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給我打她
順妃瞧著這些人竟如此尊重九思,寧願在這樣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席地而睡,卻是連九思寢殿內厚重暖和的地毯都不願意沾染半分。
“方才在說什麽呢,這麽熱鬧,本宮今日順便過來瞧瞧,與你們也不過是隨意閑聊幾句,你們無需這般緊張,隻和從前一樣隨意就是了。”
順妃隻出聲說著,卻是和從前柔弱的樣子截然不同,眼眸中的冷漠和疏離,讓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順妃早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的了。
“廣竹,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麽呢,可有什麽喜事,一並說來給本宮,咱們也好一起樂一樂。”
順妃見著麵前的這些人各個都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一句也不願開口,心中隻覺得有些不悅,也便是抬手一指,將廣竹點了出來,讓她開口回話。
“回順妃娘娘的話,奴才不過是閑聊幾句,隻怕說出來髒了娘娘的耳朵。眼下這地方醃臢汙濁,豈是您千金之軀能涉足的地方,奴婢請您挪步采薇殿,那裏如今一塵不染,很是華貴呢。”
廣竹一滯,而後便是陪著笑臉出聲說了一句,她看著順妃眼眸不斷地掃視著鍾粹殿內,隻怕她會節外生枝,將這裏弄的更是一點樣子都沒有。
“怎麽,難道這地方本宮如今來不的了麽,眼下本宮在這裏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讓本宮走了麽?”
順妃聽聞此話,一雙杏眼一瞪,隻冷眸看著廣竹,出聲淡淡問了一句,語氣清冷,讓人連大氣也不敢喘。
“娘娘,這地方破敗至此,您何必還要在這裏跟個小奴婢計較,這兒連個像樣的茶具都沒有,更別說是一口上好的茶水了,這鍾粹殿這般破敗,咱們還是別在這觸黴頭了,免得跟她們一樣沾上黴運。”
香葉忙是開口說著,她服侍在順妃身邊已久,知道順妃這樣開口是什麽意思,隻怕她下一秒會因著此事借題發揮,把這裏鬧的雞犬不寧,也便是忙開口勸著。
“無妨,本宮倒是瞧著這地方幹淨整齊的緊,不像是奴才們居住的地方,倒像是等著什麽人,留給什麽人住著的。”
順妃並沒有聽從香葉開口說話,而是幽幽開口說著,稍稍俯下身子,隻用尖銳地護甲頂部托起廣竹的下巴,道:“你可是心裏厭惡本宮,不願本宮在這裏停留麽?”
廣竹被這護甲抵著,隻覺得下顎的肌膚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心中又氣又恨,嘴裏卻是並不能開口,她知道自己若是開了口,隻怕是要保不住這鍾粹殿的模樣。
因此,廣竹隻是靜靜地隻低著頭,一言不發。
“順妃娘娘,廣竹她不是這個意思,眼下采薇殿要比鍾粹殿幹淨多了,這鍾粹殿不過是個奴才們吃飯睡覺得地兒,實在是汙濁的緊,廣竹也是替您著想,想讓您去采薇殿瞧瞧,換換心情呢。”
小孟子知道廣竹是個倔性子,被順妃這樣盤問也是一句話不說,隻擔心這樣下去會讓順妃心中不滿,因此也便是主動開口替廣竹求情:“您看看采薇殿如今收拾的規整幹淨,奴才們也能討個好彩頭呢。”
可順妃並不買賬,看著幾人一唱一和,絲毫不為所動,隻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開口道:“是麽,她當真是這樣想的麽,本宮怎麽不這樣覺得?”
順妃並不願意就這麽就此罷休,隻出聲淡淡回了一句,轉頭繼續問著廣竹:“本宮要你自己開口,平日你不是很會討從夫人的歡心麽,眼下怎麽啞巴了?”
廣竹知道,順妃想從自己口中聽到自己出聲貶低鍾粹殿和九思的話,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內心罷了,不光是廣竹知道,隻怕是在場的所有人心裏也都很是清楚。
和九思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廣竹自然也是沾染了許多九思身上的氣質,麵對著順妃這樣威脅挑釁,她一句話也不開口,甚至要緊了牙關,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廣竹身為奴婢,不回答主子的話,的確是犯了規矩的,可縱使是這樣,廣竹也是緊閉雙唇,一句話都不說,寧願以下犯上。
“廣竹姑娘,順妃娘娘問你話你回答便是了,咱們娘娘從前與從夫人本就是故人,自是不會難為你的。況且這東宮內的情況皇上亦是了解的,你別害怕。”
香葉此刻雙手掌心已然滿是汗水,隻覺得緊張的厲害,見著廣竹鐵了心的並不開口,也便是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出聲暗示著廣竹,亦是提醒著順妃,不要胡作非為。
廣竹聰明,知道香葉心底是偏向她們的,再看著香葉滿臉焦急和害怕,也便是知道,香葉雖是跟著高高在上的順妃,日子隻怕也是並不好過。
為著這層緣故,廣竹也便更是不願意開口。
“本宮竟沒有想到,這廣竹如今這樣倔強,本宮好言好語地問你,你竟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怕是從來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裏吧。”
順妃見著廣竹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隻覺得自己一點威嚴都沒有,也便是厲聲嗬斥道:“來人,給本宮狠狠打這個賤人的嘴,直到她開口為止。”
香葉嚇了一跳,廣竹是她從前一起的姐妹,香葉如何舍得下手,一時間隻愣在原地,並不敢過去,腦子裏飛快地想著辦法,想讓廣竹逃過一劫。
“你,去給本宮打她。”
順妃似乎是看出了香葉的猶豫一樣,也便是伸手一指那個帶路的侍衛,開口道:“打到她開口為止。”
那侍衛應了一聲,也便是朝著廣竹走去,掄圓了胳膊朝著廣竹臉上打著,發出清脆的響聲,不出幾下,便已經是口唇滲血,一張臉也是高高腫著。
侍衛本就是男子,每日裏亦是行軍鍛煉,手上的力道要比旁人重多了,隻是幾下,廣竹便覺得是腦子裏嗡嗡的,眼睛也是發黑,唇角不斷地有鮮血滲出,喉嚨裏也是一股發腥的鐵鏽氣息。
盡管是這樣,廣竹亦是一句話也不說,甚是連一句告饒的話也不多說,隻冷笑著看著順妃,麵色絕然。