘇子塵的神情，而後才繼續道：“您方才在望淩殿內吸入的那些香料，也是男女迷情所用，順妃娘娘交代，這東西是夏大將軍曾從宮外帶進來的，為的便是給皇上使用。”
蘇子塵聽著這話，隻蹙了蹙眉，他早已經猜測到了這一切，因此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訝異，隻略點了點頭：“知道了。”
小豆子見著蘇子塵如此態度，自是不敢多說些什麽，給蘇子塵換了一盞清茶之後，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蘇子塵有些懷疑自己，經過了這幾日的事情之後，他也是愈發有些懷疑，眼下這樣的權利和地位，的確是自己想要的麽？
他如今並不歡喜，雖是日日忙著處理朝政，處理著這些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早已經是疲憊的緊，一點兒激情也沒有了。
從前的那種意氣風發，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日子以來，蘇子塵一直都在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