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有人搞鬼
“皇上，臣蔡慶給皇上請安。”
蔡慶惶恐跪下，口中低低說了一句，他本就是太醫院內一個不大受人關注的小禦醫，眼下竟是這樣的得蘇子塵重視，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便是遣了自己前來問話。
這樣的好機會，蔡慶自是會牢牢把握住的，絕不會分給任何人。
“今日常婉儀的事情，你可曾聽說了？”
蘇子塵開門見山，見著蔡慶來到了自己身邊，也便是微微挑了挑眉，出聲問了一句，一雙眼眸牢牢看著蔡慶，似乎想要從她口中得出些什麽。
“回皇上的話，臣有所耳聞。”
這件事情蹊蹺，那些輪值的太醫們回去依舊是覺得有些古怪，在太醫院內亦是議論了許久，蔡慶身在禦醫院，自然是知道些什麽。
“甚好，對於常婉儀的病情，你可有什麽看法？”
蘇子塵略揚了揚下巴，眼下蔡慶聽聞過了此話，蘇子塵也不必再為他多解釋一遍，隻沉聲問道：“你可也和他們一樣，覺得這事情是跟天象星宿有關？”
蔡慶聽聞此話，隻覺得心中犯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能討得蘇子塵滿意，故而隻呆立在原地，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有什麽便直說就是，不必想旁的事情。”
蘇子塵深吸口氣，語氣亦是稍稍提高了些，隻出聲對蔡慶開口命令著，心下有些不耐煩。
“是…皇上，臣本就是一介醫生，自是主張治病救人，並不相信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因此，常婉儀的病症，想來隻是自身的問題，與旁的什麽扯不上的。”
蔡慶惶恐，見著蘇子塵開口說話，也便忙是跪伏在地上，出聲對蘇子塵說著：“臣聽聞那些禦醫原以為常婉儀是中毒，可驗及全身也沒有找到中毒跡象，隻怕是病症不在這裏。”
“你有何見解？”
蘇子塵蹙眉，聽著蔡慶開口解釋，知道他心裏有自己的主意，與今日那些禦醫不同，也便出聲問著：“這麽說，常婉儀並非是中毒了？”
“回皇上的話，眼下常婉儀並沒有半點中毒跡象，若是自身無虞的話，隻怕是服用了旁的什麽會致人腹痛的藥物。”
蔡慶蹙眉沉思片刻，也便是出聲對蘇子塵道：“皇上可聽過一種藥物，服下之後便是會麻痹人的神經，起初飄飄乎如同登仙一般，可若是過量，脈絡堵塞之後，便是會痛苦異常。”
這樣的東西，蘇子塵似乎是有所耳聞的，可眼下這樣的東西隻怕並非是大商朝所有，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東西不是用作外傷刮骨之類止痛的麽，怎得會服用過量？”
“皇上有所不知，這藥雖是能夠鎮痛，可若是過量或長久服用，便是會讓人上癮，藥效發作之時如同神仙一樣，藥效發作之後便是痛不欲生。”
蔡慶蹙了蹙眉，隻低聲對蘇子塵說著，但心中仍是有些困惑，道：“若是常婉儀一直都服用這些東西，平日裏也是會恍惚無神，臣上次給常婉儀診脈之時，還並沒有這樣的症狀。”
蘇子塵亦是覺得有些奇怪，皇宮與外界聯係本就需要重重監控，嚴格把控，若是常婉儀一直都有這樣的習慣，一早是會被人察覺到的，想來常婉儀是被人所害。
“這樣的症狀可有什麽良方可以緩解？”
蘇子塵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隻試探地詢問：“朕瞧著常婉儀飲下那道符水之後便是緩和了許久，不再腹痛難忍，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常婉儀腹痛難忍，便是服用了過量的麻痹神經之物，造成經脈堵塞，所以才會疼痛不止，若是那道符水裏麵仍是摻入了這樣的藥物，麻痹神經，常婉儀的病症自是會減輕一些。”
蔡慶出聲對蘇子塵解釋著，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夠，隻適時補充道：“待到這藥效全然消散之後，便是會又繼續腹痛不知，如此下去，無窮匱也。”
蘇子塵蹙眉，若是當真按照蔡慶所言，那常婉儀隻怕是後半輩子都得倚靠著這樣的藥物度日了麽，一旦出些什麽事情，隻怕常婉儀的性命亦是會不保。
這樣的亂力亂神，如今看來不單是蘇子塵一人，連著蔡慶和祁桓，也都是全然沒有一個人相信的。那會子在常婉儀身邊，蘇子塵心下著急，所以才會亂了心智，病急亂投醫罷了。
眼下待到回了修正殿冷靜下來，聽到蔡慶這樣的分析，蘇子塵才能明白，隻怕是自己也被蒙蔽了雙眼，落入了有心之人的圈套。
“這病症可有醫治的方法？”
蘇子塵頓了頓，隻出聲詢問著蔡慶，在他看來，這常婉儀隻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他並不想讓常婉儀平白無故地遭受這樣的罪過。
“皇上，方才臣所說的那些不過是臣的猜測罷了，至於這病症是否如同臣所言，還需要臣前去號脈診斷，若當真如此，便是不能再飲下那符水了，若是長期以往，當真是會記憶減退，人如佝僂，和活死人沒什麽區別。”
蔡慶張了張口，出聲對蘇子塵說著，試探地回答著：“若是要治好此病，隻能是慢慢休養著，用些溫潤的東西滋補，再加上針灸療法，心情愉悅之下，好的亦是能快一些。”
蘇子塵聽聞蔡慶開口，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抿唇不語，他想起常婉儀痛的說起胡話的時候，口中反複喚著爹娘，不斷叫嚷著想要回去。
想來她在這宮內過的並不愉快舒心，隻想重新回到自己的母家，依偎在父母的身邊，做那個可以歡喜的小姑娘，而不是整日裏困在這裏，隻做一隻看上去尊貴無比，實則沒有自由的金絲雀。
“朕知道了，明日朕便是會安排你前去為常婉儀醫治，查驗病症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
蘇子塵略點點頭，心思複雜地開口道：“務必要小心為上，若是在太醫院取藥材不便，自是可以來朕的修正殿取。”
蔡慶聽聞此話，忙是叩了頭，道：“常婉儀若是知道皇上如此掛懷，定是會很快好起來的，臣絕不辜負皇上所托，還請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