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趕盡殺絕
他本隻是想將廣竹與小孟子接來，眼下卻不知道，竟是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還有一事，皇上，眼下那些侍衛唯夏大將軍的命是從，臣派去的部下原是想悄悄將廣竹與小孟子接出來，可那些人態度蠻橫非是不肯，臣派去的部下隻得拿出了臣的虎符才算脫身。”
虎符這東西本就是不離身的，對於武將來說，這就是調兵遣將用的指令。
程琮多了個心眼，早在派人前去之時便是格外交代，咬了咬牙將自己的虎符交出去，隻命了他們務必將人帶回來，卻沒想著當真是派上了用場。
“無妨。”
眼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蘇子塵自然是分得清楚輕重緩急，因此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不會過多怪罪，畢竟蘇子塵心裏也是清楚，此次若是沒有程琮的虎符，隻怕是連東宮的大門都進不去。
“你們別擔心，朕自是會為你們做主的。”
蘇子塵不忍再看廣竹的麵頰，深深吸了口氣，暫時將心底的慍怒強壓下去，頓了頓，道：“朕先派人將你的傷治好再做旁的事情，而後隻在朕的禦前伺候便是了。”
“皇上，奴婢不需要您替奴婢做主，隻希望您能命人將鍾粹殿恢複原樣，不要再讓人肆意糟踐了。”
廣竹聞言，張了張口，用嘶啞的聲音開口對蘇子塵恭敬回話，眼淚止不住地朝外湧著：“若是主兒回來瞧見了鍾粹殿的樣子，心底定是會傷心的。”
蘇子塵聽著廣竹這樣開口，心中便更是難受的緊，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他隻覺得無所適從，甚至有些恨起自己。
“皇上，因著廣竹姑娘傷勢過重，不適宜長途跋涉，臣的部下此次帶廣竹和小孟子回來為保安全，已然是將太醫院內的禦醫臨時抽調了兩名過來，眼下便是在營帳外候著，皇上可要見一麵？”
程琮見縫插針，將此事安排的早已經是妥妥當當，因此隻瞅準了機會，忙是開口對麵前的蘇子塵說了一句。
“你好好養病，此次帶你過來也是有重要的事情，隻有養好了病，才能讓你們二人前去。”
蘇子塵對小孟子和廣竹說了兩句，而後便是命人將兩人帶下去好生安頓，而後才緩了緩情緒，隻等著禦醫進來。
對於此次要讓小孟子和廣竹做什麽，所有人都是守口如瓶，得了蘇子塵和程琮的命令，任何一個知情人都是嘴巴嚴絲合縫，什麽都不多說的。
廣竹和小孟子，起先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並不知道皇上叫了兩人前來做什麽，但眼下見著蘇子塵態度溫和，與順妃的確是截然相反，心中早已經是安穩的緊，隻安心養傷便是了。
畢竟，跟著蘇子塵在這樣的苦寒之地，都要比在皇宮腳下的東宮內要讓兩人舒適的多。
起碼，那些挨打挨罵幹重活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
“微臣禦醫蔡慶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微臣劉向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兩人起先並不知道蘇子塵也在這邊境之地，眼下見著皇上的確是在這地方，由不得慌了一下，而後便是緊緊張張的跪下，顫巍巍地開口對蘇子塵開口問安。
蘇子塵是認得蔡慶的，從前的安良媛，便是蔡慶醫治的，那時候他左不過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小禦醫，因著發現安良媛的事情才得了蘇子塵的賞識。
眼下蔡慶過來，想來在太醫院也過的不大順暢，但凡是有頭有臉的禦醫，哪裏會放著好好的太醫院不待，反而是輕易跟著程琮來到這地方呢。
“廣竹的病情如何，可有康複的機會？”
蘇子塵也並沒有多問一句，而是開門見山，徑直開口對麵前的兩人出聲問了一句。
“啟稟皇上，廣竹姑娘的病症本就是多次累積下來的，每次雖是用藥醫治，可那些藥材也不過是些無人問津的藥渣罷了，治標不治本，且每次還未康複便又是卷土重來，實在是太過殘忍。”
蔡慶與劉向對視一眼，也便是有什麽說什麽的，隻開口繼續道：“廣竹姑娘傷勢過重，就算醫好也不過是保她暫且無虞，日後，隻怕是要留下後遺症的，那手上灼燒過的地方，留疤不說，日後陰天下雨也是要疼的。”
頓了頓，蔡慶瞧著蘇子塵麵色冷峻，眼眸中的慍怒溢於言表，也便是忙將劉向推了出來，口中道：“皇上，劉向禦醫是骨科的一把聖手，想來對於廣竹姑娘腿上的傷，應該會更了解一些。”
“皇上，啟奏皇上，廣竹姑娘的腿被杖刑重擊，如今並不能行走，隻怕是已經骨骼斷裂，就算拚盡全力治好，也隻能是一瘸一拐，哪怕是院判大人見了，也會是這樣下結論的。”
劉向知道蔡慶禦醫是在給自己機會，也自然是牢牢抓住，隻出聲自信地對蘇子塵開口說著，言語之中卻是恭順謙卑，並沒有半點傲氣。
“你們兩人隻好生醫治她便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她恢複即可。”
蘇子塵低頭沉吟片刻，而後也便是出聲囑咐著兩人，頓了頓，似乎是在想些什麽，還沒等蘇子塵繼續開口回話，便是瞧見祁桓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見著營帳內的人有些多，也便是徑直走到了蘇子塵身邊，低語幾句。
蘇子塵聞言，臉色倏忽發生了變化，琥珀色的眸子猛然收縮，幾乎是難以置信一般，對祁桓道：“去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頓了頓，又看著麵前的兩人，這才開口：“你擅長什麽？”
蔡慶明顯一愣，猶豫許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口說著：“回皇上的話，微臣擅長的是醫治時疫一類的病症，因著大商朝內安寧，鮮少有時疫發生，因此微臣在太醫院並不能受重視，隻做個閑散人罷了。”
蘇子塵聽聞此言，卻是心中一喜，他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竟是能夠歪打正著，恰好能幫著蘇子塵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
“眼下恰好遇到了時疫之症，若是朕要你前去醫治，你可願意？”
蘇子塵輕咳一聲，稍稍抬眸看著麵前的蔡慶，淡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