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模糊雙眼的淚水
再醒來的時候，九思隻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眼下的確是需要命人前去邊境之地打探一番，看看那裏究竟是什麽情況，而後再做旁的打算。
至於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九思隻能是等到了結果再去細想，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尋個合適的人前去打聽一番才行。
九思有些犯難，眼下竟是尋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一時間竟不知道究竟該選誰前去替自己操持這件事情，亦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心中正嘀咕著不知如何做的時候，九思隻瞧著一人朝自己的恩眷館急匆匆騎馬過來，九思看的清楚，那人便是一直在汗王身邊服侍著的信使，九思瞧著他步履匆匆，似乎是有什麽急事。
“辛天爵，汗王讓你速去尋他一下。”
那信使老遠瞧著九思，便是將馬勒住，而後才出聲說了一句，態度恭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得這麽匆忙？”
九思心中咯噔一聲，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心下暗暗覺得有些不好，直覺中總覺得這事情似乎是與大商朝有關。
“辛天爵，奴隻負責傳話，這些事情的確是有些不知道，請您恕罪。”
那信使微微一愣，隻茫然的搖了搖頭，九思看得出來，眼前這人的確是並不知道什麽，所以才會這樣茫然，因此也並沒有過多怪罪，隻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是讓那人離開。
待那信使離開之後，九思這才稍作收拾，而後朝著汗王的地方去了，一路緊張，並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直到九思輕手輕腳地走入汗王所在的營帳內，見著緊蹙眉頭，伸手捏著眉心的汗王，心下這才確定：此次的確是出了什麽不可抗的事情了的。
“汗王。”
九思輕聲叫了一句，走上前去，而後才主動開口問了一句：“可是大商朝那裏出了什麽事情？”
“九思，你來了。”
汗王抬眸，將原本放在眉心的手縮了回去，隻懸放在桌麵上，而後才柔聲對九思說了一句：＂你先坐下。＂
九思心中不安，隻恍惚地坐下，一雙眼眸緊盯著汗王，分明看得到他眉間微微有些泛紅，想來應當是剛才捏著眉心時間久了，所以才會留下這樣沒辦法消散的印記。
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汗王都這麽眉頭不展，九思心中焦急，隻以為是大商朝出了什麽事情，隻試探地問道：“可是大商朝皇帝出了什麽事情？”
“不是，九思，你別著急，今日密探傳來了一些大商朝的消息，我才喚了你過來，想把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訴你一聲的。”
汗王見著九思一開口便是關心著大商朝的皇帝，心中總歸有些不大舒服，隻出聲說了一句，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頓了頓道：“眼下夏大將軍與程大將軍產生矛盾，似乎是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你可知道？”
“略有耳聞，但並不知道是何原因。”
九思略點了點下巴，隻如實相告，而後便是隻等著汗王的後話。
“探子說夏大將軍與程大將軍分崩離析，夏大將軍一氣之下命人將東宮內的某處燒了個精光，程大將軍因此才會怒不可遏，率人與夏大將軍發生了爭執。”
汗王出聲說著，一麵依舊是柔聲勸著九思：“本汗知道你與程大將軍之間的關係，所以想了許久，才決定告知你一聲，看你是否知曉此事。”
九思從前對汗王坦白過一切，因此自然也是說過自己和程府之間的關係，今日汗王將這些事情告訴九思，也是思來想去了很久才決定的。
畢竟這件事情尤為複雜，眼下戰爭可以說是一觸即發，此事九思若是不在程大將軍身邊幫襯著，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九思是程大將軍唯一的嫡女，亦是智勇雙全，想來若是九思在程大將軍身邊，就算再來十個夏大將軍，也是不會觸及到程宵擎分毫的。
“因著東宮的緣故？”
九思有些訝然，隻不大敢相信地問了一句，低聲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那地方早已經沒什麽人，隻留下些奴婢暫居於此，兩位將軍為何對那地方僵持不下？”
一語說完，還不等汗王再出聲說些什麽，九思便是如同一道驚雷劈進腦子一樣，猛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夏大將軍定是察覺到了蘇子塵的動作，所以才會想盡辦法重新看管東宮，可程大將軍自是不願意，兩人僵持不下，夏大將軍惱羞成怒，隻將東宮一把火化為灰燼，以此泄憤。
那鍾粹殿內，除了隨著蘇子塵來到邊境之地的小孟子和九思，仍有許多奴仆暫居於此，夏大將軍這一把火，隻怕是專門想讓那些人葬身火海，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到時候就算是廣竹和小孟子揭發了順妃的罪行，可沒有人證，順妃亦是一口咬死自己沒做，誰也不能將順妃怎麽樣，甚至還能給廣竹和小孟子治一個汙蔑之罪。
這樣的如意算盤打的甚好，一看便是夏大將軍平日裏的作風，將一切後路截斷，哪怕自損一千也要耗敵八百。
“程大將軍這又是何苦。”
九思苦笑一聲，隻覺得是自己連累了程宵擎，他本就英明了一世，馳騁疆場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被任何人說過一個不字，亦是從來沒有被人說過不好，更別提讓人背後議論。
眼下卻是因著九思的事情，鬧出了這樣難以收場的鬧劇，九思隻覺得心裏愧疚，有些對不起程宵擎。
他本就最在乎名譽，眼下卻是因著自己，這一切都可以拋下不顧。
“你是程大將軍的女兒，他身為父親，自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汗王出聲說了一句，頓了頓，才繼續開口：“探子聽聞此次程大將軍及其部下似乎是手上慘重，至於真假亦是的由你自己分辨，你可要回去？”
接著，汗王不等九思開口，也便道：“本汗並非是與皇上商議好誆騙你的，左不過是想讓你清楚此事，不留遺憾罷了。”
陽天國本就推崇孝道，對於這些事情，汗王並不想這樣隱瞞下去，猶豫再三，終究是告訴了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